画面中的天心圣君和他们面前的天心圣君有很大的不同，但是纪诚就是明白那是同一个人，不需要任何人的证实。
就像是一个失去记忆的人，就算是接受了不同的教育，换了全新的环境，也依然是原来的人，那是比记忆、性格、感情和灵魂更本质的东西。
“不用这么看我，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能轮回圣君所说的宿命轮回是真的存在吧！不过，虽然连我自己都不怀疑那个人是我，但我却没有一点那时的记忆，哪怕是记忆消失之后残留的印象也没有。”
天心圣君感受到纪诚和沈清芸询问的目光，做出了解释。
“哪怕我已经和上个轮回中的时仪之书是主人不一样了，我们之间仍然有非常紧密的联系，而你们之间就一点联系都没有？”纪诚有些奇怪。
“可能是因为隔了太久，也可能是因为我只剩下残念的原因吧！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和他在本质上太过相似，导致自己都认错了，不过这种可能性太小了，你们看这个……”
天心圣君说着，手一挥，那九道身影的其中一道变得清晰了一些。
“这是……”
沈清芸倒吸了一口凉气，“轮回圣君！”
“再看这个！”
又是两道身影变得清晰起来。
“这是，太初圣君！”纪诚立刻认出了其中一道身影。
至于另外一道身影，纪诚一时间没想起来是谁，但是能做到淡化纪诚心中的印象的，十有八九也是圣君。
“如果这都是巧合，那么这个巧合也太可怕了一点。天心圣君，为天地立心，难道说为天地立心与证道成为道主有关？”纪诚在这一刻想到了很多。
“为什么其他人的面貌我们看不清？”沈清芸问道。
“其他人的面貌就连我也看不清，可能是因为我不认识他们，我认识的人只有古往今来的圣君。”天心圣君回答道。
听到天心圣君的话，纪诚心中一动，天心圣君不认识人，并不代表他也不认识，这里的人或许都是“熟人”也说不定。
“秋杀，替我斩破，面前的虚妄吧！”
纪诚的心念连接秋杀，向秋杀许下了斩破虚妄的愿望，令其中一个令他感到熟悉的人面前的迷雾散去。
“那是?萧红装？”
沈清芸注意到了纪诚的动作，在被驱散的迷雾的后面，是一只金红色火鸟的身影，虽然形态和气息完全不同，但沈清芸依然一眼就认出了她就是萧红装。
“我有些明白，为什么这里会是所有神道起源的地方了。”纪诚的嘴角挂着苦笑。
沈清芸也是难掩惊容：“原来，这就是神道的真相，所谓的神道居然是在汲取真正的神的尸体上的养分！”
萧红装是神，那么那些和她一样的修行者，修行的道路也和她大同小异，即使有所不同，他们也都是神。
然而，真正的神最终却只剩下了四个。
不对，现在是两个了。
如果这里留下的是他们曾经留下的印记，那么神道起源之地的真面目就是神的墓地。而所谓的神道，就是继承了神的遗泽，让自己向真正的神靠拢的方法。
“神已经是属于过去了，现在的天地法则已经无法支撑真正的神出现了，所以无论神道多么接近神，都不可能成神。圣君放弃永恒，就是放弃用这种方法得到的力量，用斩道的方法来证道！”天心圣君道。
“就算是注定要陨落，也要证道，这就是圣君的觉悟吗？”沈清芸有些明白为什么萧若离笃定圣君不会拿任何人当棋子了，抱着必死的决心证道的人，怎么会还有心思操纵他人的命运？
纪诚问道：“天心圣君前辈，最后是谁成为了第二位道主？”
“我也不知道，想要看清这里的人的真容，必须要和他们有所关联才行，因此，我只能看清太初圣君和落辰圣君。而那个和我一样的人在围攻第一代道主是陨落了，之后的事自然和我没有关系了。”
天心圣君摇了摇头，“不过，最终斩杀道主的人所用的兵器就是你手中的剑，说不定是另一个你也说不定。”
纪诚心中了然，第二位道主很有可能就是时仪之书的原主人，毕竟秋杀就是时仪之书的衍生物。
沈清芸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纪诚，我觉得第二位道主应该和我们的关系并不紧密。”
“为什么这么说？”纪诚有些好奇，沈清芸这么说肯定有她的理由。
“道主，万道之主，应该是非常强大的存在。即使不是道主，也是很难真正陨落的，就算陨落了，也会以某种方式重生，并像天心圣君前辈一样，在无数修行者中脱颖而出。”
沈清芸分析道，“如果道主陨落的不够彻底，那么无论如何，能够畅游时间长河的圣君都应该见过他才对。”
“你的意思是，道主陨落后，应该连存在都被抹杀了？”纪诚听出了沈清芸的意思。
“没错，道主身合大道，本身就是站在世界巅峰的人，这样的存在，无论在哪里都不会平凡，无论世界怎么变化都不会湮灭于众人。”沈清芸道。
“天地间的顶尖存在就那么多，即使我们没见过，天心圣君也一定在时间长河中见到过，那么道主一定是连存在都被抹杀了。”纪诚道。
沈清芸道：“也只有这里的特殊环境才能保留他们的最后印记了。”
最后的印记？
纪诚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道主最终那解脱的笑容。
即使他的容貌与气息都无法存在于天地之间了，但是那解脱的笑容依然跨越虚幻与真实，传达到了纪诚的印象之中。
“难道说，他是想告诉我们什么？”纪诚在心里猜测道。
忽然，一道灵光闪过，纪诚神情认真的看向天心圣君：“天心圣君前辈，如果道主只能有一个，那么就算是道主不提醒，围攻他的人也应该知道这件事吧！”
天心圣君也意识到了其中的诡异之处，第一代道主说那句话完全是多余的，围攻他的人都是顶尖的存在，无论是实力还是心性都无懈可击，以道主的地位又怎么会说一句废话？
“除非……”
沈清芸的目光落在静止的画面上，“他根本不是对面前的九个人说的。”
“从结果上来看，道主那句话除了那九人外，就只有我们两人听到了，而这句话对他们来说是多余的，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对我们说的了。”纪诚是从道主全能的角度来分析的。
不过，谁也无法否定纪诚的话中存在的可能。
“我们第一次看到他时，他刚刚证道，那时的他差点把我们送回去，然而在之后的画面中，他却没有对我们产生一点影响，所以就算说他已经算到了我们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我也不会感到奇怪。”沈清芸已经隐隐有些惊惧。
如果他们的猜测是真的，那这样的存在实在太可怕了。
“如果你们心生惧意，那么道主是很可怕，如果你们认为他不强，那么道主也不过如此。”天心圣君道。
沈清芸有些疑惑，难道一个人的实力还能随着别的认知改变？
“就算他真的是在等你们，那又如何？我不是也一直在等你们吗？”天心圣君笑道。
纪诚和沈清芸恍然大悟，天心圣君等的是能将记忆带出神道起源之地的人，而不是专门等他们，那么道主很可能也是一样的，他所等的是能够抵抗住他的印记残留的威能的人。
天心圣君见两人从对道主的惊骇中回过神来了，提醒道：“就算是这样，道主依然不能小看。毕竟，他是完全确定未来有人能做到你们现在所做的事。”
“那么，他们和我们的世界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虽然隐隐有些猜测了，但是沈清芸还是出言向天心圣君求证一下，毕竟亲眼所见要比胡乱猜测要好。
“第一代道主陨落之后，天地之间的纷争变少了许多，世界也停止了破碎，在天道的修补下开始恢复繁荣。”
天心圣君手一挥，画面开始继续变幻，“但是，这短暂的和平并没有维持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