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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流言

执法队还在继续自己的职责,当纪诚回来时只有六个人迎接。

当纪诚和几个队员重聚之后,明显发现这个边境小城已经开始混乱了起来,而执法队也没有插手的意思。

这里毕竟不是他们的地盘,越俎代庖不是好习惯。

“这里发生了什么吗?”纪诚明显感觉气氛有些不对。

佐道临表情很古怪,说:“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人说东南方向的雪松谷里有重宝出世,听说队长你为了夺宝和保密,和几个人联手将所有人全都杀光了。”

“什么!”纪诚大吃一惊,“难道一起去的那些人没能回来?”

他一瞬间联想到了很多,难道弑神者要借流言杀死自己?如果自己没有庇佑那些人,恐怕就要用执法队特殊手段来审讯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都回来了,还传达出队长救了他们性命的消息。”

佐道临表情更古怪了。

纪诚愕然:“那为什么还有骚乱?”

既然铁的事实已经摆出来了,那误会应该就澄清了啊!所有谣言应该不攻自破才对。

“有一群人拼了命的大肆宣扬,说的好像自己亲眼看见队长屠杀同族一样,而被你救的那些人就和他们发生了争执,甚至出了人命。”听佐道临的语气,并没有把几条人命放在眼里。

“放心,是散播谣言的人的人命。”佐道临补充道。

纪诚搞不明白了,为什么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还要争执呢?

再争执能改变事实吗?

佐道临解释道:“谣言传的太快太广,根本收不住,现在事实打脸,他们当然承受不住,只能拼命的认为自己看到的是事实。”

“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就是城卫军抓捕散播谣言者了,毕竟不能让救人英雄蒙冤,不过造谣者没抓到。”

纪诚想了一下,说:“带我去看看那些散播谣言的人。”

佐道临犹豫了一下,说:“还是不要去了吧!很污染眼睛和耳朵的。”

“带我去!”

纪诚强行命令道。

佐道临心不甘情不愿地带路去了地牢。

一路上,纪诚听到还有人不停地小声抹黑自己,有的说自己是在收买人心,有的人说那些人已经变成了权贵的走狗,别人越和他们争辨,他们就越坚持。

纪诚也懒得和他们争辩,径直去了牢房。

“你们这些豪门走狗,放开我,唔唔……”说话者嘴已经被堵上了。

“心虚了吗?你们这些虚伪的权力走狗,不但不为冤死的人主持公道,还篡改事实,把刽子手捧成英雄,你们的尊严呢!”

“老子是不会向你们这些走狗屈服的!”

……

“他们,是发了什么疯?”纪诚很不理解这些人的想法。

负责审讯的人也是无奈,总不能从头把嘴堵到尾,那还审讯什么!

佐道临的眼中充满了杀意,他最讨厌这种人了,恨不得把这些人全都杀光!

执法队在最黑暗的地方守护人族,但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他之前阻拦纪诚也是这个原因,这些人简直不可理喻!

“为什么他们的信心这么坚定?”

纪诚很难以置信,他只在书上看到过第一印象的可怕,还是第一次看到实例。

他们一个个只愿意相信第一印象中的内容,却不肯挣开双眼去看看事情的真相。

审讯员将所有人的嘴都堵上,然后向纪诚等人行礼。

“让几位大人见笑了。”

沈清茹扯下一个壮汉嘴上的布,问道:“你说的都是你亲眼所见的吗?”

壮汉大喊:“那肯定是真的,世家弟子全都是这副德性,表面道貌岸然,其实都不把我们当人看。”

“你被骗了。”沈清茹直接说,她身上的特殊气质开始发挥作用。

“我被骗了,我竟然被骗了!不可能,这不可能!”壮汉大喊,“不可能,我不会被骗!不可能!”

“告诉我,是谁骗的你!”沈清茹问道。

壮汉已经完全失去了神智,大声喊道:“他居然敢骗我,我要去杀了他!”

说着,一口血雾喷出,沈清茹连忙闪身躲过。

审讯员连忙上前查看。

佐道临恨恨地说:“人族总有一些没有脑子的败类存在,根本不可理喻!无论如何都坚持自己听说的虚无飘渺的传言,却不敢正视事实。”

审讯员起身,回禀道:“气血逆行,他已经没救了。”

这就死了?纪诚有些难以置信,就因为接受不了事实?

审讯员却见怪不怪,“这种人多了去了,请大人不要见怪。”

纪诚听说过心神受到冲击,道心崩溃而死的,他自己就用秋杀击溃过一些人的道心,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可笑的死法的。

佐道临说:“世家弟子确实良莠不齐,但平民不也是一样,我实在不知道世家弟子和平民有什么区别!

但总些人就是喜欢以阶层划分好坏,只论阶层,不论正邪!

不过,幸好这种人只是少数,否则,连守护人族的人都剩不下了。”

纪诚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离开地牢的,他只觉得,人心真是太复杂了。

既然理解不了,那就不要去理解就好了,专心去修自己的道就可以了。

“队长,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好人的,我见过很多人,毫无所求的向别人释放善意,即使被伤害也不改初心,我相信你以后也会遇到的。”

佐道临有些担心涉世未深的纪诚被这一幕影响了道心,好心提醒道。

沈清茹说:“既然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那我们身边的人是什么样的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吧!”

佐道临和纪诚都愣了,这还是那个纯真的小姑娘吗?

纪诚笑了:“你说的对,自己的人生都是自己选择的。”

清茹,这就是你明知离开圣君府会很危险,还是要离开的原因吗?

“佐道临,执法队对这种人是怎么处理的呢?”纪诚问道。

佐道临回答道:“视影响结果而定,轻则无罪,重则死刑。”

“轻则无罪,重则死刑?”

纪诚感觉很不可思议,但转瞬就想通了,人族法规论事不论心,毕竟人心难测。

纪诚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佐道临,你和你哥哥佐舤当初离开佐家,进入落月城执法队的原因是什么?”

佐道临是清水城佐家比较出色的子弟,在十年前却脱离了佐家,从此混迹于落月城。

佐道临没想到纪诚会查自己的过去,但还是回答道:“我小时候讨厌纨绔子弟的行径,就经常混迹于平民之间,后来和同辈闹出了矛盾,就和我哥哥一起被驱逐了。”

“可是,你应该知道很多佐家的机密吧!”纪诚很奇怪,难道佐家可以放任机密处泄。

佐道临思索了一下,回答道:“除了功法典籍,佐家也没教我什么,可是佐家的功法神通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外传的也有很多,对典籍感兴趣的人也不多,没人有兴趣的。”

纪诚道:“那有没有可能,佐家是想在外留下一支血脉呢!”

佐道临点了点头,“有可能,佐家历史上经常驱逐一些天赋好的弟子,不过这些弟子也没有恨佐家的,却有很多在外建功立业的。”

经常?纪诚一愣,那就可能是巧合了?他还以为佐家是察觉到危机想外放一些血脉呢!

看来,并不是所有的神道世家都知道禁忌之书的存在的。

纪诚的母亲是圣君沈家的上代家主,虽然不是圣君一脉,但毕竟是清水圣君所在的家族,知道其他人不知道的隐秘也很正常。

“纪诚,你怎么了?”沈清茹掂起脚尖,小手努力够到纪诚的额头,“还好,脑袋没烧坏。”

“我没事。”纪诚笑了笑。

沈清茹担心地说:“我刚才感觉你的意识迷失了一瞬间,有种丢了魂的感觉,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纪诚看了看周围,明明是边走边说,他所在的地方还是佐道临说最后一句话的地方,周围的人物景象都没有改变。

原来,想那些事只用了一瞬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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