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后,小空间崩塌,四人离开小空间降落在黑暗森林,不,是原黑暗森林的外围。
原黑暗森林已经化为雷电沼泽,残留着毁灭性的雷霆之力。
“看来,按照月圣前辈的预计,万古长青可以在雷劫之下撑过一天时间,或者说雷劫会一天结束。”纪诚心道。
和孙雨雯与佐道临道别之后,纪诚就带着沈清茹回到了居住的小院中。
沈清茹回来之后,变得沉默了不少,虽然纪诚不在意,但她还是有了心结,她明明是想借助纪诚的力量对付姐姐,但是在姐姐出事时还是选择为了姐姐不惜一切。
哪怕,这个代价是纪诚。
纪诚也不好多说什么,他说的越多,沈清茹的愧疚就越深,他只希望时间能抚平一切,让沈清茹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而黑暗森林之行,也彻底打消了沈清茹建立势力的想法,这只是在浪费时间。
在那毁天灭地的景象面前,所谓势力只是个笑话。
“将未来的事情提前到现在,就等同于穿越时间。”
纪诚想起了沈清茹在面对万古长青时说的话,这句话带给了纪诚很大的启发。
时仪之书里拥有最完整的时间之道,使他在时间的修行上毫无瓶颈,他欠缺的只是对时间的运用,而过去是没有修行时间之道的强者存在的,当然没有经验给他借鉴。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灵感,就像黑暗的前方出现了一道光,无论那道光指引向何方,都会令人忍不住想要抓住它。
“面对敌人时,可能会因为情况的变化而产生无数种出剑方式,而如何选择最有利的出剑方式就是胜负的关键。”
纪诚没有出剑,剑气只在指尖流转,“强大的计算能力,丰富的战斗经验,和敏锐的战斗直觉,甚至洞悉未来的能力都是指引自己通向胜利的关键。”
想到这里,纪诚指尖的剑气都因为颤抖而消散掉了。
因为,这几个关键都是可以通过对时间的领悟迅速获得,而时间之道的能力不仅于此。
“清茹,你上次提出的时间之道的应用对我的帮助非常大,现在给你看看我修行的成果。”
纪诚叫出了沈清茹,不是为了炫耀,而是因为沈清茹知道能给他很大帮助的话,一定会很高兴。
“我上次随便说的那些话,你都能应用到实战里去?”
沈清茹的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能帮到纪诚真是太好了。
“没错,因为你的提醒,我才能发现时间之道的真正用法。”纪诚看到沈清茹的笑容,释怀了不少。
终于,再一次看到清茹的笑容了。
“你在这个小院中已经布下了数百个阵法吧?”纪诚向沈清茹确认道。
沈清茹点了点头,虽然一念成阵不能长期维持阵法,但即使是不用一念成阵,她刻画阵纹也只在一念之间,她无聊时就随手布几个,有灵感就布几个,近一年下来,小院已经固若金汤。
纪诚随手一指,一个阵法就自行溃散瓦解了,再一指,又溃散一个,不一会儿,小院中的阵法无论是警戒、防御还是迷阵都就一个也不剩了。
沈清茹在一旁已经看得目瞪口呆,纪诚破阵的速度太快,太轻松了,简直是阵法杀手。
“你的阵法造诣什么时候这么高了?”沈清茹惊叹道。
她虽然看不懂纪诚的手法,但也能看出纪诚每次点出,都是直指阵法核心的,能做到这一点的,哪怕只会破阵,都能担得上大师二字。
“我破阵用的是时间扭曲,阵纹只有连接成整体才能起到作用,若是阵纹自己发生错乱,当然会失去效果。”纪诚解释道。
“你已经能把时间法则外放了?不过你是怎么找到阵法核心的?”
沈清茹知道纪诚过去的时间法则只能作用于自身,现在能外放之后肯定有巨大的提升,不过她更关注纪诚找到阵眼的手段。
如果阵眼那么容易找到,那么阵法师早就没落了。
“你可以理解成是绝对效果的灵力干扰,至于寻找阵法核心或者说是命门,其实我是一个个试的。”纪诚道。
沈清茹没有说话,不过从她的表情上就能读取她的想法:
你是在逗我吗!!
“我虽然不太懂阵法,但用灵力干扰类神通破解灵力脉络还是知道一些的,只要对阵法的可疑地方挨个用一遍就能找到破解方法了。”
纪诚解释道,“而在这些可能性里,有一种可能是一下子就试出关键,并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但是你每次都能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也就是说,你能把偶然变成必然。”沈清茹有些明白纪诚的意思了。
“没错,你曾经说过,只要能将未来的可能性提前,就等同于穿越了时间,时间法则的真正用法也正是这个。
但是,其实连令其提前发生的必要都没有,未来的可能性有无数种,我只需要选择自己想要的未来就可以了。”
纪诚说着,眼中的自信越来越盛,将不确定的未来变成已知,并且自由选择想要的未来,这种能力只要用好,将拥有无限的力量!
“纪诚,你这能力不只适用于阵法吧!只要是复杂的神通都可以轻易破解吧!”沈清茹道。
“没错,这是掌控未来的力量!”
随着和沈清茹的交流,纪诚甚至感觉萦绕在命格上的大恐惧都不是那么可怕了。
“纪诚,所有的神通都是有弱点的,如果真能掌控未来,那就是无敌的存在了,但是你这个掌控未来就没有限制吗?”沈清茹问道。
纪诚思索了一阵,道:
“除了对灵魂的负担外,那就是对重杂的手段效果比较好,但是对付像我这样手段单一的对手效果就差了点。”
“手段越单一,应该越好分析才对呀!”沈清茹有些奇怪。
“不是这样的,再复杂的神通,也比不过人的思想,手段单一那就会将精力都留到随机应变上,加上自己的影响,未来的可能性将会无限变多,而复杂的手段反倒容易预测确定的一部分。”纪诚道。
“纪诚,你这里的阵法怎么全被拆了?不会被人偷袭了吧!”
孙雨雯连敲门都省去了,直接从墙上跳了下来。
“一些小试验而已,而且,敢偷袭我们的人也不多吧!”纪诚笑道。
“那可不一定!现在落月城外有一大群人想挑战你呢!”孙雨雯正色道。
“是我不小心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吗?”纪诚问道。
孙雨雯开始慢慢讲述:“万古长青陨落之后,黑暗森林化为废墟,又经过灵潮洗礼,形成了一片雷电沼泽,残留着万古长青与天劫的毁灭性意志。这对于卡在灵武境,不能突破天武境的人而言,是一次直观地感受天地之力的机会。”
纪诚有些疑惑:“不过,这与我们应该没有关系吧!”
他们感悟他们的,为什么会打扰到自己呢?
看着纪诚不解的眼神,孙雨雯有些无奈:
“对于真正的天才和世家弟子来说,观摩雷电沼泽只是锦上添花而已,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借这个机会挑战各地天才,扬名立万。”
“那么,我的称号这么拉仇恨,肯定有人想挑战我吧!”
纪诚了然,他的称号可是“灵武第一剑”,而且是靠秋杀获得的,自然会引起很多人的不服。
现在他失去秋杀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那些不服的人当然要找机会把他这个称号抹去。
“怎么样,有把握吗?”孙雨雯有些担心,拥有秋杀的纪诚几乎是无敌的,但失去了秋杀带来的实力,又顶着秋杀带来的盛名,纪诚的处境很危险。
“如果是以前的话,可能没什么把握,不过现在有所突破,除非是面对神器,否则天武境之下应该很多有人能对我造成威胁的。”
纪诚对未来感还是很自信的,只要有胜利的可能性,他就能将这个胜利化为现实。
孙雨雯道:“看来你这次的收获很大,可惜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战斗方式。”
孙雨雯对毁灭灵力的领悟很深刻,但是受外物限制很难发挥全部的实力,幸好她的道心非常坚定,否则一般人恐怕早就改换道路了。
“领悟天人领域之后,对外物的依赖就会大大减少,到那时候你的境遇也许就会改变。”纪诚安慰道。
“等领悟天人领域,我的境界还不知道能提升到什么程度呢!”孙雨雯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