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望而去,此时的草地上,风声呼啸,草木皆动,少妇的全身都透出着无比的寒冷杀意。
而此时的罗姜,感受着周身刺骨的杀意,却是仍然泰然自若,就算少妇已经与罗姜近在咫尺,他也仍好似视而不见,任凭剑芒向着自己扫来,当然,对于这一切,罗姜也不是完全的无动于衷,其实在少妇起身欲动之时,承崇身后倒插在地的巨斧就紧随着少妇的脚步倒拔而出,向着少妇的后背砍去。
倒飞的巨斧持续的发着呲呲的颤抖声,并且颤抖的声响频率逐渐加大,直到巨斧的周身都开始抽动起来,好像这把巨斧早就已等不及茹毛饮血,想好好的品尝一下少妇这位大美女鲜血的味道了,而现在,就在少妇冲到罗姜跟前之时,巨斧也已与少妇遥遥在望,此时的少妇若不及时的挥剑回守,恐怕就算是击中了罗姜,自己可能也是有性命堪忧的,也许这也是此时罗姜泰然自若的原因之一吧。
少妇现在对周身的一切都好似熟视无睹,可双眼的目光却又依旧坚定而有神,直勾勾的盯准罗姜的每一动作,对于现在的少妇来说,身后急于饮血的巨斧就好像不存在一般,她好像完全没有停下手来的意思,依旧攻势迅猛,不杀罗姜誓不罢休。
罗姜见少妇如此,开始时还依旧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眼神轻藐,似有鄙俚之色,对于少妇这种女流之辈,罗姜显然是瞧不起的,可是现在见到少妇如此坚持,完全无视飞斧,将生死置之度外,决心刺杀自己的样子,神情又开始微微发生了些变化,似乎心中也有了些动容。
最后,就在少妇的宝剑离罗姜的身体只差半寸距离时,罗姜终于开始有了动作,他的眼角随之一跳,面部表情变得僵冷,可随即又开始摆出一副泰然之色,眼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
“啪”
罗姜纵身一跃,身体横向三百六十度旋转飞起,脚上头下倒翻身躯,腰间也同时顺着这近乎完美的弧度躲开了扫来的剑芒,而此时的少妇见此到手的肥肉就此飞走心中一动,板住面孔,顺着扫过的剑芒一击回转,依着作用力顺势将身后的巨斧击飞。
吭的一声闷响,在剑与斧之间擦出的阵阵火花中,巨斧偏离飞行轨迹,倒插在少妇的脚边,深深嵌入泥土之中。
此时的少妇虽暂时的脱离了巨斧的危险,可她却仍不敢放松一丝紧绷的神经,毫无停歇的,少妇再次回转剑锋一剑再次直刺罗姜,而现在的罗姜早已在少妇阻挡巨斧之时站稳了脚跟,见得少妇回剑向自己刺来,不慌不忙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弹开了少妇手中的宝剑,接着变指为掌,顺势直下,一击打中少妇的胸口,少妇一口鲜血喷出倒飞而出,躺倒在地,半天动弹不得。
见得少妇落败,承崇本想上前救助,可又忽的感到不对,转过身去,竟又见得罗姜此时,竟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就这样,承崇与罗姜对视良久,两人心中都各怀心思,计划着自己的小算盘,相对于罗姜的老练,此时的承崇双脚就像注入了铁水般,禁锢在地面不能动弹,而他的身子此时更是已经变得僵硬,伴随着体内的心跳,承崇身体的每一次本能的牵动,都会使得他觉的格外的变扭。
像这样一直拖下去可不是什么好办法,俗话说得好,该来的迟早都会来,承崇感受着自己体内的灵气开始慢慢的消散,心中不免焦急。
只要到时等到罗姜看出了些什么,或者是只要等到他对着自己试探性的攻击一下,只要那么一下,马上就能看出承崇是个什么都不是的软柿子,与其到时自己被动的防御,还不如现在就乘着体力还算充沛,拼上性命与其一搏,待得罗姜此时还有着忌惮之心,快速的找出破绽,与其同归于尽。
想到此,待到承崇主意打定,便已预备动手“龙伯虽然没教过我什么必杀的大招,难道我自己还没几个保命的家底吗?”
其实承崇老早就发现了,在自己从焚戒中拿出东西来时,不论大小,里面的东西都会立即化为一道只有自己才能感知到的流光,并在极快的作用力下,迅速传到自己思维所想到的周边一定距离内的任何地方,而现在,承崇正好可以好好的利用一下焚境中的这个神奇的特性。
唰,一把宝剑从焚境中应声而出,承崇在这把宝剑飞出的一瞬间,在其本身的作用力上,再用上自己全身的力气,一击直上,飞剑加速而出,直刺罗姜。
而此时一旁的罗姜,见承崇忽然出手,也是为之一惊,不敢犹豫,他手指跟着一动,巨斧拔地而起倒飞而出,挡在了罗姜的跟前,直接将承崇的宝剑劈成两段。
承崇见此,大吃一惊,刚才那招,已是自己的全力一击了,却没想到,罗姜竟是如此的轻松就化解掉了,慢慢,承崇全身都开始有些不自觉的发抖,在旁边看别人战斗和自己上前战斗的感觉确实是不一样,承崇见罗姜强大到如此的地步,竟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这种等着别人不知什么时候来慢慢宰割自己的恐惧,可是十分煎熬的。
也许是看出了承崇内心的恐惧,罗姜随即冷笑一声,巨斧一挥,斧头上的两颗人形头骨眼放红光,瞬间由死物化为活物,随着一声惨叫,应声射出,朝着承崇直奔而去。
承崇见罗姜出手,浑身瞬间打了个激灵,看着两颗飞速的向着自己奔来的头骨,承崇下意识的向后退去,后退之间,承崇紧急从焚境中,胡乱的拿出几把宝剑连连向着头骨射去,见得有物袭来,两颗头骨嘴中红光更甚,紧接着,两道红光从头骨的嘴中射出,在宝剑与光柱接触的一瞬间,宝剑立马化作了一摊铁水,洒落在地。
承崇见此,这还得了,自己要是被这光柱粘上哪怕那么一点点,那可就是当即命丧当场啊!见得形势不妙,承崇心中一紧,赶忙加快了提剑的速度,数剑齐出,可头骨毕竟体积狭小且又灵活,左晃右闪之间,体积较为庞大的宝剑竟一时刺它不得。
看着头骨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就要冲到自己的面前了,情急之下,感受着提剑的速度不会再更快些时,承崇思定,先打下一颗再说,随即所有宝剑都朝着冲在相对靠前的头骨射去。
见得所有的剑都向着自己射来,靠前的头骨嘴中光柱横飞,可当飞剑越来越多后,一颗头骨一时躲避不急,在射出光柱的间隙间,被一把宝剑乘虚直上,刺穿头骨倒插在地,几乎在一瞬间,头骨嘴眼中的红光立马暗淡下来,并渐渐化作了黑水,而现场,也只留下了一把失去光彩的铁剑。
承崇见解决了一颗危机,可还未来的及欣喜,就又开始揪起了心来,因为另一颗头骨离承崇的距离,已是十分的近了。
哗,一道光柱从头骨的嘴中射出,承崇见状,一时来不及后退,只得一个侧身向右滚去,竟刚好的躲过了射来的光柱,不等缓过劲来,承崇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乘着头骨来不及射出红柱,承崇手握一把绚丽的宝剑挥剑一击,直接将头骨的顶部削去,随着一声哽咽,头骨同样失去骇人的红光,化为了一摊黑水洒在了承崇的剑上,随着黑水的接触,承崇手中的宝剑瞬间失去色彩,通体彩绘逐渐暗淡,承崇见此,赶忙将手中的剑扔到一旁。
“妈的,一个只有封徒阶的小鬼也敢来挡老子的路,找死……”罗姜见承崇一击本还有些犹豫,可这般试探下来,罗姜已经很是确定了承崇只不过是个连屁都不是的封徒。
而此时的承崇一时听见罗姜的怒吼声,又是一个激灵惊遍全身,没想到自己这么一出手竟暴露了自己的实力。
闻声望去,罗姜已经向着承崇冲来,高举巨斧,正预向着自己劈来,承崇下意识的从焚境中再次抽出一把宝剑,就预挥剑抵挡。
可随即,承崇又转念一想,自己这哪是要挥剑防御啊,这简直就是找死嘛,按着这罗姜始士的等级,光是凭着蛮力,恐怕就能将自己直接劈成两半了吧!
想到此,承崇赶忙化转剑锋,直接将宝剑朝着冲来的罗姜扔去,而罗姜见宝剑朝着自己扔来,竟没一丝躲避之意,任凭着宝剑砸在了自己的身上,吭,随着一声闷响,宝剑就向砸上了一块坚硬无比的硬物,瞬间弹开栽倒落地。
承崇见这壮汉竟这般强大,心中更是生畏,急忙倒退后撤,可就算承崇撤的再怎么迅速,可又怎么可能赶得上一个始士,眨眼间,罗姜就已冲到了承崇的面前,罗姜高举着巨斧,朝准承崇的头顶就是一击劈下,怎么办,怎么办……承崇急急忙忙的在焚境中连续翻找,想寻出些有用的东西来,可眼看着巨斧从承崇的头顶落下自己已是避之不及,承崇全身都开始变得僵硬起来。
看着巨斧下落,承崇本能的抱住自己的头部,半弯着腰,预备迎接自己的死亡,啪,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承崇探了探自己的头顶,可又觉得自己好像并未受伤,他微微扬起些许头来,瞄了瞄自己的前脚跟,一缕白洁的色彩出现在了承崇的眼中,承崇放开抱住自己头的手,这也好使得承崇能看的更清楚些眼前的景象。
渐渐,少妇的背影出现在了承崇的眼中,此时的少妇单手硬接住了罗姜的一斧,而少妇的手掌却被这强大的冲击震开了道深深的口子。
好似感受到了承崇正看着自己,少妇缓缓偏过头来,朝着承崇艰难的一笑,将另一只手牵着的小女孩送入了承崇的怀中,再次偏回头去。
而此时的罗姜,好似感到受了戏耍,一时震怒不已,大喝一声,巨斧一转,又是无数的头骨飞出,直向少妇咬去,而少妇见此,双目一横,一道白光从其体内闪起,转眼间,少妇全身竟开始分解开来,化为冰晶迅速散开,冰晶片片飞舞,组作一层冰幕将承崇与小女孩牢牢包裹其内。
就在冰幕即将彻底被冰封住时,承崇灵机一动,毫不犹豫,一个箭步上前,将手中的黑瓶朝准罗姜从冰幕的间隙间甩出,罗姜见少妇这般自杀的反击却只为拖延时间,浑身都被气的有些发抖,见一黑物向着自己飞来,自觉也不会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自然也不闪躲,用着自己的光头朝其用力一顶,黑瓶瞬间破碎,而碎片中却又似乎没有任何东西流出,承崇见此,心中一紧,这不会是口空瓶吧?难道是自己拿错了,还是龙伯又在诓骗自己。
紧随着一声清脆声响起,少妇也已彻底的化为了冰晶,承崇此时早已心乱如麻,透过冰幕间细小的还未完全闭合的间隙,承崇艰难的观察着罗姜,可却又见其未有任何异常,心中不觉绞痛。
啪!冰幕的最后一丝缝隙闭合,承崇再感知不到外界的存在,承崇不竟捂住胸口,自感心痛难忍,也不知他到底是在痛心着少妇还是担心着罗姜。
听着冰幕外罗姜强劲有力的敲击声,渐渐,承崇开始坐倒在地,不愿起身,似乎已感生无可恋,准备迎接着自己最后的宿命。
“啊啊啊……”突然,罗姜的一阵惨叫透过冰幕传入了承崇的耳间,承崇赶忙坐起身来,伏在冰幕上想探知些外界的情况,可此时,他却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