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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神秘的手术室

“小新,小新,你哥呢?”

“已经在手术室了。”

“那你先去手术室等着。妈妈有点事,待会就过去。”

今天是二十八,离过年只剩两天的医院应该比以往静了许多,来可却偏偏一反常态。痛苦声,呻吟声在整个走廊里回荡,迟迟不肯退去。

随着一声门铃的提醒才回过神来,径直向手术室走去。只是让我感到惊奇的是这里竟然没有一点喧闹声。

“还差几步。”心里便不由地数了起来,可是每走近一步,心里就难受万分。

后来坐到手术室门前的椅子上才稍减了内心的那种痛苦,“只是有点困,大概是昨天没休息好吧。”我想。

为了让自己不睡着,便四处张望了起来,顿时才发现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再望一眼手术室,才明白了一切。

“不行,我得离开这里。”一个声音告诉我,因为血腥的东西会让我心痛不已,鲜血的味道会让我潸然泪下。

来到电梯的那一刻,仿佛自己.变成了怪人,每每望着从我身边走过的行人,那种异样的眼神,便不由地想哭。

妈妈曾经说过:“手术之后哥哥与我在年迈时会相互倾斜,一个左腿向内,一个右腿向外。”想到这,泪水便不由地止住了。再向望了望,发现手术依然没有结束。

“小新,你怎么出来了,你哥哥呢?”

“哥哥还在里面。”

再一次来到手术室,却没有感到一点点的难受,这是为什么?难道是妈妈。

当时不知怎么的,就想抱住妈妈。

短暂的人生,一连两个孩子都曾脚部骨折,她——一个普通人又怎么能坚持的住。想必,她现在的内心一定很痛苦吧!

抱住妈妈的那一刻,才发现有人在旁边。原来是个老爷爷,当我刚要松手时,只见他笑着。

“你是谁?为什么笑?里面也有你的亲人吗?”……

我想走到老爷爷的身边把我想知道的统统问一遍,可就在我鼓起勇气时,他却不见了。

当我再次回到病房时,护士告诉我哥哥要换房间了。

反复几次,妈妈来了,我本不想再去,可妈妈却非让我去。

不知怎的,就在传达这个不想去的请求中生气了。再抬头望一眼母亲,却发现了老爷爷,只是这次他生气的望着我,如虎一般,那眼神害怕极了。

我立刻慌忙向门外走去,这时妈妈进来了。就在我走出门外的那一刻一个声音传了出来。

“那是你妈吗?”

我本来想回答的,可却被这莫名的怒火压的默不作声。

徘徊在门口,这时妈妈出来了,而我也进来了。

进来的第一件事是向老爷爷表示我的心意,可却被他一次次的拒绝了。

第一次倒水,第二次搀扶,第三次抬哥哥。

下午走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只是询问我们的家庭情况,并在那天笑着回家,以为自己得到了关心,可就在两天之后我才明白。

哥哥回来的那天晚上是年三十,我因不和哥哥睡使爸爸勃然大怒。而这并不是爸爸生气的原因。

或许令他生气的应该是我的素质低下的原因。

“你能不能学好一点。”

“我怎么了?”

“你不知道,人家医院里的那个老爷爷在我面前骂你。”

“我干什么了?”

“我怎么知道!”

听到这里,不免有点伤心,但更多的则是生气。便问:“说什么了?”

“人家说你哥哥是个老实人,而你是个混蛋,没有一点教养,让我用棍子好好管教你。”

“还说什么了?”

“他那天本来是想在医院教训你的。后来害怕当这么多人伤了你的面子才忍住没说。”

“我每次见人家的孩子总会被老爷爷训斥的连一声也不敢说,而你呢!”

我听后笑了笑说:“如果他说我杀了人,你也信吗?”

听到这话,爸爸就像吃了火药一般,大吼了一声,说道:“滚出去!”

望着背窝里生气的爸爸,便抱着杯子离开了。

那天晚上,我写了曰记,记下了自己当时内心的感受。至于内容,可以用一句话概述——“难道你就那么相信别人说的话吗?”

第二天,雨过天晴,爸爸一如既往地做了饭,而就在吃饭过程中,当他们谈论老爷爷的可怜事迹时,我却像没了同情心一般,大叫了一声好。

话音刚落,爸爸就看了我一眼,有点伤心和生气,而姐姐也呵嗽了一声。

我知道等待我的又是训斥。可让我没想到的是,爸爸并没有大怒,而是继续与母亲说话。

那天以及那天晚上,我都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可耻,并写了一篇日记诉说着自己的种种过失。

“我想改变,可是每次生气总会控制不住自己,我这是怎么了?”

“我该怎么办?谁能告诉我,谁能告诉我……”

几十年后的一天,当我再次来到医院手术室时,他已经不在了。

后来听一个护士说:“他已经康复了。”听到这里我真替他高兴,可后来才知道老爷爷的命是别人的命换来的。

“什么?”

“哎,老爷爷也是可怜,在医院里守了一辈子。”

“你是说在手术室门前吗?”

“对呀!在这里他见到了自己第一个孩子却失去了自己的妻子,而现在他康复了却矢去了所有的亲人。”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曾是他的主治医生。”

“什么,你不是护士吗?”

“见过太多分离了,所以,害怕了。”

那时我一直不明白,而现在做了父亲之后,才渐渐懂的。

那天老婆难产,天上飘起小雪。我独自坐在手术室的门外,焦急的望着窗外的雪花。

“不行,还是不行,现在你必须做出选择,不然两个都有可能保不住。”

犹豫中踌躇,踌躇中流涕,难道我也重蹈老爷爷的复辙吗?以前都是都是望着到别人做选择,而现在到了自己。而如今泪已千行,又怎能让我安然面对。

泪入愁肠,化作相思泪。终于我做出了选择。“只不过我想让你旁边的女护士主刀。”

男医生看了看她,便把刀给了女护士,并叫了声“师父,人命关天,求求你救救这个孩子吧。”

“不我已经结束了一个人的性命,不再想结束另一个了。”

“人各有命,难道你想见死不救吗?”

“我,我不行……”

…………

望着手术室门前的灯,突然灭了。顿时眼泪不由地流了下来。

“孩子,母子平安。”

“什么,母亲平安。我终于做爸爸了。”

“先洗个脸,进去看看她们吧。”

走进手术室,望着这个小小的可爱生命不由地亲了一口。而在吻下的那一刻,顿时才尝到人生的千百种滋味。而此时,我应该很开心吧。

再后来,我们回家了,而在回家的小路上天空依然飘着雪,只是我们是那么的开心,或许那时老爷爷在雪里的感受,我也明白了。

再不知又过了多少年,医院里又出现了一位老爷爷,而那位老爷爷只有一个护士认识。因此他们常常在一起交谈,好像是另一个老爷爷的故事。

“你知道吗?当初老爷爷因车祸住院,手术很成功,但不知怎的?第二天复查时却出现了问题。”

“那后来呢?”

“后来他的女儿坚持要救父亲,无奈,只好做第二次,第三次。”

“可就在成功的那一天,他的女儿因车祸去世了,而他的女婿也为了救自己的爸爸捐献了自己的生命。就在离开的那一天,他都不知道女儿,女婿的消息,一直努力活着,等待她们的出现,可……”

“你哭了。”

“没事,你也会离开,对吗?”

“不,我会永远在这里记录着手术台的每一幕。”

“爸爸,吃饭了。”

“哎,来了……我先走了。”

回家的路口,那熟悉的手术室,不再让人害怕,因为它是神奇的。

如果你的生活已黯然失色,请不要放弃,不妨来手术室,与别人一起享受当初的那份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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