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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卢金宝并不以唐季申等人是小孩子而有所怠慢,和妻儿一同热情招待。这次没有一群饿狼似的小伙子,滕丽曼没准备烤肉,也不做正餐,而是准备了多样点心零食,随吃随拿。这样的安排正合两个小女生的心意。大伙散坐在私家花园里,就着点心零食,品茶闲聊,别有一番乐趣。

聊着聊着,卢金宝说:“小唐,我经常不在家,你滕阿姨便常常以琴为伴。她老是给我抱怨,说琴不得知音,便似茶没了清香。那还不如喝草药汤,至少还能起到调理身体的作用。可是在她的圈子里却一直觅而不得。想不到上天安排的知音却是这样奇妙出现。欢迎你以后经常来家里做客!今天,你滕阿姨特意准备,要为知音抚琴。我们这些听众也跟着凑个热闹,享享耳福。”

滕丽曼说:“可不是吗。小唐,为了今日,阿姨特意准备了好几天呢。你们等着,我去取琴。”

卢金宝说:“正阳,你去帮帮你妈。”

滕丽曼母子回屋取琴,卢金宝对唐季申说:“小唐,我最近老是听正阳提起你。说你给他喂球,让他在场上如鱼得水,特别舒服,而且队内比赛的数据也有大幅提升。这小子打了这么多年球,我还是第一次听他这么夸队友。惹的我都好奇了。过几天你们就要参加区选拔赛,我想去给你们加加油,不知道你欢不欢迎啊?”

唐季申说:“当然欢迎了。”

李嘉慧说:“早就听说卢叔叔慧眼如炬,看中的年轻球员大半都打出了名堂。卢叔叔恐怕不单纯是想给我们学校加油,还打算顺带着淘宝吧!”

卢金宝笑着说:“我的小心思全被你这个小姑娘看出来了。哎呀,没办法啊。这行干久了,都落下职业病了。就像玩古玩的到了老城根,得哪儿都想瞄两眼。刚开始干这个的时候,纯粹是为了赚钱。干到现在,真是有点儿不一样了。看到一块块璞玉被我挖掘出来,历经打磨变成名动四方的珍宝,那感觉!真跟儿子考了全校第一一样!”

郭美婷说:“难怪卢叔叔事业这么成功呢!老是听说成功源于热爱。卢叔叔就是最好的例证。”

卢金宝大笑。“你们滕阿姨老是批评我说,你们男人没有一个不花心的,见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就走不动路了。你们说说,你们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别说男人喜欢,就是女人也喜欢的紧!你们滕阿姨昨个还跟我说,小唐那小子虽然是我知音,可是也是个小色狼。那么水灵灵的两个小姑娘全让他一个人霸占了。小唐啊,你滕阿姨这话我现在是绝对赞同。而且,还非常嫉妒你!”

唐季申说:“卢叔叔,怎么矛头突然指到我身上来了。嘉慧和美婷是和我关系不错,可是也止于普通朋友。色狼的评价放在哪个男人身上大概都不怎么冤枉。可是乱点鸳鸯谱就有点儿不尊重女士了。”

卢金宝微微一愣,随即笑着说:“小唐,你这话说的有道理。这事儿原是我错了。见着你们郎才女貌,心里喜欢,忍不住就想开你们玩笑。却忘了不当的言语对女生来说也许就是一场是非。好在都是自己人,不担心这些胡话传到闲人耳朵里,惹来闲话。不过呢,我还是要向小唐道谢,谢你及时指出我的错误。也要向嘉慧和美婷道歉,希望你们不要怪罪叔叔失言。”

“不会不会。”两个女孩连声说。

“原本就是聊天开玩笑,要是这也要当真,让叔叔道歉,我们哪还敢说话呢。”

李嘉慧话音一落,卢金宝便说:“玩笑也要有分寸。不当的玩笑也会变成伤人的恶语。犯了错,道歉不仅是向对方表达歉意,也是认识错误,端正思想态度,提醒自己避免再犯。你们不接受道歉,叔叔不是少了一个认识错误,提高自己的机会?”

李嘉慧说:“刚才美婷说叔叔的成功源于热爱,我觉的还要加上一条。叔叔时刻不忘提高自己的进取心也是同样重要的缘由呢!”

卢金宝大笑说:“赞美是上天赐予人的美味甜点。而美女的赞美更是甜点里最璀璨的明珠。我现在站在称上,体重一定可以和你们滕阿姨媲美了!”

“什么事可以和我媲美了?”滕丽曼正好从屋里出来,听到最后一句,便问。

卢金宝说:“你昨天告诉我说,今天要来家里的两个小姑娘你喜欢的紧。我发现她们真的是很可爱!我喜欢的程度可以和你媲美了。”

滕丽曼笑着说:“所以说你别老在我跟前吹嘘眼光多么准。我看人的眼光也不差。”说着便只会卢正阳帮忙架好琴,放好坐垫,然后静下心来。

听众们也都闭上嘴,安安静静的端坐,让心脱离红尘的繁华,聆听琴音跃动,与心灵漫舞。

一曲终了,滕丽曼玉指抚弦,对唐季申莞尔,妙目华光流动,似诉似问。

唐季申微笑对着卢金宝说:“卢叔叔常有耳福。我观今日卢叔叔神情似有惊叹又饱含爱恋,想是体会到与平日不同的感受。此曲最该卢叔叔品评。”

卢金宝笑呵呵的说:“我不懂琴。你们滕阿姨老说我是不知雅为何物的糙汉。平时只觉的她弹的好听,好在哪儿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今天确实是听出些不同。虽说还是说不出好在哪儿,可是心里恍惚又体会到了初见她时的惊艳。要不…小朋友们,你们先聊着。媳妇,咱回屋深入探讨探讨?”

滕丽曼俏脸微红,露出少女般的娇羞。“去你的!当着孩子的面秀恩爱,你不嫌臊得慌,我还嫌肉麻呢。小唐,咱们不理他,阿姨想听听你的品评。”

唐季申说:“卢叔叔已经做出了最精妙的品评,再拿出任何词语来,我都觉的黯然失色。”

滕丽曼说:“他那算什么品评?还不够招人笑话的呢。”

唐季申说:“夫妻久了,彼此越来越熟悉对方,日常生活里难免审美疲劳。而最能带来激情的便是灵魂的吸引。刚才阿姨心琴合一,灵魂以琴为载体展现,引的叔叔情难自禁。有什么品评能超过纯然心生的倾慕呢?”

滕丽曼目光转向卢金宝,有温柔又有丝丝幽怨。“这个呆子,即便偶然心有所感,也是囫囵吞枣,终究只为果腹,难得其中真味。”

卢金宝咧嘴笑了。“谁说只为果腹?我这糙汉自娶了你,日夜熏陶,也懂了几分情趣。否则在社交圈子里早就混不开了。能有今日小小成绩,可说大半是媳妇调教的功劳。亲爱的,恳请你再奏一曲。听你抚琴日久,似乎有些感觉了。今日像是福至心灵,没准儿再听一曲就开窍了。”

滕丽曼说:“那日受小唐启发,略有所悟。琴即为心声,超越物质的精神追求才能与琴共鸣。身在红尘得一时超脱容易,求常在物外何其困难。我酝酿多日才得此一曲,再来一首怕是难得其中韵味了。”

唐季申说:“有所求便不是困于红尘无法自拔的俗物。为物外而求索也落了下乘。纯然天成方无阻碍无滞涩,进而通达妙境。”

李嘉慧看看唐季申,又看看滕丽曼,美丽的眼睛里弥漫着几许迷茫。“滕阿姨,你们说的我都听不懂。”

滕丽曼看看李嘉慧,笑着转头对唐季申说:“还是让小唐解释解释吧。”

唐季申微微沉吟,坦然说:“我爱你,没有理由,不爱你,便有一万个借口。于人是这样,于物也是。阿姨寄情于琴,却没有找到爱琴的理由。现在领悟到爱琴和爱人是同样的。爱了,爱他便是,世间种种都无法改变爱的心。心中的爱没了,便是万千缘由,左右的也只是行为,而不是改变了心。”

卢金宝看向滕丽曼,眼中亦是温柔,又带着些愧疚。“小丽,你说我是糙汉,没说错我。我糙在只顾着自己痛快,糙在时常忘了考虑你的感受。我今日也有所悟,恳请你为我抚琴一曲。我闻酒不醉人人自醉,我不大听得懂琴的旋律,却愿感受你的心意。”

自家糙汉深情相邀,几个小家伙跟着起哄,滕丽曼欣然应允,再奏新曲。

……

校运会后的短假期很快便过完了,重新开课第一天,篮球队和啦啦队都忙碌起来。本周五,将迎来选拔赛的首场比赛。南关一中主场对阵古田中学。古田中学篮球队可谓南关一中篮球队的苦主。两队历史交锋记录古田中学占据绝对优势,最近五年在选拔赛中,除了没相遇那年,其余四年都败下阵来。队中老队员提前古田中学,个个苦大仇深,奈何就是打不过。

古田中学队中没有身材非常高大的队员,惯常以小个阵容打快速轮转。上届比赛中,卢正阳空有身高优势,可是却很难拿到球,打的异常憋屈。隋凤菲赛前做了些情报工作,知道古田中学人员变化不大,依然延续传统打法。根据这一情况,隋凤菲果断变阵,让唐季申出任首发控卫,并在这周全力磨合阵容。

而啦啦队也开始集训,准备比赛时的表演。

紧张的训练终于结束,大伙都忙着去洗澡,唐季申却被隋凤菲单独留下。隋凤菲指指身边的蒋云涛说:“糖糖,这位是蒋云涛蒋老师。蒋老师有事想和你聊聊。”

“蒋老师好。”唐季申礼貌的打招呼。这位老师见过,只是一直不知道叫什么。

“你们聊,我先走了。”隋凤菲说着便抬脚离开。

蒋云涛对唐季申说:“小唐,你以前进行过体育专项训练吗?”

唐季申皱皱眉。“蒋老师有什么事请直说吧。”

蒋云涛愣了愣,有些尴尬的笑了。“小唐还真是个急性子。好吧。其实老师是想邀请你加入田径队。”

“没兴趣。”唐季申想也不想,断然拒绝。

唐季申拒绝的如此爽快,又让蒋云涛愣了愣。“为什么?”

唐季申反问:“兴趣需要原因吗?”

蒋云涛语塞,这个问题他没想过。“小唐,我原本准备了好些话想说服你,可是没想到两句话下来,我就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可以说说你为什么加入篮球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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