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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除夕

关于何家人,何南福什么都没有说。但确更加勤奋的干活和打猎。瓜娘的那几个陷阱自此就完全属于何南福了,不管怎么耍花样,人家就不让她去。

每天铺子关了,何南福就带着干粮,背着自己的刀和自制的弓弩进山,等下午了,就提留着猎物出山。不管多或少,都会有猎物。然后留一个在家里,剩下全拿去酒楼卖了。

何南福的状态使得家人格外担忧,尤其何王氏,都不知道偷偷抹了几回眼泪了。

直到除夕前一晚,饭后众人都坐在火炉旁,紧了紧身上不知陪伴了几场大雪的棉衣。这可是几人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何南福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媳妇,何王氏就去柜子里提了一个钱兜和床下的一个陶罐。放在了桌上。

何南福摆出来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和两张二十两的银票,还有一些碎银子和铜钱。众人倒也没多大反应,因为她们几乎天天晚上都数钱,然后一起再设想未来。但是想想短短几个月竟然有这么可观的收益,叫谁都觉得不可思议。除了卖老虎的50多两,剩下卖杂碎赚了十几两,何南福打猎赚了十几两,剩下的几两是卖绣样之类的。这还不算绣铺那里的分红。因为要年后才清算,所以现在还不知道。但想想那棉衣的款式,和瓜娘画出来的精致绣样和样品。绝对是不少银子的。

也许九十多两银子放在富户,只是九牛一毛。但对于何南福这样穷苦人家,那就是一辈子都赚不来的银子。

何南福沉思了一下,开口道:“我知道你们最近好奇为什么我不断的打猎,其实我只是想赶紧多赚些银子,带你们去府城周边的村庄里找个安稳的家。一个不用再见到他们的地方,上次,是爹委屈你们了。等初一咱们回上一趟吧,也是最后一趟。毕竟那里除了他们,还有曾经对咱们好的人。而且我也有事要办。等明年秋天,咱们就搬府城。”

何杏认为对他们很冷淡的父亲,竟然如此的疼惜他们。想想以前每次奶欺负娘的时候,爹总是不管。心里其实是有抱怨的。但自从离开那里后,才知道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他们。只是他的苦衷自己等人不知道而已。何杏哽咽着想说些什么,但确又无从说起。只能满含泪水的看着这个存在感极低的爹。

何王氏更不用说了,已经快要哭倒在何南福的怀里了。但内心确大大松了口气。本来看丈夫天天不要命的打猎,以为是想不开,不想活了。没想到是因为心疼自己娘儿几个。

只有没心没肺的瓜娘和粮娃子开心的,就差跳起来了。本还以为还的一年才能去府城,没想到提前了将近半年。地方大,买卖就能更大。赚的就更多。而粮娃子开心,是因为去府城,代表着可以上学堂了。最近瓜娘已经教了他很多字了,而且还学了大半的三字经,小家伙感觉信心满满。

瓜娘开心的问:“那爹,咱们以后就有自己的房子了吗?”

“嗯,咱们把户落一个靠近府城的村里面。自己盖,或者买一个院子。府城的房子咱们可买不起。”

几人又围着炉子畅想了下未来的房子,就各自睡觉去了。实在是天太冷了。即使是上床在被子里,也是冷的。虽然如此,几人还是无比满足,因为但比起从前,就好太多了。

大年三十早晨,大雪纷飞,杂碎铺也正式关门了。估计要正月十五才会再开。而且除了住家的铺子,基本上全县都关门了。

何王氏带着两个闺女就在厨房开始忙碌起来了。炸肉丸,炸肉片,炖鸡,炖鱼,还有何南福雷打不动的骨头汤,以及一些江米条之类的。粮娃子拿着一个老虎布偶,一会跑厨房了,一会跑院子里玩雪。还不时的从兜里掏一块糖或者红枣吃。说起兜,还是瓜娘发现这古代人放东西不是放袖子里,就是怀里,感觉太不方便了。所以就提议每个人上衣缝两个口袋,裤子缝两个口袋。而且衣服里面也缝了一个暗袋。既安全,又实用。所以粮娃子经常吧好吃的都揣兜里。而其他人只放些无关紧要的东西。银子之类的确都放在暗兜。

中午时分,何王氏给何南福倒了一杯虎骨泡的酒。也许因为这酒和骨头管用了,也可能是因为心宽了,所以本来每年难熬的腿疼,今年竟然好了很多,最起码不会一晚一晚的睡不着。

一家人围在桌子边,看着大部分的肉菜,突然感觉离以前那种吃不饱的生活,仿佛是昨天一样。

吃饱喝足了,何王氏又端上来瓜子等小吃和一小盆野冻梨。几人边聊天,边吃。但是何王氏还是忍不住想再绣点东西,结果被瓜娘抢了出来。这忙惯的人,突然闲了,感觉哪里都不自在。何王氏就是典型这样得人。

后来几人实在呆烦了,几个女人就爬那里研究绣样子。而何南福罕见的教起粮娃子认字来了。惊的众人全部都盯着他看,粮娃子也紧张的好像突然啥字都不认识了。何南福感觉尴尬极了,只能假装没看到,然后严肃的对自己小儿子说:“咳咳,专心点,小心爹不教你。”

粮娃子脸都要扭在一起了,心想,如果可以,您还是别教我了,紧张!

就这样一直维持到晚饭,粮娃子终于被下课。何南福一走,小家伙溜的跑走了。

晚上就把剩饭热了一下,又包了一些饺子下了当主食。

饭后何王氏问自己丈夫:“咱们明天回村,要拿什么东西啊?都给谁拿啊?”

“我已经想好了,他们家就提一只野鸡和一小包蒸馍就行了。然后给村长提一只鸡。正好让他帮忙给咱们办个路引。毕竟以后都不回村了,免得到时候咱们搬走的时候还得回去。”

“嗯行,那我就先去准备一下。”

何杏抬头看了眼何南福:“那我们需要换回旧衣服吗?”

一段沉默过后,“不用,咱们穿的都是自己赚的。心安理得的穿就好。”

事情商量完,姐弟三人就跑回了自己的屋里。这天气守夜简直就是没事找事,所以也没人提要守夜的事。瓜娘摸着冰冷得床铺,咬了咬牙,一闭眼钻了进去。看的何杏和粮娃子哈哈大笑。瓜娘确笑不出来。心想,等有自己房子了,一定要盘个炕,不然冬天太难熬。这租的房子可不敢给人家瞎搞,契约上面是有规定的。哎……悲哀的躺尸,如果不是看着发抖得身体,还真像具绝望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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