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大早,雪也早停了。吃过早饭的瓜娘等人。一排三个娃给何南福夫妇磕了一个头,然后一人得了一两银子得大红包。当然,粮娃子的被何王氏给保存了,美名其曰说帮他攒着上学堂的,所以学习的诱惑使得粮娃子最终放弃了保存银子所有权。
贴上了红红的对联后,几人就锁门,朝着何家村徒步走去。没办法,谁大年初一的出来拉生意,所以除非自家有车,不然想出门就只能靠双脚。
凌乱的脚步踩在未化的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使得孩子们开心的咯咯大笑。等几人站在村口的时候,迷茫的不知道该先去哪里了,都齐刷刷的看向了何南福。
“先去村长家吧,除了给村长的鸡,剩下的全包起来放筐里,免得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瓜娘犹豫了下开口道:“爹,我有点事,我就不去了吧?等一会我在村口找你们,对了,你们应该不会留饭吧?”
何南福一副不是废话吗的表情,再说了,人家也不会舍得给自己吃,哪怕一口饭。
何王氏好奇的问“你要去哪里啊?我记得你村里好像也没有什么朋友吧?额……我的意思是……额……”
瓜娘一头黑线的看着这个越描越黑的娘亲,原来原身的绝缘体体质这么深入人心啊!“娘您别问了。”然后又睁着瞎眼说:“谁还没有一两个好朋友啊?您就小瞧我。我走了哦。”说着就摆了摆手朝着村东头跑去。
何杏也歪着头嘀咕了句:“这丫头什么时候有的朋友?我怎么不知道。”看着瓜娘一奔子没眼了,也想起自己的好姐妹秀娥了。何王氏哪里还能看不出来,就调笑着说:“行了,那你就也去吧,记得不要呆太久,也许咱们很快就要回去了。”
何杏高兴的应道:“唉,等一会我也在村口等你们。”说着就开心的朝着秀娥家走去。
何王氏抱起嘟着嘴巴的小儿子,跟着丈夫走向了村长家。顺手捏了捏儿子的鼻子,笑道:“你生哪门子的气啊?一会你不就也能见到彪娃子了吗?”
粮娃子搂着自家娘的脖子,嘟囔着回道:“可是姐姐们竟然没有带我一起走。”
何王氏对于突然玻璃心的儿子也是很无语:“他们都是女孩子玩,你个男孩子……你是男子汉大丈夫,一会你找彪娃子玩。”
“恩,我是男人,我得找男人玩。可是……我好想跟着二姐啊!”
得,何王氏也不劝导这二闺女的小尾巴了,还是等她本人回来了亲自哄吧。
奔跑的越来越快的瓜娘,像是走平时的路一样。虽然雪会阻碍人的视觉,进山很容易会迷路,但对瓜娘来说,确形同虚设。记忆力这个东西,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本来抬向猎枪地方的脚步,再三犹豫了下,还是转身朝着挎包走去。没办法,实力还不够……还不够……不够!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住一把杀伤力那么大的武器。甚至连个安全存放它的地方都没有。所以现在它对自己来说,不是保护自己的武器,而是会害死自己一家人的凶器。再等等吧,相信很快……就能来取了。
瓜娘走到一根枯死了的柳树边,跳起来掰了一根小孩手臂粗的树枝,去掉小树叉,朝着满是积雪的一个干草墩挑去。不一会自己的帆布挎包就出来了。就像好久没见的亲人,瓜娘拿起来在脸上蹭了蹭,很久没有想起的现代,突然像洪水一样又一次冲刷着自己的脑海。
瓜娘吸了吸鼻子,仰头逼回了已经溢出来的眼泪。也没来的急打开包再怀念一下里面的东西,就把它揣在了自己的棉衣里。可能因为棉衣很宽松,或者是自己壮壮的身体,如果不仔细看,倒也看不出来。
而此时的何杏正娇羞的躲着好姐妹秀娥的调侃。“哈哈,咱家杏娘竟然脸红了,是不是想着嫁人啊?”
“你再瞎说我就不理你了啊?”
“好好,好不说你就是了嘛,本来就是嘛,你看你这棉衣多俏啊,估计咱们整个村里的富户都不及你这款式。等十五的时候,我去找你,你记得带我去你说的那个绣铺也做一身哦!我这几天得先好好磨一磨我娘。”
“放心吧,忘不了你的。得了,不和你再说了,不然我娘他们要等不急了。我的走了。”
秀娥嘟着嘴:“啊?这么快就走了啊?咱们还没聊几句呢!”
“十五就又见面了,你伤个哪门子的心啊!不说了,走了。”
“我送你……”
等何杏回到村口的时候,就只看到自己二妹在那里。便放慢了脚步,缓了口气,心想还好爹娘还没出来,不然倒让长辈等自己了。“瓜娘,你来多久了?”
跺脚踩雪的瓜娘抬头看是大姐:“哦,大姐你去哪里了啊?爹娘他们呢?我也刚到一会。”
“我去你秀娥姐家了,没跟爹娘一起。对了瓜娘,你什么时候交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
“额……秘密。”
无论何杏怎么软磨硬泡,瓜娘都是抿着嘴不答,直到何南福夫妇出现,何杏才放过瓜娘。
姐妹两看着脸色不太好的爹娘,什么都没有问。因为那个家从来就没给过自家人一点好脸色。用脚趾头都能猜到没啥好结果。不过因为已经断绝关系,更因为现在的爹靠谱很多,所以姐妹两个也才放心让何王氏回那个家。
何南福到还好,因为在他的心里,那个家里的人都不是自己的家人,甚至还有仇人。虽然二哥之前帮过自己,但如今也……哎,不说也罢!最难过的还是单纯善良的何王氏。虽然知道以后不会再来往,但公公明知道是婆婆让自己一家回去的,确装不知道,还耻笑自己一家混不下去了,所以想回老何家。至于曾经的大哥小叔小姑,可以说是薄凉至极了!
瓜娘接过小弟背在背上,几人一路无话。等到家的时候,已经下午了,天色也有点暗了,毕竟冬天总是黑的早。几人除了早上吃了点饺子,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这大过年的如此饿肚子的,也确实少见。瓜娘看自家娘亲情绪不佳,也只好主动去厨房擀了一锅面条出来,再盛出来五碗,最后把肉片肉丸啥的切丁码了上去。也算色香味俱全了。
几人都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所以也没人说话,就各自端起碗来吃了起来。一时间,屋里就只有吸面条的声音了。好像什么烦恼都被吹散了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