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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观山境知仙修

门里漆黑,门外秀丽,正是暮年当归土,一步恍如梦。踏出那一步对于吴洛尘而言,不知道会代表着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怀着什么心绪做出选择的。

吴洛尘环顾着四周,四弟子平直的躺在他的周围,高耸的天虞山早已消失,露出一个百丈高的小山包。夜幕将要降临,四位弟子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吴洛尘几次为几人把脉听心率,都只是正常的睡眠迹象。

吴洛尘担心夜里几个弟子受冻,于是上山林里寻些干柴,生了个火堆,把弟子扶到火堆旁,围着火堆而睡。为了防止火堆的火星燎到弟子身上,吴洛尘也不敢闭眼睡去,只是静静的盯着四位弟子看,火堆的气焰略有萎靡,便又扔一棵干柴进去。于是那火焰便也在吴洛尘的眼里跳动着,渐渐的越跳越慢,直至定格成一个画面,而吴洛尘的思维瞬息蔓延了周围十里的范围,一切景象尽显于脑海中,出洞觅食的老鼠和蛇,穿梭于灌木丛间的萤火虫,随风摆动的叶草。当吴洛尘回过神来时,已然满头大汗,那一幕太过于梦幻,仿佛所以的东西都在眼底一样,自己仿若天神,而当思绪收回到四个弟子身上时,更是从骨架到血肉,再到五脏六腑都毫无巨细的展现在眼前。

吴洛尘平复了一下心情,也渐渐的发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之处。当他把思绪集中到自己身上之后,发现自己身着一袭明亮的白衫,质地柔滑,但自己从没穿过这套衣衫;透过衣衫后,则是自己的血肉、五脏六腑与骨架,似若新生婴儿一般,却有玉质的光泽。

随着更深层次的剖析,吴洛尘发现他的每一次呼吸都会有一缕柔和的白气进入自己的丹田,又经丹田游转全身,使得身体多了一丝温暖和清逸,这种身体上的改变,令得吴洛尘的一拳一脚之间,可粉碎丈二的巨石,一个随意的跳跃可迈数里远。

四位弟子在睡了三天三夜后,终于醒来,期间吴洛尘只能为其补充水分。吴洛尘也猜测到,白气能使自己无需进食和睡觉,自然也能维持四位弟子的身体机能,只是苦于没法把白气外放出来,也是摸索了很久才学会外放白气,如此才解决了四位弟子的裹腹问题。

平常最先苏醒过来,先是左右看了下几位师弟,却发现没有了老师,目光转到中央的火堆上,坐姿变成了跪姿,久久没缓过神来;未久,几位师弟也都醒来,看着愣神的平常师兄,又看着火堆,事情知晓了大概,也都齐齐朝着火堆跪了下来。已是到了夜里,但师兄弟几人已然还是保持着跪姿,吴洛尘就在他们身边,对于弟子四人看不到自己,吴洛尘早已知晓,他为几人去河边打水时,在河里便看不到自己的影子。实在不忍心看着花甲年岁的几位弟子在寒夜里跪着,吴洛尘送出一团白气,柔和的抚摸着弟子四人的太阳穴,然后这四人便又齐齐睡下。

次日清晨,四人相继醒来,各自看了一眼对方,然后朝着火堆的方向深深的一拜,四人毅然走上了回程,只是来时五人各有笑谈,回时相顾无言。只是他们不知道,他们尊敬的老师,此刻正为他们护航。

吴洛尘缓缓的跟在四名弟子身后不足百米,豺狼绕道走,山贼未见形。在吴洛尘眼中,这几个六十余岁的弟子,仍像孩子一般,所以他也像一个父亲一般,有时在殿后,有时在前头开路。

这一程走了两年,吴洛尘终于把四位弟子送到锦官城,只是并未进城,而是在城外一个小山丘上,望着四位弟子进城又走入书院,平常中正四人似有感觉也向城外的高山望去。吴洛尘把目光收回,然后转身朝着一个高山之顶奔去。

“保重”

这一路上,吴洛尘就看到了很多个这种类似的建筑,因为护送着四位弟子,所以并未前去探查。一刻钟不到,吴洛尘就行了百里的山路,来到了刚刚目光所及的山顶。吴洛尘站于山顶,抬头向上望去,赫然是一座道观,千平的范围,却是悬空而建,离地四五丈。

吴洛尘蓄势向上一跳,径直落在观门前,然后上前扣响山门。

“吱呀”

似是数十年未有人拜访一般。

开门者是一个童子,看样子十一二岁的样子。

“前辈所为何时?”童子打量了吴洛尘一番,然后谨慎问道。

“路过此山,自来拜访一番”吴洛尘平静的回答。

“容我通报师尊一下”

“嗯”

不多久,只见童子领了一位苍颜鹤发的老人出来,却散发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

“谁啊,老夫这山门可是许久没人来叨扰了…”老人话未说完便见到了吴洛尘,只是一打量,便收起了随意的姿态,变得拘谨。

“前辈请里面请!”老人自觉的站到了大门旁,等待吴洛尘的决定。

这次轮到吴洛尘疑惑了,但也不显露声色。缓慢的朝观内走去,并四处打量着观内风光。

“前辈到敝观所为何事,若敝观能解决自当尽力。”老人把吴洛尘请到上席后,试探着问其此行来的目的,当得知真的只是路过并来拜访时,悄悄的松了口气。

两人在观内你一句我一句的谈着,直至太阳落下山头,吴洛尘才不好意思的向老人告辞。这过程中,基本都是吴洛尘问问题,而老人则详细作答,有些问题在老人看来有些无知,但也一丝不苟的回答问题。直至谈话结束,吴洛尘在老人心里的印象大概是个无师自通的天才修真者,而后想引荐吴洛尘进入自己所在的门派,以此换取一些灵药灵液。

“我会仔细考虑的,多谢老兄美意。”吴洛尘一边回复着,一边几个纵身就下山而去。

“当真是散修,连御物飞行都不会”老人摇了摇头向观内走去,观门也缓慢的关闭了。

这次的拜访带给吴洛尘的震撼是无语伦比的,原来那缕白气叫做灵气,原来那笼罩方圆十里的思绪叫做神念,原来别人看不到自己并不是因为自己不存在,是自己无缘无故的获得了别人修炼一百多年的灵体,而凡人看不见灵体。

吴洛尘不知道自己走上了一条什么样的道路,但就目前而言,似乎太过于玄奥和遥远,可以确信的是,这一路充满了无限的可能和痛苦。那老人今年修道九十个岁月,年岁一百,和吴洛尘一般的年龄,按他的说法是修到了凝气九层,上面还有十层、十一层、十二层,然后才有可能达到吴洛尘如今的境界,吴洛尘是真正的步入了修真界的筑基境。

吴洛尘回到了书院,他如今可以随意控制灵体的显化状态,只是仍然保留着凡人不可见得状态。吴洛尘静静坐于自己的那间屋舍内,他把所有的心神集中到自己身上,想在自己身上找到这一切的原因,为什么自己会活着,为什么自己会获得这身力量,自己从未接触过修道。

“从未听说死后会有一扇门的抉择,还有那三道无比威严的声音…”

“为苍生的命运求索…”

“这山河如此的美好和谐,怎会生出祸乱苍生的灾害,”

“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也不过是灾难里的一份子…”

想着想着,吴洛尘开始关注到手中捏紧的护身符,这符是父亲送给自己的加冠礼,程玉质,掌心大小,而自己也一直随身带着,每有困惑的时候都会攥在手中,但是从那扇门里走出来后,自己身上的所有东西衣物印章全部都随那座天虞山消失了,而且还莫名其妙的换了一身行头。但现在这护身符仍然戴在自己脖子上,回过神来的吴洛尘,立马开始专研这护身符的奇特之处。

先是用灵力注入护身符试探一下,没什么异常,以为是灵气量不足,于是一整夜都在往符里注入灵气,仍然没有什么异动。后来尝试用神念观察,把神念包裹住整块护身符也没有任何发现,而后吴洛尘大胆的把神念往符内探查,只见一阵白光闪过,精神仿佛与身体脱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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