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还未等臭臭的话说完,寒糖糖的房门便被人撞开了,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闯进来迅速将臭臭扣押在地,领头的男子抬头望来,瞧清楚来人模样后,寒煙的心情十分复杂,“铁鹰?你这是要做什么?”铁鹰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看向已经挣扎不脱的臭臭,并没有回答寒煙的话,只下令将臭臭带走。
“铁鹰,这是什么意思,臭臭与你们眉庄无冤无仇,你们抓他作甚?”寒煙说着就追了出去,气不打一处来,“叫你主子来见我,我要和眉南谈谈,抓我的人也要给个交代吧!”寒煙紧跑几步横在铁鹰他们面前,“铁鹰,你今天不把臭臭还给我,就休想从我面前过去!”
铁鹰从未对寒煙如此无礼过,以往看在眉南的面子上,铁鹰必是恪尽礼节,如今这般挑衅,难道是眉南的意思吗?寒煙眉头紧蹙,实在是想不通这一桩桩、一件件,到底是何深意。
“寒姑娘,你既这么说,我也要告诉你,这世界上除了妖,没人能拦得住我眉庄铁鹰!”铁鹰冷酷的眼神瞥向拦在身前的寒煙,语气中有着从未有过的冰冷。
妖?是臭臭方才所言之事吗?难道此事与眉南有关?
寒煙怔楞一秒钟,恢复了平静,随即缓缓从袖中滑出寒冰刃,“既然铁鹰非要称臭臭为妖,那铁鹰不妨先过了我这关,再看看到底是不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铁鹰闻言脸色微变,虽然自家小姐没有多做言语,只要求将寒煙身边的臭臭带回,查验妖兽一事,但并未提及如何处理寒煙,若是将寒煙伤到,自家庄主恐是不会放过自己,铁鹰左右为难,只得硬抗。“看来寒姑娘果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寻常啊,那看来这外界的传闻也并非全是虚言,寒煙姑娘也没有和我们庄主坦诚相待啊。”
然而铁鹰的一番奚落并没有转移寒煙半分注意力,洛府内院的气氛仿佛凝结了一般,双方僵持不下。
寒煙并不想正面回答铁鹰的嘲讽,只将寒冰刃用力握在手中,再没有往日温婉的模样,只冷眼瞟向铁鹰身后被紧紧束缚的臭臭,眼神中没有一丝慌乱与破绽,平静的出乎铁鹰的意料。顾忌到眉南的威压,铁鹰并不想真正与寒煙动手,只挥出一掌,此掌力度足以让寒煙稍稍歇养片刻,只希望能借此多些时间赶回眉府,谁知寒煙堪堪略过,旋即漂亮的转身滑过铁鹰衣衫,亓族圣物寒冰刃乃至寒之物供养百年而成,割人血可麻痹疼痛,却因锋利而让伤口流血不止,让敌人在无知无觉中血尽而亡。
铁鹰自是不知这其中玄妙,只恼怒寒煙下手狠毒,乃是不愿再留情面,如此这般,自己出手也算是正当防卫,庄主也不会过分苛责,这丫头片子总不至于将自己手刃于此。铁鹰拔出长剑,长啸一声,怼上寒煙的寒冰刃,四目相对,怒火喷涌而出,不成想寒煙抵死相抗,纵是铁鹰是常年操练的硬汉,也只能堪堪抵住寒煙的威迫。
忽而,寒煙脚下突袭,踢向铁鹰的命根子,铁鹰猝不及防,只得喊爹喊娘的疼,怒不可遏的瞪向寒煙,寒煙冷笑一声,擦边而过,再次劈开铁鹰的另一侧衣袖。铁鹰滴滴鲜血滴落,已是狼狈至极,然而站在铁鹰面前的这个娇弱的姑娘,却没有被伤到一分一毫。
铁鹰说不上来的烦躁,只挥手让手下带臭臭迅速撤离。“寒姑娘!”臭臭紧皱眉头,对寒煙轻轻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只是寒煙压制不住心中的愤懑,明明是已经躲避这些祸种多年安然无恙,为何还要将自己牵扯入这无限旋涡!寒煙顾不得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动作翻身至铁鹰身后,寒冰刃微微擦过绑架臭臭的手下的脖颈,一股热流溅在臭臭脸上,臭臭顿时吓蒙了,浓重的血腥味让臭臭手足无措。
“寒煙姑娘!”恰逢寒煙要腾出手来去将臭臭拉至自己身边时,身边一个眉府暗哨打扮的黑衣人一记手刀劈了下来,寒煙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一路颠颠簸簸,寒煙拼命挣扎却仍是眼前一片漆黑,我失明了吗?寒煙无助的想要抬起手,却是半分力气也没有,看来自己是被下了药了。
眉南,是你的决定吗?
你到底要伤我至何时?
求你这次,放过臭臭,不然,我此生绝不原谅你。
不一会儿,车队似乎停了下来,寒煙被套上麻袋拖下马车,弯弯绕绕走了一阵,似乎是进了一家大宅院,摸索着不知被谁按在了一把椅子前,不过那人似乎并不想把捆绑寒煙的绳子解开,“该死!看来就是许久没有操练身手了,竟然被这群人暗算了!”
“大师,可以开始了吗?”蓦地,前面嘈杂的声音中传来一个十分浑厚的男音,寒煙侧耳仔细倾听,却发现是铁鹰在说话,“大师?什么鬼?”大师、臭臭是妖,难道……
不可以!寒煙几乎目眦欲裂,后面即将要发生的事情让寒煙心颤,她知道臭臭难逃此劫了,拼命在椅子上扭动着,妄图挣脱束缚。
臭臭!寒煙撕心裂肺的痛,过往种种浮现眼前。许是臭臭第一次纠缠上自己,调皮的骇病了小知,又或是那次围猎偷偷跟在自己身侧,形影不离,救了当时对自己无比重要的洛肆风,还有自己最为迷茫孤单的苏州七年。臭臭是陪她走过最多的那个孩子,他们怎么忍心伤了她呢?他们怎么忍心将自己最珍惜的陪伴剥夺而去!
她寒煙到底欠了谁的情、欠了谁的债!
“可以了,施主,请给这位姑娘卸下装束吧。”一个饱经沧桑的老年人声音传入耳中,寒煙头上的头罩被取了下来,只见眼前是一个大院深处,臭臭正被绑在一个十字架,好像是被打昏了的状态,院中热热闹闹的聚集了许多人,“我们现在开始作法吧。”
说话的人,是李隆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