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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基本盘

“老师,和我一起走走吧?”

“是。”艾伦接受了威廉的邀请,然后对伯尼说道:“伯尼,你回去接着训练吧。”

“不,伯尼也一起来吧,作为我的卫队长,这些事情他有权利和义务知道。”

三人上马,看着那四个侍卫也要跟来,威廉阻止道:“你们不用跟着,我只是和老师随便转转,你们在这里等着就可以了。”

“是,大人。”城堡里也不会发生什么危险,况且作为侍卫,他们也不敢违抗公爵的命令。

威廉三人出了训练场,一时都没有说话,伯尼满肚子的疑惑,不过看威廉没有说话,自己老爹又是一张严肃脸,也没敢开口问。

三人走到一段偏僻的城墙,将战马交给士兵,爬上了城墙。

将士兵都打发走了,艾伦吩咐道:“伯尼,确保周围没有人。”

伯尼越发觉得满头雾水,不过还是一丝不苟地执行了父亲的命令。四下看了一圈,确定没有别人在场之后,伯尼对着威廉和骑士长点了点头。

“老师,城中有哪些人支持我,有哪些人又是支持汤玛士的?”

威廉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让伯尼有些色变,不过他很快就掩饰住了,然后又转过身看着四周,以免有人突然闯过来,打扰到公爵和自己父亲的谈话。威廉和艾伦都注意观察了一下他的表现,见此,威廉满意地点了点头,艾伦虽然没有表示出来,但是心里还是很欣慰的。

将城中主要的人都过了一遍脑子,艾伦才开始回答威廉的问题:“大人,城堡里最重要的武力是骑士们,六十二个骑士中,有四十九名是老公爵授予的称号,剩下的十三人,是最近这五年才成为的骑士,所以,这十三人对我们来说不可信,而原有的四十九人,都曾与汤玛士并肩作战过,他们与汤玛士的关系都还可以,我只能保证三十二人会坚定地站在我们这边。”

“三十二比三十吗?看来我们并不占劣势。”局面还不坏,威廉点了点头。

“您还应该考虑到您屠龙之后的影响,我想愿意站在汤玛士那边的人会更少一些。”确实,成功屠龙给威廉带来的声望会给他带来更多的支持者。

“如果不能确定的话,保险起见还是暂且将他们划分在汤玛士那边吧。”

艾伦并未反驳,而是接着说道:“普通的士兵们,我想我们与汤玛士的号召力也是差不多的,毕竟这些士兵平时都是由各位骑士在统领。”

威廉点了点头,表示了理解。说实话,这个时代的普通士兵,恐怕很难有自己的判断,要么随大流,要么就是听从自己上头的吩咐,所以两边骑士的对比,大体上也就是普通士兵的对比,不会有太大的差距。

“至于剩下的官员们,因为我只是军事首领,所以与他们并没有过多的接触,对他们的立场并不十分了解。不过这五年来都是汤玛士在代您处理事务,所以,他们很有可能会偏向汤玛士更多一些,毕竟汤玛士的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汤玛士一直都是谨小慎微,从未明确表示过自己的态度,所以很难分辨每个人的立场,不过总体上来说,艾伦的判断并不会有太大的偏差。

财务、粮食、军备、贸易、外交,每个方面一个主管,一个副主管,港口镇的正副两位镇长、警备队长,再加上城堡掌礼官等一些官员,城堡里文官方面不到二十个人,现在能看出态度来的也就财务主管契布曼一个人而已。

不过只要掌握了兵权,那么威廉就立于不败之地了,所以对于这些文官的态度可以暂时不做理会。其中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警备队长,不过他手上只有两百人,还没有什么战斗力,也不用太过于挂心。

威廉思考着,接着又问道:“海军方面呢?”海军营里驻扎了六百士兵,还有近千名水手,也是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

艾伦摇了摇头,说道:“海军方面,我也不够了解,不过据我所知,考伯特并不是一个热衷于权势的人,他只对海上的事有热情。”

威廉趴在墙垛上,正好能看见海军营地,头也不回地吩咐:“找机会试探他一下。”

“这……恐怕有点难度,大人。”艾伦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就目前来看,考伯特并没有明显的偏向于汤玛士,我们贸然试探他,很可能让他察觉,如果他暗中与汤玛士有什么联系,恐怕……”

威廉也有些头疼,不过这样一个不安定因素在身边实在是令人不放心。

两人一时沉默,思索起解决办法。

“大人,既然是这样,为何不先把考伯特调离呢?”伯尼突然插嘴,惊醒了两人。

略一思索,威廉与艾伦对视一眼,威廉说道:“不错,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正好我出海的时候遇上了海盗,给了我们将他调离的借口。”

“就怕他真是汤玛士的人,突然掉转船头回来。”艾伦思考得更多一些。

“不怕,他带着战船出海剿匪,突然回来,动静瞒不过我们的。”伯尼说道。

威廉做了最后的决定:“那么考伯特那里暂时就先这样了。”

“那么,老师,南方的那些贵族们会是什么态度?”威廉问起了最后一个重要的因素。

布莱迪岛大体上被分成了两部分,北方是兰开斯特家族的直属领地,南方则是王室和兰开斯特家族分封的各个大小不一的贵族领地。从法理上来说,布莱迪岛上的所有贵族都受到兰开斯特家族的统治。

“大人,我想,汤玛士最后的机会就在比武大会那天,按照规矩,到时候岛上所有的贵族和大部分骑士都会聚集在城堡中,除了那些骑士,他们并不能带兵前来,那我们主要考虑的就是那些骑士了。”

“不错,到时候,城堡中的骑士会是历年来最多的。”

艾伦接着说道:“但是,那些骑士都听命于自己效忠的领主,我想,领主们多半会袖手旁观,不会介入我们与汤玛士的争斗之中,我们要防备的,主要是汤玛士的表弟凯希子爵,但与此同时,我想您能够得到巴特莱伯爵的相助。”

伯尼补充说道:“也要小心那些心怀鬼胎的贵族们。”

的确,如果威廉与汤玛士两败俱伤的话,说不定就会被哪个王八蛋捡了便宜,那些贵族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凯希子爵的姑姑嫁给了威廉的祖父,成了威廉祖父的第二任公爵夫人,而汤玛士就是他的儿子,所以凯希天然地就站在了汤玛士一边。同理,巴特莱伯爵是威廉这个身体的亲生祖母,也就是第一任公爵夫人的侄子,从血统上来说,威廉应该称呼他一声表叔。巴特莱伯爵与汤玛士可没有什么血缘上的亲戚关系,所以巴特莱自然而然地就站在了威廉一边。

综上所述,调开态度不明的海军长官考伯特之后,威廉与汤玛士明面上的实力对比基本上五五开,没谁有绝对的优势。而从声望上来说,威廉是正统的公爵,现在又成了屠龙者,看似占优,但他有一个致命的问题就在于他是私生子出身,而汤玛士则是正统出身,从法理上来说,由他来继承爵位更具合理性。何况,汤玛士做了五年的执政,在布莱迪岛的名声并不差。但如果没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汤玛士贸然以叔篡侄的话,也会被人诟病。

所以,对汤玛士来说最好的做法当然不会是硬碰硬,最好是能让威廉出现意外,那么他才能顺理成章的继承爵位。当然,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真要是到了最后关头,筹谋多年的汤玛士也绝不会放弃机会与威廉兵戎相见。

“伯尼,从今天起,寸步不离地保护大人。”艾伦严肃的向自己的儿子吩咐。

“是。”伯尼回答得也很郑重。

虽然有个人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会觉得不习惯,但威廉也没有出声阻止。

显然,三人都意识到了汤玛士可能会采取一些暗手来对付威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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