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桂琴这一句话倒是勾起了在坐各位的好奇心。
毕竟距离那件事发生也不过几个时辰罢了,那些耳闻的侍女也忙着做事,没时间嚼舌根,所以,除了当时在大厅的人知道外,南府还暂时没有人知道。
坐在一旁的尹艳芳听到徐桂琴这么说,身躯不由得一颤。
她发恨地咬了咬牙,柳眉微微一蹙,那撩人眼眸的容颜上便蒙上了一层阴霾。
南怡苒的目光不经意间瞟到了尹艳芳身上。看见她的脸上是捉摸不透的神情,心里有些慌张。
接下来的事也都是老一套了,南怡苒和尹艳芳也都熟悉不过了。
见着徐桂琴迈着缓慢地脚步绕着桌子一侧走了一遍,最终又返回。那双剑眼猛地一下抬起,她将目光放在南寒月身上,目光柔和了几分,可又看见一旁的南怡苒脸上弥漫着的厌气,她的眼神不禁黯淡了下去。
大厅里寂静了几分,一些感到好奇的人在下面轻声讨论,南寒月也是可以听得一清二楚的。
面对这件事南寒月是一言不发,那枯瘦的脸上却保持着格式化的微笑。
“今日早晨之事,我便不在此多说,等诸位离开后,自然会知道。至于有人不愿意让月儿参加宴会……”徐桂琴说话说到一半便中断了,她的眉眸瞪了尹艳芳一眼又继续道,“那就给我憋在心里,自己抱怨好了!”
徐桂琴一句话说完后大厅里再次沉寂了下来,在坐的族人们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双方仅仅用眼神交流不敢支语半句。
“好了好了,你们闹得我头疼了,今日之事不但南府里的人会知晓,不久后天下的人便也会知晓。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敢月儿半个坏字!”南齐郦坐在位置上他的手扶上的太阳穴,两指分开按在两侧,轻轻揉了揉,便皱眉高声道。
见到南齐郦一副烦心样,尹艳芳立刻迎了上去,她将手搭在了南齐郦的手上,一根一根将南齐郦的手指掰开,自己的手却摸了上去。
她靠近南齐郦的耳边,魅声道:“老爷,头疼了艳芳来给你揉揉吧~”
“不必了,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再来论我吧!”
尹艳芳献殷勤,可谁知还没送出去就被人家拒之门外了。
南寒月在一旁看的是津津有味。反正她也就是来看戏的,商讨什么参加不参加鎏璃宴真的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她不过是路见不平一声吼,还没预料到王爷竟然亲自邀请她去鎏璃宴还给了她一张入学函。
真是挺出人意料的。
不过比起参加鎏璃宴来说,还是考虑考虑怎么通过入学测试。
三大学院,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地方。就单凭她着“无用”的格斗术,在那些修为高上的灵力者的眼里不过是刁钻刻薄的身法罢了,只要是静下心来,看出南寒月的破绽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到时候就不是去测试了,就是去送命的了。
三大学院净出高手,这她也不是不知道。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但是她现在要上哪找灵力对她来说的确是个难题。
她仇恼地皱了皱眉头,脸上的笑容渐渐僵了下去。
她猛然别过头,正巧看见了那低头思索的南怡苒。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的心里总是特别希望南怡苒也能参加这次的入学测试。
既然在南府那么嚣张跋扈,那修为肯定不差,否则她哪里有那么大的资本去嚣张?
南寒月暗忖着,轻声冷笑了一声,随即身子便向后靠了靠。
事情说完了,南齐郦便挥了挥手示意各位可以走了,之后便是他第一个站起来,挽着徐桂琴走出了大厅。
南府家主都走了,这大厅的主人都走了,坐在下面的人也都随之陆续离开了。
他们毫不客气的站起来,椅子摩擦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音他们也不管,只管嘴里说着心里想着,和别人议论着徐桂琴说的那件事。
待人几乎都走光了,尹艳芳才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子来,她弯起眼眸对着南寒月讪笑了一番后便走了。
南怡苒和南慕阳紧随其后。
南怡苒走之前还特地瞪了南寒月一眼。
可是南寒月并不把她放在眼里,就是连看也不看一下。
南怡苒也是个沉不住气的人,她丝毫忘记了那天的事情,调转身子本就要向着南寒月冲去,却在刚迈出脚的那一刻被南慕阳抓住了。
他看了一眼站在南寒月身旁的南舞夜,对着南怡苒使了个眼色,便硬生生地把她拉了回来,跟着尹艳芳出了门。
这时,南寒月的目光才放在南怡苒兄妹身上。
看着一前一后走着的两道身影,南寒月还是比较“喜欢”南慕阳的,至少他比南怡苒“识大体”。
大厅里的人顿时间只剩下了南寒月和南舞夜两个人了。
待到大厅里的人走光之后南舞夜才坐了下来,她刚坐到椅子上便长舒了一口气。
她实在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压抑的气氛使她喘不过气来。
还真不愧是在军营里待惯了的人。
当场的气氛有些泠寂,两个人一言不发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
“明日鎏璃宴一结束,我和爹爹就要去战场上了。”她说着,眼眶里的眸子都不知道该往哪里转动才能藏住她的不舍,手上的动作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掩盖住她的无奈。
南寒月“莫名”失踪三年,托这次南齐郦召集的福,这也算是她在南寒月回来后和她说过的最多话的一天了。
她为何身入军营?
一个女子本应该洒洒脱脱地活着,但是她却选择了最为艰苦的道路。
她苦笑着撇了撇嘴,脑子里不停地想着,如果当初她不选择加入军营,是否她就有更多的机会和南寒月交流了。
南舞夜的无奈和窘迫都被南寒月一览无余地看在了眼里。
她也不知羡慕“南寒月”多少次了,有时候她真想自己就是她。
南寒月对着南舞夜笑了笑,伸出了手去握在南舞夜不知所措的手上,她攥紧了些,在心里酝酿了好久,才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来:“三姐,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