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齐郦的一句话下整个大厅里便炸开了锅。所在场的人纷纷三五成群地结成伴来互相争抢。
谁都知道去鎏璃宴的好处,那可是皇宫里的盛大宴会,有的人一辈子也没看见过可有的人一辈子却看了好几次。
南齐郦的目光扫过在坐的所有人,终于还是将目光落在了南舞夜和南寒月的身上。
旁人谈话的声音似乎盖过了整片天,南寒月只是独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发。
这可是自从那天她回来之后,南齐郦第一次让整个南府的人坐在一起商议事情。她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表现出什么样的表情来。
可是转念再想,就算她做再大的动静,有人买她账吗?到头来不过是自己一个人在演独角戏罢了。
南舞夜的目光随之扫了一圈,他稍稍侧过身子来在南寒月的耳边轻声说道:“月儿,皇宫的鎏璃宴你可是一次没去过呢,这次恐怕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最后的机会――南寒月听着这句话有些别扭,南舞夜干什么好好地和她烁这种话,发生了什么?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转过头来盯着南舞夜望。那高高束起的长发散落肩头,器宇轩昂的脸庞,黑白分明的眼睛,那沐过春风的嘴唇,这一切似乎在“南寒月”的记忆中没有变过。
只见南舞夜眼中闪现过一抹好奇,便随之收起了,她便笑着将脸贴近了南寒月,靠在她的肩头轻轻地嘀咕道:“这次战场怕是凶多吉少,双方厮杀惨烈,若我不在了,谁还能护你……”
也许是旁人的声音过于响亮,又或者是南舞夜的声音真的太小了,南寒月只是隐约捕捉到了断断续续的几个不能连成一句话的字后南舞夜的头便从她的肩膀上挪开了。
她也不是第一次这么羡慕“南寒月”了,即便她从前在南府过得很是艰辛,但是至少爱着她的人很多。
南舞夜知道南齐郦的目光总是放在这里,她便调转目光投向南齐郦,然后无声地喊了他一声:“爹――”
似乎是心灵相通的原因吧,南齐郦看见之后便顺应着拍了一下桌子,呵止住了热烈的讨论。
声音逐渐变小了,直至最后安静下来了。有很多人已经决定了,当然也有人还想继续讨论下去,就譬如南怡苒。
她对南舞夜请求南齐郦让话题中断的事情有着些许的不满,当一旁的南慕阳推搡了她一下提醒她让她停下来时,她还是很不情愿地白了他一眼,随后便将一腔的怒火通过眼神撒在了南舞夜的身上。
那火花四溅的眼神倒是没让南舞夜太过注意,她只是余光轻轻扫了一旁的南怡苒后便双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她道:“这次鎏璃宴我和爹作为朝中臣将自然是可以参加,不过在坐各位可并非那么幸运了。此次的鎏璃宴,我南府只剩下了四个人的位置,大夫人自然是要去的,那接下来还剩的三个各位可讨论地有结果了?”
南舞夜说话时是一片寂静,但是当她的话说完后大厅里便再一次爆发出了热烈的讨论。
似乎这次南舞夜将人数告诉他们后反倒讨论地更激烈了些,甚至有几个人都互相大大出手,直至南齐郦忍无可忍让一旁的侍卫将其带出大厅后才得意安宁。
这件事仿佛就和南寒月没关系一样,她坦然然地坐在一旁,悉心听着南舞夜的话。
她的脸上平静的如一潭死水,没有微风拂过,根本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她丝毫不把这件事放在眼里,因为不管南府有没有人邀请她,她最终还是去参加的。
这可跟南府没多大关系。
南舞夜的话停顿了片刻,接下来的一句话倒是惹了不少人的高声议论:“依我看,月儿从未参加过鎏璃宴,倒不如这次鎏璃宴便让她去吧。”
话音刚落,大厅中所坐的人几乎都发出了讽刺的笑声,尤其是一旁的南怡苒,笑声格外响亮。
南舞夜看到这样情况后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她原本想像南寒月投去一个安慰的目光却没想到身旁的南寒月竟然也笑了。
“三妹妹你可别说笑,南寒月那个废…咳,四妹妹怎么可能出席鎏璃宴呢,太不符合身份了吧?”南怡苒率先回到。
谁知,南怡苒这句话竟然引发了一系列的反对:
“老夫还从未去过鎏璃宴,一个晚辈怎得如此大胆?”
“让她去参加宴会不是明摆着让别人看我南府笑话?”
“一个废物若是能去鎏璃宴,那比她高一等的凡人也可以进去了。”
“这可不行,我南府近年来处处受人打压,倘若此次宴会让南寒月前去,怕是会烙下永远的笑柄!”
…………
一句接着一句,说得喋喋不休,唾沫星子横飞。可是不管那些人怎么说南寒月依旧保持着她那一脸笑容淡定地坐在原地。
这些话无非是想让南寒月知难而退,“自觉”地“让位”,免得让自己难堪。
可是见着南寒月好像没有这样的意思,那大厅里的人便越发放肆了起来。
一人一句,大厅里坐了几十个人,几十个人不同的话听得南齐郦有些心烦。他骤然一拍桌子,大厅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他望着眼下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张口就道:“夜儿说的不错,此次鎏璃宴,月儿作为我南府的代表参加!”
不知道是因为南齐郦是家主的身份对他们有些压迫还是怎地,他们只敢默默抱怨却不敢公然提出。
可总是有些胆大的,口无遮拦的人要挑战南齐郦的权威:“爹,这怎么能行,您可别忘了,四妹妹可是早已经闻名天下了,您倘若再让她去参加鎏璃宴岂不是又给咱家丢脸了?”
南怡苒高声说完一句话后便听见了一声冷“哼”。循着声音望去,竟然是坐在南齐郦身边的徐桂琴发出的。只见她不屑地白了南怡苒一眼,站起来,道:“今日早晨之事怕是各位还不知晓,倘若各位知晓了,还有谁不同意让月儿参加宴会呢?”
“身为南府大夫人,我自然是同意月儿参加的,她有资格参加,不过在坐的某些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