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寒月见是秦风,她顿了下便立刻冲出了马车。
此时,整个车队走得缓慢,南寒月也不顾及什么便直接跳了下去。
驾马车的车夫大惊,他赶忙丢下了手上的缰绳,随之也跳下了马车,小步跑向南寒月,招手喊道:“四小姐!”
坐在马车内的安玉熙被南寒月这一动作吓得一惊,她猛然回过神来,撩开帘子,迅速将头探出去,朝着南寒月叫道:“小姐!你要去哪?”
只见两声喊声下去了,南寒月连头也没有回,她一路向前奔去。隔了不久,才隐约听到空气中传来的一声:“代我跟王爷和爹爹说声抱歉!”
从她看到秦风那一霎那间,她就知道,这次鎏璃宴肯定是参加不了了!
她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到那里,呵走围观的人群,当人渐渐散开时南寒月才瞧清楚秦风这般模样。
他蜷卧着身子,原本干爽的两旁上如今已经是灰头垢面,满脸破伤,就连那原本一头飘逸的头发也变得麻乱不堪。他紧闭着眼睛,身体还在不断地打哆嗦。
南寒月看见他这样不由得感到好奇,不过是分道扬镳几天罢了,怎么就混成了这副模样?灵力不浅的人还任由人欺负?这些天他到底是过得什么样。
她双手叉腰,轻声叹了口气,然后缓缓蹲下了身子靠近秦风去。她皱着眉头望着地上不肯睁眼的秦风,缓缓伸出手去碰了他一下,谁知却听见“啪”地一声清脆声,秦风便猛地挑起来,指着南寒月就要吼道:“我警告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定睛下来看清楚眼前的人竟是南寒月后他立刻住了嘴,指着南寒月的手也渐渐垂了下来,他张了张嘴,几个词才从他的口中蹦出来:“怎么是你?”
南寒月又是一声叹气,她垂下眼眸来看了看自己伸出去的手已经红通通一片后又抬眼瞥了秦风一眼。她站起身子来,面对他,望着他那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不禁又皱起了眉头。
她望着秦风那双清澈的眸子中闪现出了一抹惊讶,便开口问道:“这才几天,你怎么便成了这副模样了?”
面对南寒月的询问,他很是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无奈道:“我也不想,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她默了片刻,“你遇到麻烦了?”
“没有!”秦风回答地干脆利落。
“你被赶出来了?”
“没有!”
“你原来的地方闹饥荒了?”
“没有!”
“那是什么?你们家房子塌了?”
“没、没有!”
秦风连连摇头。
面对南寒月地这些问题他还真的感到有些羞耻,毕竟南寒月问的句句是实话,只不过是他自己说了假话而已。
当场的气氛安静地有些微妙,秦风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所措,良久后,他才断断续续地问了南寒月一句:“你、你怎么、你怎么在这?”
南寒月长舒一口气,将双手抱在了怀里,目光环顾了四周后,才懒散地吐出两个字来:“路过。”
也的确是路过。
原本坐在马车上赶路赶地好好的,谁知突然耳边来了一声喊叫声,加上那身上的玉佩起了反应,她就不得不跑下车去看个究竟。
不过现在看来,她问他什么他都回答“没有”,估计是没什么事了。
她估摸着伸出头去向外看了看,见着那浩浩荡荡的马车队还没走多远,心里便盘算着要跟上。
她回过头来,正要开口说话时只听见一阵猛地咳嗽,秦风整个人便是摇摇欲坠,他捂着胸口又是一声咳嗽,这次竟然咳出了血来!
南寒月大惊。
她立刻放下了抱在怀里的手,走上前去扶住了秦风,她望着秦风那苍白的脸色,略带来焦急地问道:“你怎么样了?”
“无……无妨……”
话音刚落,秦风便一头欲要栽下去。这个昏倒来得真是措不及防,南寒月险些失手没接住。
她将秦风的手搭在自己的肩头,一手揽过他的腰间,将他带出了原来的地方。她四处观望了两下,便向着一个客栈跑去。
“快!叫大夫来!”
…………
“大夫,他怎么样了?”
“老夫方才把脉,这位公子气血不足,气息微弱,若是灵力者,是不可能有次番现象的。”
“此话怎讲?”
“这位公子是四小姐的朋友吧?依老夫看,还是等他醒了,四小姐亲自问他较好。”
话毕,老者便抱拳行礼后离开了房间。
南寒月站在原地望了望躺在床上的秦风,思索着刚才那老者的话。
他的话说的不明不白,听得南寒月是一头雾水。她不知道秦风的身体现在是怎样的,但是她听懂了一句话,那老者让她等秦风醒了自己问他。
不知道是他诊断不出秦风的病情还是诊断出来了不想说罢了。
南寒月闭了闭眼,轻轻摇了摇头,走到桌子边,便坐了下来。
她问秦风什么,他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做出漫不经心的回答。可现在好了,死要面子活受罪!
南寒月瞪了他一眼,怒地端起了桌子上沏好的茶,放在嘴边小小地抿了一口。
原本以为自己可以赶上那还没远去的队伍,可现在就算她有飞毛腿也不可能赶上了。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后只听见从秦风那传来了一声咳嗽声。
闻声后,南寒月放下了茶杯,慢步走过去。
“这是?”
“客栈。”
南寒月走到他面前,找了一根柱子双手抱在一起倾斜着身体靠在柱子上,她淡了淡眼眸,稍后问道:“说吧,你得了什么病?”
闻言,秦风一惊,难不成南寒月已经知道了?
他咽了一口唾沫,试探地问道:“你,都知道了?”
南寒月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别过头去,不再正面看他,她问道:“你是自己说出来,还是我替你说出来?”
其实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这么说也只是为了测试他一下罢了。那个老者跟大谜语一样丢下一句不明不白的话就走了,她总不能就就这老者的话,傻傻地直接问他吧?
想想人家也不可能那么直白地就告诉她。
听到南寒月这么一说,秦风的背后不禁冒了一背的冷汗,他尴尬地笑了笑,道:“无妨无妨,就是一点,一点老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