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南府门口送行的人有很多,却没有找到南寒月熟悉的身影。
现在想想也是,安玉熙一个下人,不,一个刚进南府的人,自然是不能去的。
去送行的都是南府里几位位高权重的族人,区区一个新人,怕是坏了规矩。
南齐郦他们走了,这一走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现在她只但愿南府里某些无聊至极的人不要来找麻烦。
想到这里,她有些偏头疼地扶了扶额。
走在回屋的路上,这一天她也是蛮疲倦了。先是早起又是坐马车,碰到秦风后又是一番折腾,搞搞弄弄天色都黑了,这一天,不得不说过得还真是“充实”!
她穿过小路,沿着那黄土路往下走,放眼向前望去,小屋里有摇曳的灯光,应该是安玉熙在里面。
她想着,加快了些脚步往前面赶去。
“嗒――嗒――”
夜太黑,路上没有像二十一世纪彻夜通明的路灯。从她的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警觉的放慢了脚步。
身后有人!
她的感官都是通过训练强化过的,即便是转世重生了,这项技能却依旧保留着。
她知道,现在停下脚步来之会白白送死,但是又不能跑向自己的屋子。
既然有人想跟她玩,那她不奉陪是不是有些不过意?
人家这么明摆着跟在自己身后无非就是奉命办事,奉谁的命连想也不要想就能知道。
她还真的想过在南齐郦等人不在时候南府会发生的事情,q还没预料到会这么快。
南齐郦一走就开始胡作非为了,这次又想搞什么?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又要把她送到什么地方去?
她暗自嘲讽了一声,舒展开双臂向上拉伸了两下,她在原地稍顿了两下后便顺其拐如另一条道。
那一条路更加地幽暗,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可就在这漆黑的路上,她却能来去自如。
既然有客到访,不接待那就是她的错了,来者不拒才是一种“美德”!
不出所料,身后那人果然跟着南寒月走了过去。
那人蹑手蹑脚,走路和猫一般没有任何声响。
各方面都挺好,只是缺少了像南寒月那样灵敏的感官罢了,就连南寒月藏在哪他都不知道。
可奈何他看不清楚,糊里糊涂跟着南寒月进来后便在没看见人了。
他四处搜寻着,浑然不知危险就在身边。
她像暗夜之中的一匹饿狼一般,银白色的瞳孔在黑暗里格外冷冽,她潜藏在夜色中,巧妙地与夜色融为一体,根本看不出丝毫的破绽。
蓦然,她睁开眼睛,待那人走后一刹那,她便闪身走出去,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一只手飞速从袖间拔出匕首,抵在那人的喉部,冷冷问道:“你是谁!”
只见那人被反扣在南寒月的身前,很是倔强的扭了扭身子,没有说出半句话。
看来她今天顺手买了一把匕首还是个正确的选择。这么好的匕首,也怪可惜了,开刀斩的竟是一个贼!
见那人不说话,南寒月抡起腿来踢在他的膝盖上,抓着他的头发迫使他的头上扬,颈部和衣襟分理,那喉结便在月下滚动着。
南寒月毫不客气地抓着匕首抵在男人的喉部,逼近了些,又问道:“谁派你来的?”
“哼”那人冷哼了一声,扬起的头上汗珠滚落,那双眼睛涨满了血丝,见他狰狞地笑了笑,眼眸里流出一丝阴险,隔了半晌后他才张口,“你不会知道的,也休想知道!”
话音刚落,南寒月猛地一惊,她立刻将持有匕首的手迅速移到那男人的嘴边,在他说完话准备闭口的时候,那锃亮的刀锋便准准卡在了他的唇齿之间。
男人带了黑色面纱,匕首刚一靠近,那面纱便被割出了一道口子,顿时间一股冰甜的铁锈味顿时在那人的嘴里弥漫开来。
常见的招数。
南寒月的心里不禁颤了一下,她扯了扯嘴角,冷眼望着身前的人,冷冽道:“自杀?想死就那么容易吗?”
没想到二十一世纪各路杀手常用的招式竟然在这个年代也常见。也好歹她是个过来人,否则眼前这个人早就成为一具尸体了。
嘴里藏毒已经不见怪了,这么狠又这么毒的招式都能想出来,尹艳芳是有多恨她?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了?南齐郦才刚走,狐狸尾巴就藏不住了?
她转念又想。
也难怪最近尹艳芳等人那么安静,还以为是那件事给了她们一个下马威,谁知还变本加厉起来了。
难怪她最近越看这帮人越有疑心,南怡苒可不是那种按捺得住性子的人,原来放长了线准备诱鱼上钩啊!
可这计划也未免太小儿科了吧。
对付从前的“南寒月”来说兴许管用,可是现在,也只有那些人倒霉的份。
尹艳芳究竟是多着急,从前好歹还骗骗她,这次终于原形毕露了?
不过也罢,先动手的又不是她!
既然有客上门,岂有不接待的道理?
月下,月的柔光撒在那把匕首上格外地耀眼,而那把匕首正稳稳当当卡在一个人的嘴里,稍有不慎可能就是血流成河的情景。
南寒月闭了闭眼长舒了一口气,蓦然睁开时,那双银白色的瞳孔中散发了无尽的冷意。
她的手臂用力,匕首又向那人的嘴边靠去。
匕首之长,不可能完完全全没入他的嘴里,理所当然的是中间部分没入嘴中两端依旧抵在脸颊上。
南寒月这一次用力,那刀锋倒是留下了些印子。
鲜红的血蜂拥而出,流落在剑锋上,满溢开来的鲜血又顺着剑锋滴落在了地上。
南寒月冷眼一瞧,转念说道:“说,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话毕,两人周围顿时寂静了片刻。
“哈哈――”
男人嘴里含着匕首发出了一阵冷笑,只有笑声他不说话,气氛略显得有些诡异。
南寒月气急攻心,眉头一蹙,另一只手便迅速掐住了他的脖子。
那只手刚掐上时只感觉到他的喉结滚动了两下,随即人便咽了气。
人死了,南寒月立刻将他推开,刚才还热乎的身体顿时变得冷若冰霜,他整个人便是硬梆梆地倒在了地上。
人倒了,鲜血从他的口中流出,暗黑色的。
顿时间南寒月才想明白,莫不是刚才匕首含在他嘴里的时候正好提供了一个契机,并没有阻挡而是延长了时间。也难怪刚才感觉到他的喉结动了下,原来是服药了!
南寒月抓着匕首的手猛地握了握,她望着地上的男子一言不发。
虽然她知道这件事是尹艳芳干的,但是有个证人总归是好的。否则人家一口咬定是自己在诬陷,她还有什么话可言。
没想到尹艳芳为了保密竟然做到了如此决绝的地步。
如今南齐郦走了,怕是今天这件事她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
想到这,她的头不禁有些发昏。她紧闭上了眼眉头皱得紧紧。
她一挥手,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便从她的手上飞了出去,稳稳扎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体上。
她睁眼,瞥了一眼后抬脚就要走出去。
“唔――”
她刚迈开步子,钻心的疼痛边如泉水般袭来。
她只感觉全身火辣辣的疼,心跳也是异常地快。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如同翻天覆夜一般。
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她下意识地扶住了旁边一棵树,低着头大口喘气,模糊的视线中隐隐约约她看见了正扎在她手臂上的一根银针。
她大惊。
这根针究竟是什么时候扎上去的,为什么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顿时间,她眼前一黑,身体猛地一脱力,整个人便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