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路人马从李汶身边涌出,他们手持长矛,将南寒月和南舞夜围在一个圈里,围地死死的。
南寒月迅速向后退去,她和南舞夜背靠在一起。
两人手持长剑临近胸前平放着,双眸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不带半点的怯懦。
南舞夜垂下的一只手忽的握着了南寒月的手,握紧后又松开,只听她在南寒月的耳边细语了一句:“小心。”
顿然间,南寒月一愣,随即她勾起了嘴角,微微一笑,回道:“三姐也是。”
刚才的一幕南舞夜看在眼里,说实话她真的很震惊。
一个毫无灵力的人,竟挥剑砍掉了马匹的一双前腿!
真是不可思议……
但,这终归是战场。
刀剑不长眼,人也如死士一般从来都不讲情面。
现在不是她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乱则大乱,她必须要保持清醒,这毕竟关乎了几千条生命。
南舞夜握了握手上的长剑,眼也不眨一下地就挥舞了起来。
剑锋挑过每个上前的士兵的喉咙,鲜血四溅,那洁净的剑锋上顿时变得污秽不堪。
一个个士兵在南舞夜的面前倒下,她借此机会向剑内注入了自己的灵力。
散发着戾气了长剑更加地嗜血起来。它疯狂地摄入灼热的鲜血,随后又狠心抛弃。
短短只有几分钟的时间倒在她脚下的尸体已经是不计其数了。
南舞夜这边早已经开战了,南寒月也没有懈怠。
羽国人征兵,多数都是普通人,鲜有几个灵力者。
区区普通人在南寒月的眼里还不成什么大问题的。
她勾起了嘴角冷冽一笑,长剑在指尖飞舞两圈后长剑竟换了一个瞄准方向。
剑锋紧贴她的手臂,剑剑准准地指着她自己。那散发着无穷冷意的眼肆意瞟下那长剑后便毫不留情地划了过去。
剑舞剑休,一条整齐的刀口便出现在首冲上去的士兵的脖子上。
她吃亏就是吃在没了灵力,若不然,单凭她这样好战的性子,即便留她一人下来对抗,也照样取胜。
羽国的士兵纷纷傻了眼。
传闻南府有一废材,习不得武,练不得灵力,性格更是懦弱无能。如今一看,那传闻是真是假都有待质疑。
不仅是士兵,就连那高高在上一等的李汶也是大惊。
南寒月非但是砍死了他一匹好马,现在搬弄着刀剑竟在和南舞夜并肩作战。
“将军,这……”
急匆匆地跑来一名士兵,他驻足在李汶身旁,瞅了一眼南寒月很是无奈地向他请示者。
“活捉南舞夜,她……不许伤着半分!”李汶眯起了眼,道。
士兵点头下去了。
没有他的命令,他身后的士兵不敢停下脚步,如水般涌出,毫不停歇。
南寒月和南舞夜两人斗在如火如荼的玩命抵抗。
一波又一波,这样的不死不休,倒是让南寒月想起了那个姓秦的。
具体叫什么记不清了,她也没功夫花时间花精力放在一个杀了她的叛徒身上。
二十一世纪的南寒月已经死了,对,已经死了!
不知是什么唤起了她内心深处的一丝杀机,她像一个嗜血狂魔一般手刃敌军。
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扑上来,最终得到的是一具具冰冷僵硬的尸体。
血洒荒地,那干燥地土地竟被血染的湿润了起来,颜色也颇为深了起来。
长矛,毫不留情地从南寒月的胸前划过。
只感觉胸前凉风习习,那早已经破败不堪的白衣裳又添了一道新的伤痕。
胸前有血,只不过她早已经分不清这血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这种说不出的久违感让她麻木让她疯狂,她似乎可以将一切抛开,只为了融入。
南寒月和南舞夜疯狂地抵抗着,杀戮着。
她们现在的样子早已经和从前温和的模样再联系不起了,两人都像是浴血凤凰一般,贪婪地踏过每一寸体肤。
南寒月丝毫不顾胸前的情景,她手脚并用,长剑没入士兵的胸膛,她借此契机下半身腾空而起,有力的双腿直踢他们的头颅,力度大得惊人,有伤不见血的士兵倒下更是不计其数。
她胸前的图案随着她的身影若隐若现。
被万人簇拥的李汶屹立在原地,双眼细细地观察着南寒月的动静。
那双鹰眼准确地捕捉到他熟悉的图案时,顿然大惊。
他毅然转头,吩咐来一黑衣人,在他耳边叮嘱了几句后那黑衣人便消失在人海之中。
战火飘扬,血浴荒漠。
不久,整个山壑间充斥了挥之不去的腥味。
就连那本是干爽的清风拂过,带来的却是黏苏的血味,吹在身上好生难受。
时间已经过去有一会儿了,在原本属于自己的地盘远方,却迟迟不见援军。
远方黑漆一片,毫无生机,毫无阑珊的灯火,毫无铁蹄踏沙之声。
在重重包围、万人奋涌之下,南舞夜竟有些吃不消了。
她脸上早已经留下了明显的伤疤,一道长口子纵然往外留着鲜血。
可怖,肮脏的脸庞上再留下如此渗人的伤疤,只怕南舞夜早不是南舞夜了。
“啊……”
她奋力抵开一齐涌上的士兵,终于有一息呼吸之地。
她将长剑插入泥地中,整个身体单凭着长剑的支撑,她的呼吸明显有了混乱,她长大了嘴巴却不知如何下口呼吸。
粘腻的风,充斥满了让人作呕的味道。
她还没来急呼吸上几口不压人的空气,便转身又要投入战机中。
刻不容缓,就连最平常不过的呼吸也有时间限制,这就是战争。
终于,在另一方黑漆的雾里终于闪现那么几簇幽火。
盼了好久,继而终于听见了那久违的马蹄声,那奔腾有力的声音直撼人心!
几只羽箭落下,包围着南寒月和南舞夜的士兵骤然少了些。
李汶皱起了眉头瞭望远方,他随即拔起了身上的青铜剑,五指死死扣住了剑柄,仇视着远方。
领头向着南寒月和南舞夜奔来的是王爷,身旁一个是南齐郦,而另一个则是无殇。
三人并驾齐驱,远远地就向着其处发起攻势。
待他们皆靠近了,南寒月才发现,三人的身上皆有大大小小的划伤。果不其然,姗姗来迟的原因竟是遭了埋伏!
南寒月有些发恨,她咬牙切齿地又划过了几个士兵的脖子,以解心头之恨。
当她的耳边除了厮杀之声外便再无别的声音了,只是那一声却不得不让她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