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适的机会……
男子听了南寒月的话稍稍有些发愣。
他倒不是很赞成南寒月的建议。对方仅仅一个男子,一刀挥下去几个人就这么上了西天,南寒月也是看见的。她自己也知道这个男子的势力深不可测。说要等到合适的时机,万一这个男子不按照常理出牌,没有给他们一丝机会呢,那么他们不是白白跑去送死?
南寒月稍稍地松了松手,她看得见男子脸上凝重的表情,也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境,主要在于你看待这件事的看法了。
南寒月深吸了一口气,低了低眼眸,缓缓道:“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相信我。”
她拍了拍男子的肩膀,转过身去直直地面对着手抓长剑的男子方向。那双银白色的瞳孔里,散发了无尽的冷漠。
男子靠在树上,思考了片刻。挡在他面前的只有两种选择,一是相信南寒月,二是独自离开。
“好,我相信你。”
男子过了一会儿才开口。
他皱着眉头,心里抱有搏一把的态度,对着南寒月坚定到。
两个人去面对总比单对多胜算要大些。既然南寒月都这么说了,那么她肯定有把握,而且她也有计划,就像今天早晨在森林里那样。她始终会有办法的。
南寒月偏了偏头,稍稍的点了头,便迈开脚步向着那男子所在的方向走过去。
天,非常的暗。几盏明亮的灯笼挑在黑暗里,若隐若现的。几个人手抓着灯笼,在固定的地方来回走动着,就像是在巡逻一般。
南寒月边小心翼翼地走在山上,走着黑暗的地方,同时也在观察着前方的动静。
等到快要走出去,面对那个男子时,南寒月忽然转过身来,面对着身边的男子,将手平放在胸前,抚摸了两下,告诉他:一定要沉住气。
男子迅速领会了,他点了点头,长舒了一口气。
还没等男子反应过来,南寒月已经先踏出脚去,向灯笼聚集的地方走去了。
一身白袍在夜里被灯笼的点点微光照得特别显眼,几个巡逻的人望见了,迅速将灯笼提高拎在眼前,尽量照明南寒月的脸。
几个人看到南寒月的面容之后都面面相觑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然后全部单膝跪地,异口同声地向着南寒月喊道:“见过四小姐!”
几个人齐声的音量很高,站在远处观望的男子闻声后砖转头后看,循着几个人跪地的方向寻找着被称作“四小姐”的人。
他看见了南寒月一身白衣站在几个侍卫身前,顿时毫不犹豫地将手上擦净了的长剑重新放入剑鞘,大步流星地朝着南寒月走去,“属下来迟!木槿见过四小姐!”
自称为木槿的人手抓着铁剑,双手抱拳,和旁边几个人一样单膝跪地叫着南寒月“四小姐”。
还倚靠在树干的男子藏匿在树干后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所有发生的事情他都有听在耳里,看在眼里。
“南寒月,南将军府四小姐。属下奉南将军之命前来寻找四小姐。未料,前去寻找的人未归,四小姐便出来了。”木槿向南寒月解释到。
南寒月站在一边,看见面前跪着几个人,恭恭敬敬地对待她,她还是有些吃惊。
毕竟她还不知道一个被送进了深林里三年的小丫头片子竟然有这么大的能力。
对方给的消息倒是和原主的记忆一样。但是是不是奉命,又是不是真的奉了南将军的命,她现在还不知道。
“嗯。”她不愿意多说一个字,冷冷淡淡的就应了一声。
见到南寒月没有太大的反应,更是没有什么激动的反应,木槿便又说道:“将军这几年都非常挂念四小姐,时常梦里惊醒,梦到的都是四小姐。”
闻言,南寒月双手抱在怀里冷地一声笑,“你说我爹挂念我?为何不来找我?”
“将军有事务要忙,几次吩咐下去要找四小姐,却个个都是空手而归。直到几天前,有个人说听说四小姐在这片林子里,将军便立刻派我们来寻找四小姐。”
南寒月点了点头,道:“嗯,现在你们已经找到我了,打算怎么做呢?”
木槿站起身子来,朝着身后勾了勾手,便恭敬地向他走来一个人,他对侍卫说道:“去找林子里的几个人,让他们速速回府,就说已经找到四小姐了。”
话音刚落,他便走到了南寒月的身边,伸出手去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四小姐请上马车,我们这就带您回府。”
南寒月勾了勾嘴角,顺着木槿所指的方向缓缓地挪步。
男子找到了合适出现的时机,便一个跳跃跳了下去,小跑着跑到南寒月身边,边跑还边喊道:“等等,等等!”
几个跪在南寒月身后的侍卫立马起身,挨个站好排成“一”字形拦在男子的前面,不让他靠近南寒月。
“是何人如此大胆!”
木槿闻声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迅速提起手上的剑,往返走去。
他走到几个侍卫铸成的围墙后面,看到一个黑袍男子正向着他们跑来,二话不说便挑起了剑指在男子的眼前,凶狠道:“大胆,在四小姐面前竟敢如此无礼!”
男子见状,立刻停下了脚步,他的目光不禁瞟向了木槿身后的南寒月,示意她:动手!
南寒月勾起嘴角邪魅一笑,她放下了抱在怀里的手,悠闲着脚步一步步走到木槿旁边,伸出手去轻轻按在木槿持剑的手臂上,道:“这个人我不认识,既然他那么想和我套近乎,那我就来看看他究竟有什么资格吧。”
话毕,她缓缓垂下了扶在木槿手臂上的手,直径掠过几个侍卫,慢步朝着男子走去。
“蹭――”地一声,南寒月迅速从腰间拔出隐藏的匕首,猛地一个转身,便直勾勾地冲着木槿平行与地面将匕首扔了出去。
匕首划破黑夜,以迅雷不及的速度割破了木槿持剑的手,又迅速从他的耳边擦过,飞向后方。
木槿持剑的手被割破一道血口子,他猛地一吃痛,持剑的手不由得松了几分。
南寒月的双足迅速蹬在地面上,像一支离弦的箭一般冲着木槿过去。
临近木槿时,她使用上辈子老练的近身格斗术,一个肘撞,撞击在木槿的胸前。
疼痛瞬间在他的身上弥漫开来,南寒月的速度快到比普通还要快上几倍,几个准备拦住男子不让他靠近的侍卫根本没有发现南寒月的出击,捕捉到的也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
木槿持剑的手彻底的松开了,剑将要掉在地上上,南寒月一个下腰,右手准准地接住了剑柄。
她的下盘用力,支撑起正个身体站起来,她举着剑指着木槿的眉心,冷冷道:“你是谁?”
木槿捂着伤口处低着头,不禁往后踉跄了两步。他的脸上弥漫了阴险狡诈的笑。他缓缓抬起头,眼神不带闪躲的看着南寒月,狰狞道:“我是来接四小姐回府的木槿啊,四小姐……”
话还没说完,南寒月就锃了锃铁剑,冷眼扫过去,道:“别叫我四小姐,我承受不起。”
木槿闭了嘴,手一直捂在刀口处,鲜血顺着他的指尖往下流淌。
可是,不一会儿,南寒月便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
木槿手上淌下来的血渐渐变少了,透过指间的缝隙可以看到,他的伤口正在以蚕食的速度慢慢愈合起来,到最后,皮肤甚至是完好无损地连接在了一块。若不是衣服破了,破开的布料上染了些血色,还真的不知道他有受过伤。
南寒月惊“嗯”了一声。只见木槿慢慢抬起头,挪动着脚步朝南寒月逼近,丝毫不把抵在他眉头上的铁剑当一回事。
“四小姐,我是木槿啊,我是南将军派来带小姐回府的。”
“你不是。”
南寒月的银白色瞳孔散发出的冷冽寒光仿佛都要把这一块地方冰冻起来了。原本就寒冷的风变得更加地凛冽起来,吹在人的脸上,像针扎般生生地疼。
面对木槿的逼近南寒月依旧是挺直了腰板屹立在原地,屹立在寒风中。没有说因为对方的一个眼神和一张可怖的脸而丢下手上的铁剑拔腿就跑。她反而是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双眸冷冷的紧盯着木槿。
木槿阴森地笑了笑停下了脚步,他缓缓抬起手来在手上凝聚着灵力。
淡蓝色的气焰跳跃在木槿的手掌之间,越聚越大。
南寒月的双眸盯着他手上的灵力不放,她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挥动了铁剑准备在他发动攻击之前把他给抹灭。
她弯曲起双臂,握着剑柄的的双手临近了侧脸,剑锋始终是准准地对着木槿,没有半分的松懈。
剑锋的寒光印在了南寒月的脸上,在万籁俱寂的环境下,她伸直的双臂,踏着飞快的脚步便要向这木槿冲过去。
“你不是他的对手!”
一阵风在南寒月的身边刮起后她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力量往后推了去,退回到了原地。
她愣了一下,瞬间目光去捕捉那道黑色的身影。
只见木槿已经在和男子打起来了,而那道身影就是男子。
他最终还是没有沉住气。南寒月想到。
“噔――”地一声,她猛地一甩手,将手上抓着的铁剑直勾勾地插在了地上。
她勾起嘴角看着眼前激烈的场面。
“喂,小心你的身后!”
男子的余光瞟向了南寒月,发现她的身后竟然有一个侍卫,抓着长剑在她的身后鬼鬼祟祟地,他便冲着南寒月喊了一声。
闻声,南寒月并没太大的表现,她也知道自己的身后有人,只是假装不知道等着他自己送上门来罢了。
南寒月背后的侍卫听见了男子的喊声,他不由得顿住了脚步立在原地,双眼紧紧盯着眼前触手可及的南寒月,不敢轻举妄动。
南寒月的视线瞟了瞟后方,她淡淡一笑,伸出脚去将剑从地上挑出来,剑顺势飞向上空,她迅速伸出手去稳稳地接住了剑后猛地转身,剑锋利落地刮过身后人的脖子。
剑锋一触碰到皮肤便毫不犹豫地切了下去。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之后喷涌出来的是暗红色的鲜血。
身后男子手上的剑松了,掉落在了地上,随之整个人的身体也同样硬梆梆地倒在了地上。
南寒月眼睛也不眨一下,她冷漠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内心没有丝毫的怜悯。
她没有回头,垂下了抓着铁剑的手,剑锋上沾染的鲜血顺着剑的轮廓滴落在了地上,染红了一片区域。
她背对着正在和木槿打斗的男子,高声道:“你还是好好专攻他一个吧,这些蚂蚁还根本不足以让我动全力。”
话音刚落,周围的树上一片喧哗,瞬间从树上便跳下几个武装好的暗卫,个个蒙着面,团团将南寒月包围在中央。
南寒月不屑地冷哼一声,骤然间便挥起铁剑就往一个暗卫的脖子上砍去。
铁剑上沾染的鲜血肆意挥洒在空中,伴随着血液滴落的那一霎那间,她便已经解决了部分人。
即使不在二十一世纪,即使她没有一件趁手的兵器,她也能像从前一样,光靠个人的力量扫荡他一个队!
南寒月身边的尸体越来越多,她要求的不是将人活活砍死,而是必须命中致命处。
她身边的土地不再是棕黑色,全部被血渲染成了红色。她就像是一个嗜血的怪物一样,从众多挥着铁剑的人群中穿过去,自己却是毫发无损。就算眼前的人在她面前死得再惨烈,她也不会因为这个而停下她的速度,她的意识。
男子和木槿打斗着,两个人势均力敌,灵力不分上下。当他的目光移到南寒月的身上时他不禁勾起了嘴角。他抹去了脸上溢出的鲜血,直起了身子,毫不客气的驱动着手上的灵力就朝木槿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