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和男子打得已经是精疲力尽了,他看到了男子像是有着源源不断的力量,怎么打也伤不着。
比起他自己可以迅速自愈皮外伤的人来说,不然自己在强烈的攻击下受到什么伤害那才是真的厉害。
他气喘吁吁地逼迫着自己站起身子来,全力去面对男子的攻击。
木槿累了,男子也累。可是他看见了南寒月的动作之后,仿佛给了他一种支持下去的力量。
一个女人,她没有灵力,单独一个人对付着蜂拥而上的人群她没有丝毫的松懈,那自己凭什么就半途而废?
男子将灵力聚集在手上,直勾勾地对准了木槿,冲过去。
“自愈性灵力者吗?也不过如此。”
男子这边和木槿打得激烈,南寒月也是。
她从来不对自己认定的敌人手下留情。她像是从地狱归来的修罗一样,手拿着铁剑,迈着脚步,边走着边解决不顾生死扑向她的人。
她的眼眸里的那分冰冷丝毫没有变过。被她抹灭的人早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她从飞溅的鲜血过道中走出,只有脸上被溅了几滴鲜血,洁白的衣服上丝毫看不见血的影子。
她挥起铁剑刺穿了最后一个向她扑过来的暗卫。
她又将剑迅速从暗卫的心脏中拔出来,那人便气绝地倒在了地上。
她从原来的地方走了过来,身后全部都是被血水晕染的凋零残肢。她并不是不敢看后面惨不忍睹的画面,而是她不屑去看那些人愚蠢的死相。
她闭了闭眼,伸出手去抹掉了脸上被溅到的血液,然后缓缓抬起头来,向着男子的方向望去。
不愧是这些人当众最厉害的一个,她都解决完了这么多人了,木槿和他打斗还没有结束。
看来是个难缠的角色。
男子和木槿打得再一次双方分散开,各据一边。
木槿喘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虽然他所受到的伤很快就恢复了,但是自愈性的能力不但耗费精神力也耗费灵力。
男子站在一边小歇了一小会儿后又朝着木槿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南寒月在一旁兴致勃勃地看着。虽说她在休息调整体力,可是她的眼睛却无时无刻不在木槿的身上,她无时无刻不在寻找着木槿的破绽。
光从她看到的木槿防护或是攻击,都是无可挑剔的完美。可是,要知道越是做的完美破绽就越多,有一个词叫作,百密一疏。
南寒月一只手撑着下巴,她专心地看着木槿的所有动作。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体力不支的原因,木槿的动作越发的生疏起来,甚至有些时候还跟不上节奏。
是男子的攻击太猛烈了吗?不是,他和木槿一样的累,他的胜算是他想要为同伴报仇的一颗心。
南寒月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儿,她勾起嘴角大声地对着男子喊到:“集中精神,攻击他的肩膀!”
男子闻言,立刻调转了攻击的方向,正如南寒月所说的一样,他聚集了灵力,分散开攻击,但肩膀上受到的攻击更多些。
木槿一个吃惊,他拼了命的想要看清楚男子攻击的方向和攻击的目标。
可是令他失望的是,男子每一次的攻击方式和目标都不一样,但是最终的受力点全部都在肩膀上。
木槿便放弃了要去观察男子的攻击动向,而是护全了自己的破绽的地方。
南寒月在一旁观战,她发现时机也差不多了,她便拎起了铁剑,一个飞步猛地朝木槿冲过去。
同一时间,男子也腾空起来,聚集了灵力向男子攻击去。
男子腾空在上,南寒月冲刺在下。她从男子下方飞一般地冲过去,铁剑准准地刺中了他的心脏,男子的一招让木槿被铁剑穿刺过的身体离开了铁剑。
他仰天喷出了一口鲜血,捂着心脏大口的喘着气。他的瞳孔不由得放大,惊愕地望着天空,倒在了地上。
他不敢相信,他竟然被一个没有灵力的废物杀了!
南寒月和男子相觑一眼,她抿了抿嘴,直径走到木槿的身边,居高临下地望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他,冷冷道:“拙劣。”
话毕,随着话音落下的是一把称重的铁剑。它直勾勾地坠入了木槿的腹部,丝毫没有偏差。
剑落地后,南寒月连看也不看一眼便直径走开了。她向着那马车那边走去,“喂,还待在这?不回去吗?”
南寒月指了指马车对着男子说到。
男子看了看地上的木槿,又看了看南寒月,随即跟上了南寒月的脚步。
“你是怎么做到的?”
“做到什么?”
“你一个人解决掉那么多人,而且你没有灵力。”
南寒月顿时停下了脚步,她站立在原地,突然间有些语塞,她说不出原因来。总不能告诉人家,这就是她的本能反应吧?
谁会相信。就像你告诉他自己是重生的,自己根本不是“南寒月”,可又有谁会相信。
男子见南寒月停下了脚步,自己停下来了,他站在南寒月的身后,皱了皱眉头问道:“那你又是怎么发现木槿的破绽的?”
南寒月叹了一口气,她低下头望了望自己的身上,才缓缓道:“你和他打的时候我在一边看,其实肩膀并不是他的破绽,我只是找一个机会让他分心,我好解决他,并且不误伤到你。”
南寒月说完便独自一个人走到马车前,她伸出手去抚摸了那匹红棕色的骏马,牵住缰绳,翻身一跃便跳上了马背。
她将马上的绳子和马车上的绳子分开,一个人傲然坐在马上。她指着旁边的另一匹马,对着男子道:“上马,我们该走了。”
虽然南寒月这么说,但是男子却不想这么快就离开,他始终不明白南寒月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她和传闻中的有些不大一样。
那个懦弱无能的南寒月真的就是眼前这个骑在马上,杀人不眨眼的女人吗?
男子深思了一会儿,最后却走向了南寒月的身边。他飞身跃上了马背,双手拉住缰绳,看了南寒月一眼,便驱使着缰绳牵动着骏马疾风一般向前跑去。
两人骑着马一前一后顺着延绵的小路向前跑去。
两人走了之后的空地,血腥味久久挥散不去,满地的鲜血满地的尸体将整片空地变得惨不忍睹。
幽幽的,从一棵高大的云杉树后缓缓走出一道曼妙的身姿。女人穿着一袭狂傲的红衣,如同血色般的眼眸在这空地上扫了一眼,随后向着木槿的尸体边走去。
木槿的尸体上傲然屹立着一把铁剑,女人走到他的身边,蹲下身子来,伸出手去抚摸着他的脸庞,血色的嘴角微微一抽,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对着地上已经冷透的木槿的尸体,轻声道:“你做的很好,安心去吧。”
女人说完这句话后直起腰来,转身面对着身后的大山,冷冷地看了一眼。猩红色的瞳孔里没有一丝波澜。
刚才的一切她全部都看见了,她看见可南寒月亲手杀了木槿,看见了南寒月一个人杀光了所有的暗卫。
她勾起了嘴角,冷冷一笑,转身对着南寒月走的方向,望着在远处奔跑的两个身影,暗自道:“真是一个不可估量的小姑娘啊……”
话音刚落,她便收起了笑容,转身向后走,骤然间便消失在了这片空地上。
静谧的夜晚早已经过去了,天边已经开始变得明亮起来了。两个人驱驰着快马停立在了一个分叉口边。
男子摘下了斗篷,一头黑发便散了下来,那洁净的脸庞也展现了出来。
他望了望天边晕染的颜色,又转头面相南寒月,他指着自己这边的路道:“顺着这条路走,一直走下去,走到集市上你就可以看见南将军府了。”
南寒月点了点头。
男子跳下马背,站在地上牵着缰绳,走到南寒月的身边,从衣袖间滑出一块清一色的玉佩,他放在手上摸了两下,然后递到了南寒月的眼前,“这块玉佩给你,以后你有困难随时找我,我希望和你交个朋友。”
南寒月勾起嘴角轻轻一笑,她弯下腰来伸手接过玉佩,抓着玉佩的手在男子的肩上碰了一下,“你已经是我的朋友了,只要你愿意。”
她直起身子,银白色的眸子盯着男子看。或许是因为黑色斗篷的原因,她一直没怎么看见男子的脸。现在他将斗篷摘了下来,那俊俏的脸蛋便映入了她的眼帘。
她的手紧紧握着男子给她的玉佩,放在眼前看了看,玉佩的雕工很细致,润泽程度也掌握地很好。那凸出的玉块上,雕刻了“风”的字样。
“风?”南寒月疑问道,“你叫风?”
男子点了点头,道:“风是字,秦是名。”
“秦风?”
“嗯。”
即使男子和南寒月成为了朋友,但是他始终停止不了对她的猜想。
究竟是因为什么,能让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变得杀人不眨眼。
他沉默了,跳上了马背,驱使着骏马向后退让了几步,给南寒月开出一条道来。
她骑着马,缓缓走到那条路上,背对着秦风,动了动嘴唇,道:“有机会,再见面的时候我会把你想知道的告诉你。”
话毕,她连一刻也没有停留,甩起缰绳打在马背上,口中喊出了一声“驾!”便疾驰而去。
秦风留在原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笑了笑,重新披上了斗篷,沿着与南寒月相反的方向驱马疾驰。
太阳已经完全露面了,灿烂的阳光照着大地,也映衬着湛蓝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