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唐凝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尸骨味道,唐凝的位置距离我们不到一米,我正要伸手去拉她,此时司机正用手拉住了我,用手电在唐凝的四周照了一下。
这是一间偌大的密室,堆满了一层层的白骨,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骨头堆积成这么庞大的群体,而且仔细看会发现每块骨头上没有任何肌肉组织的残留,这也正是味道没有那么浓烈的原因吧。
正当我对着洞口不知所措的时候,司机用手指了指远处的一块黑色的地方,透过光线,在房间的正中我看到了一个出口,不过已经被白骨填堵了一半的样子,可能那个就是能逃出迷雾的关键。
我们没有犹豫,这就打算下去,司机抓住我的手腕慢慢把我从洞口送下去,司机的力气极大,足以支撑起我整个体重的重量。
我小心翼翼地踩到白骨上,心里想着唐凝就在我旁边,就示意司机我这边没问题。
可就在司机松开手的那一刹那,中心一个不稳,整个人就掉了下去,耳边就听到一阵阵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我的视野渐渐地被白骨掩盖,光线也随之暗淡下来,当我的脚找到着力点的时候,我发现我整个人已经处在了白骨堆里。
“雪瑞,没事吧!”上面不知道是谁的声音,伴着回声很模糊地传来。
我用手撑开了一块可以呼吸的地方大声喊道:“没事。”
我渐渐的在里面慢慢摸索,身体四周的骨头十分的重,这东西虽然不比被埋在沙子里或者泥土里根本动弹不得,但是在如此多的白骨之中,想要行进也是需要一定的力量。
正当我打算努力凭着印象走到出口的位置的时候,我的小臂被一块骨头残片刺破了。我咬了咬牙忍了下来,就听到身后两声坠落的声音相继传来,我心理清楚,司机和阿恺也从上面跳了下来。
因为司机距离我还有一段距离,我开始深呼吸,渐渐平复紧张的心情。一点一点的挪动自己的手臂,让自己可以有地方前行,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在水里,骨头的数量很多,但重量不是很重,克服一定的阻力还是可以前进的。
渐渐地我感觉用的力气忽然就变小了。我知道我来到了出口的地方,令人惊奇的是,出口地方竟然是一个甬道,甬道的拐角处有一阵阵的晃动的火光,这个甬道四周背老旧的转头砌的十分平整,印有一些奇怪的文字,不过按照我在希腊生活这么久的经历来看,这些文字不像是希腊文。顿时我心中有一个想法,这里一定生活着一些人,难道这些就是司机他们要来这个地方的原因。
我在门口等了等阿恺和司机。不一会我看到阿恺从骷髅堆里爬了出来,身上已经挂了彩,我问他:“司机呢?”
他说道:“他说他去拉唐凝了,让咱们先在这里休息。”
我和阿恺说道:“你看看这些文字,是不是希腊文。”至少阿恺在这里的时间比我长,至少会认识一点,因为我知道在这样一个地方,能让人更为了解和信服的就是文字,我见阿恺顺着文字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好像他真的认识一样。
当然走到甬道的拐角处的时候,我问他:“你看懂了?”
“这可难不倒老子。这的确是希腊文,不过战区的时候人们为了留下暗号密码,特意用墙的拐角留下的影子把这些奇怪符号进行分割,阴阳两面进行拼合,就成了希腊文。”阿恺一边走一边说着,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瞬间高大了起来,我本以为他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富家公子,没想到这么有文化。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问道。
“我不认识希腊文,你忘了?”他依旧向前走模有样地看着,可是他的回答却令我大跌眼镜。“雪瑞,你过来,你看这里。”他指着甬道拐角后面的通道,也就是我视野看不到的地方。
我快步走过去,光源的来源是一个煤油灯,在一个有着破碎玻璃窗的宿舍里面,其他的宿舍都大门紧缩,光源的尽头黑洞洞的,不知道后面究竟还有什么。
“宿舍里面没有人,咱们进去看看。”阿恺的提议激起了我得好奇心。反正从外面看,里面藏有很多我们觉得有价值的东西,例如油灯旁边的许多笔记本和书籍。
而阿凯却是朝着床头一幅已经被熏黄了的年代久远的性感美女挂历走去,自言自语道:“你看这年代还蛮久远的,都民国时期的事了。“这屋子真暖和,究竟是地热还是暖气。”
我已经当作他没有和我对话了,我和他背对着,拿起了藏在最下面的一本笔记。饶有兴味地看了下去。
我得直觉猜的没错,这就是一个日记,也正是我想要找的东西。这样的日子过的久了,我的思维也变得越来越缜密,假设这个地方只生活着一个人的话,人会渐渐丧失语言功能,甚至这个人需要每天找一些事情做才可以和孤独的心理压力抗衡得以生存。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就会陷入思想世界十分活跃的境地,这种表达方法就是写日记。则也就是为什么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总会藏有一本日记的原因。
日记的第一页真的可谓是吹弹可破,暗淡的钢笔水已经要和蜡黄的纸混合成一种颜色了,如果拿到市面上,不看内容,光看年份就可以当成古董了。
日记的字迹很潦草,甚至掺有许多繁体字,不过没令我失望的是这的确是中国人写的。
好在字也不多,不一会的功夫我已经看了好几页,我得感想就是,真的是一个奇怪的故事,没有开头也读不到结尾,我只能凭借着自己的想象力去理解。
大概意思就是。以前这里是一个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村子,住的大部分都是中国人,时间久了村子里也就仅仅剩下为数不多的人知道这个村子存在的意义,就是守护一个庞大的秘密,而现在活下来的人就是知道秘密的一员。后来因为上面的家族之争,一夜间村子里开始出现许多颜色各异的爬虫,刚开始人们没有太注意,可就在多日后,爬虫还是袭击人,死了的人的头颅里塞满了爬虫,死相十分的难看,可就在村民们打算搬离这里的时候,却发现无论怎么走都走不出去,一阵一阵的迷雾,把她们带回了村里。
就在怪事发生之后,村长召集活下来的人,说出了村子里的秘密,上面的家族继承之争发生了,为了永远让这个秘密消失,这个村子已经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不过当初建立这个村子的人,也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因为工程实施的时候,最前线工程的实施者在死之前把他们留下的“后手”告诉了村长,后面的人开始慢慢地建设防护措施,就是为了可以应对这样的事情发生。
于是村长命令所有人都躲在密道里。可就在密道打开的那一刹那,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以前死过的人的尸骨都堆积在这里,可是令人惊奇的是,这些尸骨残留的皮肉都不翼而飞了,都变成了白骨。
村民们一直信任着那些牺牲的工匠们留给他们的信息,这些白骨也许就是他们秘密中的一环。
在村长的劝说下。村民们开始适应以前的人建筑过程中所留下的智慧,找到了地下暗河和通往自己原来耕种地点的密道。人们渐渐安顿下来,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可是好景不长,渐渐的人们开始得一种怪病,一些人晚上会不自觉地集中到尸骨堆积成山的最顶端,第二天有的人回来了,有的人就失踪了。
这样奇怪的事情持续了很久,请来村里的郎中也无济于事,人们开始人心惶惶,虽然那些奇怪的虫子已经远离了人们的生活可是这样的奇怪事情,人们却找不到任何的解决办法。
而这本日记的作者就是那位郎中,他家传密谱上提到了这种病,他从来不相信这种病真的存在,因为解决的办法就是吃死人肉,他一个又一个的杀掉了自己的村民,他亲眼看见漆黑的虫子从上面的天窗中爬下来啃食这里的村民,不过这些虫子却视而不见的从他身边走过。他知道这些人的肉只有他一个人可以享用,因为虫子留给他的肉是不多的。
我还是不能完全体会当时的人在面临绝境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可以做出这些所谓道德沦丧的事情来。不过他活下来来了。
日记的后面还有好多内容,好像这个地方还有一个大门,门后藏着什么谁也不知道。这个郎中一定在接下来的几十年的时候探查了这个地方的每一个角落。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阿恺倒在地上的声音,还有好想有一个人缓步走了过来。和他扭曲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