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王启文拨开云雾见月明，赞道：“还是你机灵。”
陈溪：“……”明明是你太傻好吗？
这几个月来，陈溪发现，王启文真的一点也不像个主子了，与下人说话都客客气气、礼礼貌貌的。偶尔拿了点主人的架子，还会在他旁边念叨，担心自己太过分。
以陈溪这个时代、这个身份的眼光来看，王启文真是……
傻不拉叽。
没办法，谁让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的观念这么深入人心，王启文一时半会还真的改不过来呢。
这会儿听了陈溪的教唆，啊不是，是听了陈溪的点拨，王启文气头上也没什么心理负担了，当下从官府法律讲到了伦理道德，从个人发展讲到了社会文明，把眼前两个人狠狠地批评了一顿。
全篇发言总结起来就是——《论不读书及贩卖私盐的严重后果》。
听得陈溪在旁边瞪目结舌，心想你可拉倒吧，自己才认识几个字呢？堪堪能认得几本账册而已，也就嘴上功夫厉害。
等批评完了，施秉烛早已痛哭流涕、悔不当初，唯有应管事一副便秘的表情。他跟着自家少爷去拉拢过王启文几回，王启文不是掀桌子就是要打人的，这次居然开始讲长篇大道理了，真是让人始料未及。(*°?°)
不过，既然施秉烛已经将事情交代得明明白白了，王启文批评完人以后，就要开始着手安排接下来的事情了。
连喝了两杯茶润嗓子，王启文对钱大吩咐道：“钱大，你先带几个人手去应管事住的地方搜一搜，账册、书信，全都找出来。动作要快，姿势要帅。”
钱大：“……是，少爷。”
“施秉烛，给你个表现的机会，去帮钱大引路。”
“多谢少东家开恩！”施秉烛挂着眼泪，连连磕头。
“至于应管事……”王启文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单看表情，活像个反派人物，“就要委屈你跟我们回旭平县了。路途颠簸，招待不周，还请多多担待。现在，麻烦你先去我们柴房休息吧，明天我再请你喝茶。”
陈溪：“……”
门口侍立的两个小厮面面相觑，咱家少东家这话啥意思？
“咳咳。”陈溪咳了两声，翻译道：“还不快进来把应管事带到柴房去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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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抓到了贩私盐的人，王启文这么长时间以来悬着的心终于稍稍落下来些，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大早，依旧是陈溪“哐哐哐”地来敲门。
王启文知道今天的审问也很重要，便没有赖床，稍微整顿一下就随陈溪到了前厅。
前厅之中，钱大已经候在那里了，手上拿着些东西，应该就是昨天晚上的劳动成果。
早饭端了上来，王启文与陈溪一边吃，一边听钱大汇报：“少爷，我们并没有搜到应管事与谁来往的信件，想是这里离旭平县也不算太远，他们只靠人力传话。至于贩私盐的账册，倒是找到了，请您过目。”
说完，钱大就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王启文瞄了一眼，一口气喝完剩下的粥，问道：“施秉烛呢？”
“施掌柜从昨天晚上查抄回来就去了账房，说是要把自己所有的事情都整理出来，方便交接给下一任掌柜。想来这会儿应该也快要过来了。”
听了这话，王启文心里想道：这个施秉烛还挺有自知之明，知道她马上要换人了，就连交接工作这种事情都在提前准备了。
只不过，这件事情可难倒了她这个冒牌王家少爷，她对王家布庄的生意根本不熟，这会儿要换人，可换谁好？
正在王启文皱眉思忖间，施秉烛来了。
“少东家。”过了一夜，施秉烛的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规规矩矩地给王启文行了个礼，道：“这是布庄的账册及一些事务册子，这份是小人拟的下任掌柜的候选人名单。如果少东家信小人在这方面没有私心，可以略作参考。”
说完，和钱大一样，施秉烛恭敬地将那些东西都放在了桌子上。
王启文对什么账册、事务册没兴趣，之前她也查过了，只增不减，对施秉烛拟的那份名单倒是挺有兴趣，便顺手拿了过来。
拿过来一看，只见名单上列了五个人的名字。
王启文一惊，心想这差额选举的差额也太大了吧，她一个人都不认识，难不成要靠掷骰子？
施秉烛见王启文先看了名单，便开口叙述道：“第一个冯玉昆，乌蒙乡本乡人士……”
在施秉烛贴心的解释之下，王启文最终选了一个人，并首创了试用期制度，先考察三个月，然后再决定其是否转正。
陈溪都惊呆了⊙ω⊙
还有这种操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