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来找老君时,老君已经备好茶水。
“清丫头可是睡了。”是肯定的,不是疑问。
血泣草加了催眠药,叶清此时在亘山睡的沉沉的,叶寒才敢上天宫。
“老君这料事之神可与东华帝君相比了。”叶寒揶揄道。
“哈哈哈,老君可不敢与帝君做比,他才是真厉害,教出来的徒儿也不遑多让。”
叶寒坐下,轻抿了一口面前的茶,“老君想必也猜到了叶寒来此的目的了吧。”
闻言,老君敛去了笑容,一脸沉重。
“你们这是孽缘啊……”他叹了口气,从袖中拿出一枚丹药,“这是‘忘情丹’,名字虽然俗,但效果不俗,只要服下,施以一点法术,把想要忘的人能忘的一干二净。哪怕日后再有相见,也不会有什么感觉了。”
叶寒颤了颤,慢慢伸手接过“忘情丹”,苦涩的笑了笑。
“我何尝不想……日后再见……”
叶清是神族后裔,而他却是神族的“守门人”,就身份已注定没有可能……何况他还有他的使命,与心爱之人厮守本就是奢望。
叶寒从老君那离开后,魂不守舍的进了七欲境。七欲镜早已不复当初,曾住的九重天之一的七欲境变成这样,只怕没人相信吧。
他来到四方世界,这里因岁月的磨合,战争的破坏,早己不复当初的模样,还有些冷清。叶寒双手一合,身体腾起,四方世界里浮现点点莹光,都向他聚去。
少顷,他手中出现了一枚水晶石——便是之前碎掉的那个。
这是他们的记忆,那莹光是他们生活的点滴,四方世界将永久记得,永久保存着。
这水晶石也将永久留在这里。
他回到了亘山,看着熟睡的叶清,手指抚过她的脸庞,额头相抵,万千柔情只为她一人流连,纵使万般不舍,但与她相比,再多的不舍终是不能留。
“就让我再多陪你几日吧,再之后,你要彻底忘了我啊。”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终会归于尘土。
没想到这一切来的那么快,不等叶寒做全一切,夜无名就冲破了束印。
在所有人都认为这场大战不可避免时,叶寒从天而降,再次使用“御雷天诀”。
“你走了……叶清上神怎么办……”华兮看着身体开始变淡的人,知道现在只有叶寒能扭转局势。
“她会忘了我的,从此,她的世界就没了‘叶寒’这个人。”华兮不明所以,又见叶寒严肃道,“华兮,好好记着御雷天诀的最高境界——灵引!”
说罢,双手结起了复杂的手式,上空雷电愈发猛烈,像是一个大怪物随时能将他们吞噬。
“你会魂飞魄散的!”
“替我……照顾好她……”
这是叶寒消散前对华兮说的最后一句话亦是此生最后一个心愿。
在他生命的长河里,叶清是那个永远让他欣喜的人,纵使海枯石烂,他对她的情不会随之改变,哪怕选择让她忘了自己忘了所有也只换得她快乐的活着……
——雨一直下,应该有十日了吧。叶请倚在窗前,看着阴沉的天空,心中有言不明的情绪。
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有还像是什么都忘了。不过,她隐约记得有一个人,在她跳动的心脏上留下了永久的印迹,曾经轰轰烈烈的爱过,也断肠醉心过……但最终,还是成了她生命中的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