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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婆婆和她的婆婆

程朗在家里只呆了两天就要回去上班了,临走前,程朗从背包里拿了一万元现金给程朗爸,交待说道:“这钱是苗苗去医院产检的费用和打车的费用,到时钱花完了我再给你,你先用着,怀孕后期一定要多去医院产检,在深圳的时候医生说了,苗苗有高血压,还有ABO溶血,贫血,是属于高危产妇,所以后期一定要更注意,多去检查,反正到时医生叫什么时候去检查一定要按医生说的去做就是了。”程朗爸点点头,表示明白,“这个我知道,你就安心去上班吧,苗苗交给我们就行了。”然后把钱接了过来妥当收好。程朗又去厨房后院找到正在喂鸡的程朗妈,又掏出了3000元的现金递给她,说道“这钱是苗苗在家里的伙食费,平时家里要买好点的菜,吃好点,每天都要煲点骨头汤给苗苗补补钙,苗苗想吃什么就做什么给她吃吧。”程朗妈白了他一眼,说道:“家里又不是没菜,自己种有青菜,还养有鸡鸭,我到时天天炖给她吃,她还想吃什么?”“妈,平时去街上,买点水果回来,还有猪骨头呀,鱼呀,牛奶呀,这些都要买点来吃。”程朗硬是把钱塞到他妈妈的口袋里。“好拉,知道拉,你就放心吧,我会把你老婆养得白白胖胖的,不会亏待她的。”程朗妈把钱收好,又说道:“你呀,也别老想着家里,苗苗有我们照顾,你就放心上班吧,还有,自己也不要太省了,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吃,知道吗?你看看,这段时间苗苗在深圳,你照顾她都瘦成什么样了。”程朗本来想说在深圳都是苗苗做家务的多,自己很少操心家务事,但他想想还是算了,不说了,免得他妈妈以为他在偏袒苗苗。

程朗本来还想交待母亲在家里和父亲奶奶好好相处,凡事多忍让一下,脾气收一下,毕竟苗苗大着肚子在这住着,怕吓到了她和胎儿就不太好了,但他只是嘴巴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敢说出来。

苗苗不舍得地看着程朗,她一个人在这还是感觉到害怕的,除了程朗,她对谁都不熟悉,她一个人在这里,没有一个能说话的人,他们说的话她一句也听不懂,没有一个朋友,心里总是感觉到不安。程朗摸了摸她的头,说:“好好在家,我下个月还会请假回来的,到时带你爱吃的东西回来。”苗苗虽然不舍,但也知道自己不能太矫情了,他毕竟还得上班,不然,那里来的收入养她和宝宝。她只得懂事地点点头,让程朗安心离去。

程朗回去上班了,每天都会打电话过来和苗苗说说话,解解闷。苗苗感觉最快乐的时间就是晚上吃完饭后,躲在被窝里和程朗聊电话,感觉怎么说都有都说不完的话题。

每天早上,苗苗一大早就醒了过来,然后起来刷牙洗脸。在她刷牙的时候,程朗妈就会把她的早餐准备好,一般都是铰子和面条,然后还有水煮鸡蛋。自从怀孕后期,苗苗的胃口变好后,她就很喜欢吃饺子和面条。这饺子,还是刚回来时,程朗自己开家里的摩托车到镇上买的湾仔码头速冻水饺。吃完早餐后,苗苗就会出门顺着公路往前一直走,当是散步消遣。在苗苗散步的时候,程朗爸妈和奶奶就会随便煮点青菜,就着白粥吃。然后中午的时候和晚上的时候,才会煮饭吃,每天都是猪筒骨汤,或者是鸡汤,然后再炒个青菜,还有瓜类的。苗苗的胃口越来越好,有时能吃两碗饭,两碗汤,吃完后,还能再吃一碗白粥,每次老奶奶看到她那么能吃,都会乐得见牙不见眼,嘴里还念着:“能吃好呀,米饭长身体,能吃好!”

农忙的时候到了,家家户户都开始拔花生,割黄豆,打黄豆了。程朗家也种有不少的田地,不过相对于苗苗家来说,还是小巫见大巫,比苗苗父母种得少多了。苗苗看到他们要忙农活,说自己的早餐自己来做,不用管她,程朗妈只坚持了一会,就随着苗苗去了。

苗苗很喜欢吃水煮花生,她每天都会摘一点花生,然后水煮来吃,有时候她看着大家都在忙着把拔回来的花生摘下来,有时也想帮忙,但是程朗妈不让,让她在一旁呆着。但是却总使唤着老奶奶做事。老奶奶今年已经86岁了,身子骨还是挺硬朗的,能吃能喝能走,做事还是挺利落的。有时下午太阳不太晒的时候,苗苗睡醒午觉,老奶奶也会陪着苗苗在公路上散步。每次老奶奶陪着她时,苗苗总会放慢脚步,和老奶奶一起慢慢地走。

这天中午,程朗妈已经做好了午饭,叫大家吃饭了。苗苗进厨房帮忙拿碗端菜,看到有一盘青菜,是家里种得那种苦麦菜,已经吃了三天了,早已不见绿的颜色,黄黄的,一点食欲都没有,家里每天吃的菜,不管是肉类还是青菜还是瓜类,基本都是吃两餐以上的,剩了又剩的,特别是肉汤,每次都是喝三天以上,喝到最后是一层厚厚的油沫,喝到苗苗都不想喝了,一喝完,当天又煮一大锅。最另苗苗接受不了的是有时盘里还有一点蒜蓉姜丝豆鼓末,程朗妈也不舍得倒掉,说是可以下餐拿来送粥吃。苗苗有时想说不要煮太多,每天吃新鲜的对人的肠胃比较好,但她一个外来的媳妇又不敢吭声,为了胎儿的营养和健康,她只得挑比较新鲜的菜来吃。苗苗看着那盘苦麦菜,说道:“妈,这个青菜已经好几天了,还要要吗?”程朗妈对着她笑着说:“苗苗,这个菜你奶奶要吃的,给她吃就行了,不然倒掉太浪费了。”苗苗只得把菜端出去,端出去的时候,苗苗偷偷地闻了一下,感觉都有点馊馊的了,已经坏掉了。

除了这个,还有昨天吃剩的排骨,番茄炒鸡蛋,前天的猪大骨汤,然后新炒了一个青瓜,还有一个在外面买的萝卜干。吃饭的时候,程朗妈把那个苦麦菜放在老奶奶的面前,奶奶划了点菜在碗里,然后又去夹那萝卜干吃。程朗妈看到她夹了几次,开始不乐意了:“那个是给你孙媳妇吃的,你不要吃那么多,留着给苗苗吃,苗苗爱吃这个。”然后把盘点拿起来,放到苗苗的面前。“你这是在做什么!”程朗爸横了程朗妈一眼,又夹了青瓜和鸡蛋放在奶奶碗里。“这是买给苗苗吃的,她吃那么多干嘛?苗苗,来,你吃,等一下都给别人吃完了。”程朗妈脸色有点难看,然后赌气般夹了一大筷子到苗苗的碗里。苗苗有点尴尬,但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默默地吃着饭。老奶奶什么都没说,把那盘苦麦菜全扒拉到碗里,吃了,程朗妈这时脸色才好了一点。

吃完午饭后,苗苗就回房里了。奶奶和程朗的爸妈收拾好碗筷后,继续忙活着摘花生。隐隐约约中,苗苗又听到程朗妈在后院那骂老奶奶,但是骂什么,苗苗全都听不懂。苗苗给吵醒后,烦燥地起了床,看了一下已经下午5点了,打算出去外面走走,清静一下。

苗苗拿起手机,打开音乐,戴上耳机就出了门。这时程朗来电话了,问苗苗在干什么,苗苗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着,说今天吃的什么,又说妈和爸吵架了,妈又在骂奶奶了,程朗在电话那边扶着额头:“唉,妈怎么还是这个脾气,一点都不顾虑一下我的感受呢。”程朗自从把苗苗送回老家就一直担心着,他知道他妈妈和爸爸相处不来,几十年的感情一直都不好,所以爸爸一直在外打工,很少回去,妈妈和奶奶的感情更不好,所以奶奶才一直在惠州的小叔家里住着,从来没回来老家,偏偏苗苗要生了就硬是要回老家,可以想像得到,家里每天都是不安生的。程朗心里感觉很对不起苗苗,苗苗那么美好的一个女孩子,自从嫁给了他,一直顺着他的意思,从来没发过一丝的脾气,有过一丝的不满,程朗觉得,这辈子能娶到苗苗,是他修了十辈子才修到的福分。他那个家庭,说真的,他自从出外面读书后,也是不太愿意回去的,他的父母感情不合,所以从来没有得到过家庭的温暖,但是,自从有了苗苗,虽然他们在深圳住的日子不长,但程朗每天心里都很满足,很快乐。

“苗苗,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程朗声音有点低沉。“没什么的,程朗,他们吵架是他们的事,又没对我怎么样,我只是觉得太吵,才每天出来走一走,当散散步也好。”苗苗踢着路边的野草,眼睛却看着大山深处。“苗苗,要不还是下深圳来生吧,我来照顾你。有你在我身边,我看着你,我的心才能安下下来。”“别想太多了,我没事的,你就放心吧。”苗苗看到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于是慢步往回走。

快回到家门口时,远远就听到家里程朗妈还在破口大骂,还有夹杂着程朗爸的声音,还有冰灵乓啷的声音,不停地传出来。苗苗皱了一下眉头,和程朗说道:“他们还在吵。你先别挂,和我再聊一下吧,我不想进家里。”程朗听了,心里更难受了,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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