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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十月上海来信

1993年的深秋来临了,一天,刚吃完早饭,保姆阿姨在楼下叫小妹,说有信来了,小妹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冲到楼下来。

小妹看到信来自上海,开始时略有些失望,但从信上秀丽的笔记就能认出是黄晓珏来的信,但这也仍然让小妹有些兴奋;

信上说:她刚刚毕业已经回上海了,她父亲为她联系了新的工作,她刚上班,是一家很大的跨国商业咨询公司,名字叫:“J·菲洛克斯管理咨询公司”,排名在欧洲的前五十位,在全球30个国家或地区设有分支机构,包括中国的上海......。

晓珏说非常想念姐姐,希望她能够来上海,她很有把握推荐小妹姐进入这家外资企业,因为这家跨国公司在上海的业务有求于晓珏她老爸的帮助,晓珏十分想念她姐,愿意和姐永远厮守在一起....。

晚上老爸和宋妈回来一起吃晚饭时,小妹告知了她想去上海的事情,老爸关切的问道:黄晓珏是谁?

小妹耐心的为老爸解释着:黄晓珏是89年入学的,她是俱乐部经过考察,在新入校的学生里招募了新的成员;她是上海人,父亲是市政府外经贸委的主管领导,母亲是法国一家化妆品在上海的代理,背景殷实,令人羡慕;

晓珏生性活泼,脸上永远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她扎着马尾辫似的头发,走路时马尾不断地摇摆着,始终显示着一种挑逗和张扬,令男同学们十分关注.....。

小妹几乎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小妮子,她在大三期间,王晓东会长毕业了,赵志强担任俱乐部会长,小妹担任副会长,小妹与赵志强商量,建议提请黄晓珏担任俱乐部的“秘书长”,赵志强未加思索的立即答应了。

晓珏也和小妹相处的视同姐妹,每天只要是不上课,晓珏几乎就黏在小妹的身上了,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也不加姓氏和名字了;晓珏还时不时的将家里邮寄来的进口糖果、巧克力等拿给小妹品尝,二人边吃边互相对望着,一同流露出盈盈的微笑......。

老爸宋妈看到小妹兴致和情绪很高,他们互相看着会意的点了点头,老爸顺势说道:黄晓珏的情况我们了解了,这样的话,你去上海我们也比较放心,另外,前几天你提到程刚的情况,我和宋妈都非常关注,看来程刚也是一个可靠的孩子,但我们还想进一步了解程刚的情况;

小妹问道:老爸你还想了解程刚什么?

老爸疑惑的问道:程刚是贫苦家庭出身,为何加入了你们富人后代的俱乐部?

小妹开始诉说起来......;

溺水事件发生后,一晃又过了几个月了,北方的冬季到来了,院子里北风凌冽,万物萧瑟,人们都集中在室内取暖,空旷的校园院落仅剩下枯树和积雪了......;

转眼已经是1989年到来了。

一天,小妹正在学校图书馆看书,赵志强走了过来问道:小妹在看什么书?

小妹把自己桌上的书拿给赵志强看,是《食品化学(第一版)》,赵志强“老成世故”的点了点头,然后靠在椅背上对杜小妹细心的说:这是一个叫“达莫达兰”的美国教授写的,我们学校图书馆里还有叫“达莫达兰”撰写的著作,也是美国人,有时这二人容易搞混了;

杜小妹顿觉新奇的问道:是吗?我还真不知道,强哥是“老学究”了,真佩服你;

赵志强羞涩的笑着说:别,先别夸奖,这样我该骄傲了;

杜小妹疑惑的问道:这两个人怎样区分呢?

赵志强解释说:小妹你这本书的“达莫达兰”是美国麦迪逊大学的食品化学教授,叫“斯里尼瓦桑·达莫达兰(Srinivasan Damodaran)”;而另一个叫“阿斯瓦斯·达莫达兰(Aswath Damodaran)”,他是纽约大学金融学教授,主要撰写的是金融投资方面的著作;

杜小妹向赵志强投去钦佩的目光,脸上泛出了红晕;

赵志强又补充道:麦迪逊大学的“达莫达兰”是你们的专业,而纽约大学的“达莫达兰”是属于我们系的专业;

赵志强边说边点着头,戏谑的笑着;

赵志强边说着边看到王晓东也来到了图书馆,他们马上和王晓东打着招呼,王晓东也坐了过来;

小妹估计他们俩是另有事情,就坐下来继续看书而没有敢再打扰他们;

赵志强坐在一个简易沙发里,手里托着杯热茶说:东哥,今年夏天该毕业了。

王晓东从书架上取来了一本美国自传体小说《越界飞行》(注1),他一边吸着烟一边正在看着,他抬头看了一眼赵志强回答道:是呀,春节后就开始毕业设计。

赵志强问:实习还顺利吗?

王晓东:总的来说还可以。

赵志强低下头小声说道:那你不在了咱们的俱乐部怎么办?

王晓东放下书笑了笑说:哈!你看你说的,我离开了肯定还是按章程规定的办呗,你直接就任会长,不过,副会长......;

他说着回头看了下大厅周围在阅读的那些人,正好这时身边的小妹抬起头看了王晓东他们一眼,王晓东回过头来又看了赵志强一眼,赵志强笑了笑后低下头看着茶杯没有言语;

接着赵志强低着头说道:我是说,那个,东哥,你不在了,我很想你,我非常愿意和你在一起......;

他说话间把头又抬了起来。

王晓东认真的看着赵志强没有说话。

赵志强又换了个话题问:你毕业分配的事想好了吗?

王晓东沉闷的回答道:嗨!我倒是报的江浙一带省份,回上海的名额太紧张了......;

王晓东好像又想起来什么说道:哎!我说志强,你说毕业后去沈阳好不好?

赵志强疑惑的问:为何要去沈阳呢?

王晓东:我家有个亲属在那,也可以关照一下我;

赵志强神秘的小声说:东哥,我注意到你那个女朋友了,也是你这届的吧?那她愿意吗?她准备去哪里?

王晓东笑着说:她就是沈阳人;

二人会意的小声笑了起来......。

赵志强接着说:哎!东哥,去沈阳的话,那你离刚子家不太远了吧?

王晓东回答:嗯!听刚子说过,他家离沈阳市很近,火车京沈线的第一站,还说车站建在一处高岗上,过去车站里有一个大牌匾,是xxx提的词“新民好车站”(注2),当然那是他们县城了。

说到了程刚,赵志强也被引起了话题,他说:刚子人不错,对我和小妹救命之恩,我一直不知怎样能报答他?

赵志强边说着边看了身边的小妹一眼;

王晓东斜靠在阅读用的写字台上,又点上了根烟,抬头看了赵志强一眼说:哦!北方人为人豪爽,不会轻易接受你俩的恩惠的,你爸爸原来不是说要给他钱什么的?我看就算了,将来机会有的是,国家的经济形势发展很快,大家将来有的是用得着同学的时候;

赵志强接着说:我爸曾说要从美国回来,到这看看程刚的,当面感谢感谢人家,但几次都是有事没走成;

王晓东笑了笑说:我看你爸爸不用来也行,写封信表达一下;

赵志强抢过话头说道:写了,我爸写信了,和我妈一起签的字,告诉刚子,拿着这封信,到任何时候只要需要帮助就找他们;

王晓东好像想起了什么说:哎?不是说,你爸他们最近要回国投资吗?不如看看刚子老家有什么项目可以投的?

赵志强笑了一下说:那不行,董事会哪能那么轻易看好一个投资项目呢,他们的董事长是犹太人,比咱们华人精好几倍,听我爸说,他们最近好像准备考察游艇项目;

王晓东探起身子疑惑的问道:什么游艇项目?

赵志强说:好像是什么私人豪华游艇吧?是一种高端奢侈品,我们只在电影或杂志里见到过的那种,有的有帆,有的没有;

王晓东问道:看重国内哪个位置了?

赵志强说:好像是上海和大连两地;

王晓东想了想后笑着说:要是在家门口当然太好了,怎么还有大连?

赵志强喝了口茶说道:这两个地方的造船业是计划经济时代的工业布局,资源条件比较好,据说他们还特意看好大连了呢,但为什么不清楚,说是春节过后上半年这段时间就来考察了;

王晓东和赵志强都沉默了一会没说话,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大厅里的吊灯,又看了看大厅里三三两两正在阅读的同学。

突然,王晓东冒出一句:他们不能投资,我们可以投资,你猜我在想什么?

赵志强也跟着兴奋了起来,笑了笑说:我可不知道你有啥特别的想法,但我觉得我们的凤凰——?

此时赵志强瞥了王晓东一眼。

王晓东把烟使劲往烟缸里一掐,站起来说:加入我们的俱乐部,共享知识、快乐和幸福!你看怎么样?

赵志强笑着腾地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说道:英雄所见略同!

小妹和几个正在附近坐看书的女同学,被他俩的躁动和喧哗惊了一下,除了小妹以外,其他人不知他俩说的什么?或者又发现了什么新创意,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头,然后用眼神撇了下周围,把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

王晓东和赵志强笑了笑,转身轻步的走出了图书馆。

老爸听后长舒了口气,意味深长的说了句:这个感恩的方法真是太聪明了,老爸很庆幸你身边这些同学和朋友,智慧的王晓东,聪明的赵志强,英雄的程刚,还有精灵的黄晓珏,有了他们,小妹你将来在生活和事业一定是一帆风顺的。

注1:作者:参见美国“弗朗西斯?加里?鲍尔斯”所著《OPERATION OVERFLIGHT越界飞行》一书,1979年江苏出版社出版,美国空军中尉鲍尔斯为1956年中央情报局所聘,担任“U-2型”高空侦察机驾驶员,于1960年5月1日在前苏联莫斯科上空侦查五一节游行阅兵时,被“萨姆”导弹击落;

书中主要叙述鲍尔斯被关押在前苏联监狱中的经历;1962年2月10日上午,在柏林(两德未统一前)郊区波茨坦的一条河(东、西方分界线)的桥上,鲍尔斯空军中尉与苏联著名间谍“艾贝尔?鲁达夫”交换,终于返回了美国;

而1973年由法国“拉卜爱娣”影片公司出品的谍战片《蛇》(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引进到中国)里,“弗拉索夫”在波茨坦桥上与苏联遣返的美国飞行员互换,真实的再现了鲍尔斯当年交换回国的过程。

注2:作者:尽管是民间传播,但确有此事;据传上世纪六十年代左右,一次xxx夜晚乘火车路过辽宁新民县火车站,因故中途下车,他在车站上居高临下看到高岗下的新民县万家灯火,很有感触的说道:真是新民好车站呀!后来当地县政府制作了“新民好车站”的牌匾悬挂于车站内.....;改革开放后牌匾曾恢复过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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