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终于结束了,告别了李娜后,小妹搭乘意大利航班飞回米兰家中;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宋妈不住地给小妹灌述初期怀孕的常识:......不能劳累,要保证充足的睡眠;......但也会有尿频尿急的现象,要注意休息,不能感冒发烧,感冒了也不能乱吃药;
还有,要保证充足的营养,肉呀、蛋呀、鱼呀、蔬菜呀等等;
为此宋妈几乎天天开车到米兰最大的农贸市场“ORTOMERCATO(奥托尔卡托)”去采购;
当然,初到米兰的几天时间里,加上足不出户,每天睡到自然醒,让小妹感觉体重在增加,她在镜子里看到一个白胖的自己,听老爸说,她刚生下来时就是这样的;
有一个多月了,但小妹的肚子还不见隆起;宋妈带她去看了一次意大利妇产科医生,那位医生的关爱语气和眼神让小妹感觉暖洋洋的,像有一种磁性钻进到她的身体里了似的;
还是和过去的老习惯一样,休息了几天后,一天傍晚,全家又坐在电视机前,老爸的“审问”终于开始了;
老爸问道:听说你年初去了地中海,你去地中海干什么?
小妹卷缩在沙发上,穿着回家后非常喜欢的一种当地特产厚绒睡衣,懒散又嗫嚅地答道:出公差呀!
小妹知道自己穿的绒睡衣是宋妈在意大利的“普拉托镇(Prato town)”(注1)特地买来的,宋妈和老爸定期去佛罗伦萨东南的这个小镇采购便宜的纺织品,那里有很多中国温州人,沟通起来很方便;
老爸乜视着眼神看着小妹没做声;
宋妈有些不耐烦的对老爸说:你看你就直说呗,拐弯抹角的,还含沙射影的,当领导习惯了都这样;
然后回头对小妹说道:你老爸让你讲故事给他听;
小妹抿着嘴笑了一下说:我知道,我故意的;
老爸听到小妹的话后,开始有了情绪,宋妈也放下了自己的茶杯;
小妹开始诉说她和晓珏、李娜在塞尔维亚“贝尔格莱德”的“炉边谈话”,在“拉克巴玛号”邮轮上穿过“博斯布鲁斯海峡”大桥时的情形,但是阿里桑德罗的派对不能说;
她还讲述了李娜说的人才计划中的初选不是程刚而是赵志强的事情,当然,这个问题令老爸有些不快,他说他认准了程刚就是他女婿,程刚是真正的男子汉;
小妹答道:我没有别的想法老爸,这不......;
小妹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宋妈笑着看了看老爸接着问道:然后你就去威尼斯参加电影节了?
小妹在父母面前一般不撒谎,她撅了噘嘴,两手抱在一起,用牙齿咬着右手大拇指指甲没有说话;
老爸已经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了,他轻声问道:你去那里了?
小妹用眼神瞟了瞟老爸和宋妈,然后点了点头;
老爸深沉地说道:我要听的其实就是这个,我知道你一定会冒险去的,你不听我的话,现在实话实说吧;
小妹沉默了一会,终于开始了诉说:
李娜姐下船后,我知道我们不能这样无休止的“旅游”了,我必须决定接下来怎样下船?然后去西班牙马德里;
当然,麻烦的是晓珏的签证是塞尔维亚和西班牙,她不能在除了这两个国家之外的其他国家登陆,我想来想去,在邮轮上没有任何办法,唯一认识的只有一个人,就是阿里桑德罗先生了;
阿里桑德罗先生非常慷慨,但是也微笑着告诉我说,欠他一个人情,将来一定要还的;
他用手机告知了他的直升机驾驶员,然后告诉我,他的直升机不能在黑海的东欧国家降落,只能是等邮轮返回“博斯布鲁斯海峡”时,在土耳其的“伊斯坦布尔”降落接她们;
当然,就是能降落保加利亚或罗马尼亚国家的话,也不能飞得到西班牙境内,距离太远了;
小妹和晓珏接下来在船上又度过了几天,也就是李娜在保加利亚的“瓦尔纳Port Varna”港下船后,接着第2天是罗马尼亚的“康斯坦察”、第3天是乌克兰“敖德萨”;
然后不靠岸直航两天到达俄罗斯“索契”,再用两天直航返回“博斯普鲁斯海峡”,而再次回到“博斯普鲁斯海峡”已经是李娜下船后的一个星期过去了;
小妹和晓珏整天百无聊赖的坐在顶层的观景平台,听着平台上播放的优美乐曲,欣赏着大海的美景,她俩注意到,在诸多乐曲中有一首歌曲叫:“雅典白玫瑰”,令小妹和晓珏十分着迷,歌词大意是:
白玫瑰、白玫瑰,
当太阳升起天空蔚蓝,
我已坐船出发离你渐进,
如果你会等待,我将回来;
听阿里桑德罗先生介绍说,歌手叫“Nana Mouskouri(娜娜·穆斯库莉)”是位希腊歌手,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演唱的这首歌曲;
小妹和晓珏在船上欣赏着美妙的歌曲,看点缀在邮轮附近的杨着帆的游艇,边看李娜临行前送给小妹的英文版《世界电影艺术史》,度过了一段在地中海上的美好时光;
另外,闲暇时小妹还和阿里桑德罗先生学会了下国际象棋,她愿意看阿里桑德罗先生那纤细白西的手指,也愿意听他讲有关国际象棋的历史故事,小妹不敢问阿里桑德罗先生的真实年龄,也不知按照中国的说法,应该管他叫“大叔”还是“大哥”更好一些?
而在这之前,曾参加“派对”的那位德国人和巴西人已经在罗马尼亚下船了,这样小妹也更加随意一些,比如每次去餐厅用餐时,小妹一定要叫上阿里桑德罗先生一起去,而自己也换上新颖星感的衣裙,还用胳膊拐着阿里桑德罗先生,即像“轻侣”,又像旧友;
管他呢,欧洲人一般没人太在意男女间这样轻佻的举动......;
而每逢与阿里桑德罗先生对话时,小妹的脸和他挨得很近......,似乎一不留神就能发生点什么似的;
小妹心想,李娜姐厉害,我更厉害,等着瞧吧,我就是第二代的“李娜”,我会征服李娜姐身边所有的“朋友”;
老爸有点听不下去,宋妈却一再的提醒老爸:这是在欧洲,在欧洲豪华邮轮上,这已经是21世纪了,孩子也大了,她有自己主见;
终于到达“伊斯坦布尔”了,趁停船之际,阿里桑德罗先生白色的镶着蓝边的直升机,终于降落在邮轮的直升机停机平台上;
驾驶员和阿里桑德罗先生交流一阵后,阿里桑德罗回身告知小妹:他的飞机是意大利“阿古斯塔(Agusta)”A109型直升机,可正好搭乘2人,最大航程565公里,从“伊斯坦布尔”起飞的话,需要穿越保加利亚空域,然后到达塞尔维亚靠近保加利亚最近的城镇叫“皮罗特”降落,正好是一个航程,大约需要一个小时左右,无需在索菲亚中途加油,然后她俩在“皮罗特”做火车去“贝尔格莱德”,再飞国际航班去西班牙马德里;
阿里桑德罗先生又说:他的飞机有过境保加利亚的航空协议,提前通知保加利亚航空管理局便可;
直升机的螺旋桨开始慢速地转动起来,小妹感激的紧紧佣鲍着阿里桑德罗先生,并在他的耳边说将来一定会带着一份“大礼”来还他的人情......;
而阿里桑德罗先生却说了句令小妹有些费解的话语:不要来找我,你找不到我的,但我能找到你,到你需要的时候我就会出现;
然后阿里桑德罗先生掏出一张名片迅速递给了小妹,随即将身体向后退去,开始挥手告别;
小妹随即提着行李,拉着颤颤巍巍的晓珏登上了阿里桑德罗先生的直升机......;
小妹此次地中海上就发现晓珏身体非常虚弱,脸色苍白,时而好像还有发低烧的现象,她问晓珏了,晓珏总说是第一次出国,有些上火或水土不服,加上开春天气的关系,地中海上有些冷的原因;
直升机悬了起来,小妹瞬间有失重的感觉,飞机歪了一下身子,一瞬间窜上海峡的上空,朝着土耳其西北方向飞去;
在直升机上,二人能看到阿里桑德罗先生在停机平台上还在不断地向她们招手,邮轮变得越来越小,海峡也变得像缎带一样渐渐地“随风”飘去;
小妹接着说:傍晚时分的土耳其景色非常美,开始在直升机上还有些害怕,身体仿佛悬在空中随时要掉下来似的,但适应一会儿后,胆怯完全消失,小妹和晓珏眼睛就已经不够用了......;
怎样描述机身下的美景呢?小妹突然想起意大利著名女演员“索菲亚?罗兰”主演的一部影片《卡桑德拉大桥》(注2)片头,镜头在悠远音乐声音的伴奏下,从淡淡的云雾上空,穿过东、西欧及比利时“布鲁塞尔”那些高山峻岭,宽阔的河流,乡村的房舍屋顶,茂密的森林时的情景......;
飞行期间,小妹拿出“阿里桑德罗”给他的名片,看到上面的文字“M、S、Bama communication equipment company(M、S、巴玛通讯器材公司)”小妹知道英文“M、S”缩写的词组是“Mediterranean Sea(地中海)”的意思;
阿里桑德罗先生不是影视界人士吗?看来他的业余专业兴趣还不少,令人费解,小妹寻思着,索性把名片揣好不再想他去了;
一个小时很快就到了,小妹和晓珏在“皮罗特”当地简易停机坪下了直升机,又去往政府指定地点通关,入境落地签,然后再紧急赶往火车站,登上火车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
塞尔维亚偏远地区的火车,还是那种老旧机车,车速也很慢,旅客也很少,小妹和晓珏都靠窗坐着,观赏着沿途的自然美景,她有些惆怅的感觉,从行李里取出阿里桑德罗送给李娜姐的随身音响设备,李娜下船前已将它送给了小妹,小妹爱不释手,她随便找了一个音乐播放了起来;
优美的法语歌声弥漫在火车车厢内......;
在巴黎的天空下,
一对对情侣们散着步,
他们幸福洋溢,
因为这首为他们而写的歌,
在巴黎的天空下,
夜幕降临后,
人们唱起他们热爱的颂歌,
关于这座古老的城市......;
随着音乐声,车窗外的景致在慢慢地晃动着掠过,黄昏时的夕阳照在车窗和座椅上,为车厢内披上了迷人的金黄色余晖;
小妹听出来了,这是那首著名的《在巴黎的天空下(Sous le ciel de paris)》,记得那年还是完成人才项目后,第一次去法国巴黎时,在九区租住的房子里听到的音乐,真美,一晃已经4年过去了,真怀念年轻时的时光,那个初次去法国巴黎的兴奋感觉......;
小妹看到晓珏有些不舒服的卷缩在座椅的角上,但脸色有些泛红,大概是听的歌曲让她心事荡漾,小妹问她你愿意听哪首歌曲?我来为你找;
晓珏说道:一首叫《Danny Boy(丹尼男孩)》的歌曲,你找不到的,这个歌音响里肯定没有;
小妹查阅了歌曲曲目,果然没有这个歌曲,她回身说道:那你清唱吧,我愿意听你唱歌的声音;
晓珏深情的望着车窗的外面,用她稚嫩沙哑嗓子吟唱了起来:
哦,丹尼男孩,
听风笛正在山谷间回响呼唤,
夏季已逝,花儿枯萎,
你必然离去,而我会留下等待,
当你归来,
无论夏季阳光照耀农场,
还是冬季白雪覆盖山谷,
我一定会在那儿,
如果你前来时我已死去,
请找到我长眠之地和我说声再见,
我会倾听,在平静中安息,
我的梦将更加温暖甜蜜,
哦,丹尼男孩,我是多么的爱你......;
小妹看到晓珏唱着唱着有些眼圈发红,她也感到这歌声有些凄凉,晓珏为何会喜爱这首歌曲?他心中那个“丹尼男孩”是谁?
老爸听到这里,回身摆弄着身边的音响,屋内顿时弥漫开来《在巴黎的天空下(Sous le ciel de paris)》那首手风琴曲,一家人随着旋律轻轻晃动着身体,嘴里哼哼着,互相深情的微笑着......;
(注1:)参考网络信息:80年代末,中锅温州人涌进了意大利佛罗伦萨东南16公里的小镇“普拉托”,“普拉托”当时是意大利重要的纺织中心,到了90年代初,温州人在“普拉托”站稳脚跟,开始办厂,从打工仔跃升当上了老板,至此,一批批淘金客漂洋过海来到“普拉托”,最多时,这座20万人口的小城就聚集了5万温州人,特别是郊外的伊奥罗服装工业区就有近4000家华人企业,一夜之间,“普拉托”似乎变成了意大利的“温州城”。
(注2):参考网络信息:《卡桑德拉大桥》是由乔治·科斯马图斯执导,理查德·哈里斯、伯特·兰卡斯特、索菲娅·罗兰等出演的惊险片。
该片于1976年12月18日在意大利上映。
中国上海电影译制片厂译制(1980年在中国上映),童自荣、乔榛、丁建华、刘广宁等配音;
该片讲述逃亡的恐怖分子将致命瘟疫传播到列车上,国际警局意图将列车引渡到波兰的“卡桑德拉大桥”上摧毁列车,车上的乘客们联合起来突破封锁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