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渊冒着大雨赶回了家，被告知老爷在祠堂等他。来不及换衣裳，就往祠堂走去，见到的只是冷着脸，对他怒斥的父亲：“跪下。”
雨水顺着鬓角流下，湿透的衣服也滴滴答答的淌着水，楚渊没有说一句话就这样直挺挺地跪在了牌位面前。
“知道错了没？”
“孩儿不知错哪了，还请父亲指正。”
“好好，如今翅膀硬了还学会顶嘴了。”
“孩儿不敢。”
“我且问你，这么晚了你不回家在做什么。”
“有事耽搁了。”
“有事耽搁？编这么烂的借口也好意思说？你别以为我老了，整日待在家里什么都不知道。你去外面听听，街坊邻里早就传开，说你为了画舫上的一个姑娘和同门师兄弟大打出手，你让为父的老脸往哪搁？”
“父亲此乃谣言，不可偏听偏信，孩儿并未作出任何出格的举动。”
“住嘴，枉你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身为我楚雄的长子，更是武林盟主的世子，就算不给天下人做榜样，也当给你弟弟做好榜样。看看你现在都做了些什么龌龊的事情，天天不学无术，和那些宦官子弟打成一片，学他们骄奢淫逸，背着为父包养起了画舫上的姑娘。真是气煞我也，你就不能像你弟弟那样让我安心？”
“父亲，孩儿有一事不明还望父亲告知。”
“说。”
“孔怀兄弟，同气连枝。一碗水它为什么端不平？”
“看来你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哪了，还敢教训起自己的老子来。今天罚你不许吃晚饭，一直跪倒你想清楚为止，若仍死性不改，家法伺候。”
说罢楚雄甩袖而去。
跪至后半夜，楚渊微微有只撑不住，但他还是强忍着不让自己倒下。细细索索地听到一些声音，楚渊立马警觉，“谁？”
“大哥是我。”楚河脚尖轻点翻入祠堂手中还拿了些吃食，“我回来时听阿娘说你被阿爹责罚跪在祠堂不准吃晚饭，就从厨房里拿了些吃的来看看你。你放心，我等阿爹睡下了才来看你，不会被人发现的。”
楚渊看着弟弟递来的吃食并没有伸手接过，“惩罚就是惩罚，怎么可以投机取巧。”
楚河靠着祠堂的柱子坐了下来，将食物放在一边。叹了一口道：
“大哥，说真的有时候我很羡慕你，阿爹虽然平日里对你有些严厉，但是他还是关心你的，不像我。今日我特意晚些回来，阿爹也没说什么。”
楚渊苦笑“看来你我二人都不过是临渊羡鱼之人罢了。”
“也罢，不提这事了。大哥关于老师的死你查的怎样了？”
楚河转移话题，想让兄弟二人都好过些。
“有些眉目了，川弟这几日你且帮我留意一下是否有人来找我，我惹父亲生气了，这些天怕是要闭门思过。”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我听人说你最近和摄政王夏衍走的比较近？”
“恩，摄政王为人热情好客，年纪也与我们差不多大，他还说有机会也想见见大哥。”楚河认真回答。
“秦王夏容也到了弱冠之年了吧。”
“大哥你是在担心夏衍不肯还政？”
“这只是其一，我更担心若是两派相争势必会连累你。久居高权，没有人能轻易放下，你心思纯良，大哥也是担心你。”
“多谢大哥告诫，我自有分寸，以后也会留心的。”
“好了，时辰不早了你快回去睡觉吧，不用留下来陪我。”
“我不，我就要陪着大哥，像以前那样。大哥，你不许赶我走。”楚河开始耍小孩子脾气。
“你呀，若是让母亲知晓，怕是你大哥我又要罪加一等了，好了，快回去吧。”
“嗯，大哥你放心明天我就去求阿爹放了你。”
楚河将吃的带走，免得明天被阿爹发现又害了大哥吃苦。
这一夜楚渊想了很多，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