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不同,已经走了大半天的路程,遇上都是不言不语石头和树木,连个问路解难同伴都遇不见,加之心中担心留在北方地的林贝蕾,也不知发兵派驻命令诗雅她们是否收到,心中一烦燥,他禁不住开始龙吟长啸,如果能引出能够沟通的再好不过,实在不行,能引出一二只猛兽异禽来到身边也好,也强过只有单调撞击声传入耳中变成昏昏然的催眠曲。
“他妈的,是不是仗着宫中出来就可以为所欲为,别忘了来到西寒地的,谁都是老大,没有一个肯自以为是老二”。
茂红岭兴奋跳到地面,发足疾奔,张大双眼疯狂找寻发音处应该出现身躯。
“这位兄台,烦请显身相见,我有事相询,我愿以万圣母亲办的天归我金票作为酬谢。”为表诚心,茂红岭立住身子双手垂下,恭恭敬敬向四方鞠了四个躬,然后掏出怀里金票擎在右手使劲挥了又挥。
“啪。”的一声脆响在他背后弹起,茂红岭赶紧弯下身子贴倒地面反复仔细找寻,终于有一个黄色纸片映入他的眼帘,他小心翼翼捡起来找开凑到眼前。
“你当老子是傻瓜吗?”
茂红岭苦笑一番放下纸条,他向四周看了看,难道上天真要让我在成大业前必须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不成。
突地坐下电闪追猛地蹬起两条后腿,双腿向内弯曲,整个身躯仰向半空,猝不及防茂红岭差点被扔下马背,那马前腿附地引劲长啸。
茂红岭大喜过望,因为他刚睁眼看时,距此不远山顶有股沈烟腾空而起,终于有了新情况,他双腿一夹,用手一抚马头,大喝一声“走。”那马真似白日闪电,一纵就载着人陷入密林中。
“书芸,你我夫妻唱诗吟和,游戏江湖,寄情于山水间,花前月下留刻多少山誓海盟,谁知道遭此横祸,为夫手无缚鸡之力,眼睁睁看着你叫恶徒抓走而无能为力,既无缘,活着也是羞辱而已,为夫先走一步,到隔世圣堂等你相聚。”
茂红岭下马一看,那正中石板燃着一大堆青枝绿叶一位丰姿神逸白衣青年跪在下方嘴里在念叨,对站在身旁厚重客视如不见,茂红岭放眼扫了四周,立住身子决定不动,他觉得还是耐住性子,听其言、观其行再说。
“书芸,我愧对父母长辈,当初肯听父母劝,多学防身之术、不到是非之地来追新猎奇,我们夫妻何以遭此劫难,唉,命也,我就先行一步为你探探路,今生为你做好最后一件事。”
说时迟,那时快,茂红岭恰到好处磕开男子划向自己颈脖刀刃,但仍有鲜血浅浅流出,那男子随手一摸,“我流血了。”他惊得站起来。
“吃一堑,长一智,此等山险之地,岂是你们养尊处忧公子、小姐玩得转地方,没有金钢钻,就别往瓷山转,叫什么名字?”茂红岭淡淡扫了眼前男人一眼,这些足不出户公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纵是舌头生花,耍耍嘴皮子还像那么回事,一旦离开父母庇护,遇挫见难就似房中施肥添水花朵,一到野外就得掉叶烂根。
“寻春雪,你又是谁?”捕捉到茂红岭眼中鄙视之情,你像条犟驴傲起头望天。
“我是西红王茂红岭,你有什么难事说给我听,说不定我愿意帮你。”茂红岭决定长话短说,虽然还有诸多大事亟待解决,但碰上了,见死不救也非君子风范。
“西红王。”寻春雪鼻孔冷冷喷了口气,“没听说过,再说我堂堂黑仙尊儿子,遇上再难的事也不会求到你下界凡夫俗人来帮忙吧!”他转过冰凉身子望向万圣宫方向。
“他妈的,都到这个时候还想绷个面子。”茂红岭暗自一笑,淡淡点个头,“你是寻上阳的儿子,你不想接我援助之手,那我绝不强人所难,只是我得提醒你一下,这荒郊野岭的,你孤身一人,即便你到万圣宫求救,往返一个月,你只是吃点苦、受点累,可你的女朋友书芸怎么办,摆在她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是为了活命只能屈辱顺从,成为那帮男人膝下承欢猎物,第二是勇敢结束生命,但我怀疑那些不会给她这样机会。”茂红岭恭恭手“告辞”。
“兄台,请留步。”果不其然,茂红岭转身刚走三步,背后有个急促声音撵了上来,他稳住身子,不动声色的并未选择转向。
“大哥,你真能救出书芸吗?”寻春雪奔了上来,像个小孩扑闪眼睛站在茂红岭跟前。
“那当然。”茂红岭心一软,此刻他想起自己在老家的弟弟,他低下头不敢看别人清澈目光,“但你得无条件信任我,告诉我你所知道一切,并听从我的指挥。”
“那成,我听你大哥,但你不能骗我,这样即便失败了,我在临死之前还能相信朋友是靠得住的。”
“走吧!兄弟我们找个僻静地方商量事情”,茂红岭眼中一热,拉上这个青年男子就走。
原来寻春雪与自己妹妹寻春香一别后,回去后越来越不是滋味,当夜一晚无眠,守着灯光在外面屋子里读了一本厚书。
早晨,经书芸伸个懒腰,软绵绵走出里屋。
“怎么,你有什么心事?”她一脸不解,看见一直跟在她后面当开心果男子并没有如往常一样看见她就脚跳八丈高,他神情颇为凝重望了她一眼,眼睛又沉在书本中不说话。
“你肯定有话要对我说。”经书芸发现他心不在蔫样子。
“是啊!我想我们能不能今天出去找找我妹妹,她孤身一人漂在外面我实在放心不下。”寻春雪终于抬起头说话。
“当初你跟着我可是跪在我面前对着金空发誓,万事皆听我作主,我想你不会这么快就把自己誓言抛在脑后吧!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想与任何与万圣王有瓜葛的扯上关系。”经书芸翻脸比寻春雪手上纸张还快,这是个典型双面人,心情好了,什么事情都好说,一旦生气,那娇唇银牙喷的都尖针锋刃。
“本小姐不像你为了锦衣玉食,什么苦都肯忍,我是什么都可能缺,但唯独不缺朋友,既然你觉得我妨碍你们兄妹相聚那我现在就去召唤我的朋友,让他们陪我到西寒地游历一番,等到哪天我停下了脚步,我就写本《经书芸游记》。”话音刚落,迈步就踏出屋外,看看天后说:“好好金阳天,被你搅得扫兴。”
“这。”寻春雪早把书扔下去,惊得追了出去,口中叫道:“我这不是给你提参考建议吗?你说去西寒地就去西寒地,但走这么远的路,咱们不得好好筹备一番”
“准备什么,船到码头自然要靠岸,我就是要进行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经书芸回头嫣然一笑,寻春雪觉得这就是顾盼生辉。
两人骑着马,带上各自侍从来到通往西寒地关口寒云寨时,却被两列排布整齐黑甲卫士团团围住。
“通关文牒。”领头甲什长手一伸,嘴里泛哼一声。
寻春雪赶紧下马,满脸是笑恭恭手,“我是黑仙尊寻上阳家公子寻春雪,第一次和朋友去西寒地,并不知需要办理通关文片,只有各自载圣谱在此,能不能通融一下。”
什甲长对寻春雪手上金黄色载圣谱既不看也不接,倒是坐在背后椅子上休息的白衣人赶紧起身,牵上寻春雪手说:“这位公子,小的有几句话要对你单独说。”
寻春雪第一个将目光投向身后经书芸,只见她也是满脸寒霜,她既恨这样黑甲卫士平白生事,又恨寻春雪万般无能,出门在外,是不是就将自己老爹名号亮出来,好像是多了不起一件事,他哪知道这些所谓仙尊在经书芸心里还不如臭狗屎。
“冠冕堂皇,品德低下,本质腐烂。”她的父亲在公开场合当着自己弟子面给这帮板着面孔雕塑一样仙尊们下了定义。
“要不你陪我去一下。”寻春雪求救般望着她。
经书芸恨不得剜下他的肉,要不是看在他本质不坏,又对她言听计从,她一个当世大儒女儿怎么可能和一个龌龊家庭公子混在一起。
“走吧。”已经陷入僵局左右为难,寻春雪只好霸王硬上弓,强拽她就走。
“公子,令尊曾将你托付给监伏使,要尊使多留意和照看在外闯荡的你,如今西寒地正值多事之秋,这里暗流涌动,叛贼猖獗,我劝你们赶紧改弦移道,远离这是非之地。”白色监伏者当然知道身边女人就是当代高圣的女儿,因为寻春雪和经书芸故事早就成为半公开秘密,更何况专门窥探别家私密的黑手,在他们眼里还有什么秘密可言,但对这帮身处低层小史来说,有奶便是娘,往上爬是他们办事谄媚奉承唯一动力。
“你们军国大事与我们有毛的相干,你今天要么送我们走,要么我们进宫面圣,告你泄露军情机密。”惨遭轻视经书芸总爆发,还暴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