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桥归桥,路归路,一码归一码,给句痛快话,你让不让我们进西寒地,其它废话我想还是说给你那露头藏腚同伴听。”爱情魔力已将寻春雪绑上了情人战车,开始一个鼻孔出气。
“好心好意被人当了驴肝肺,老子咒你们不得好死。”监伏者脸青红两声轮番交替上场,他握了又握拳头后放下,“既然二位执意要走独木桥,下官自然不便拦着,但得给我留下白纸黑字东西,以便将来你们出个三长两短,在下也好向上司和你们父母有个交待。”
“这有何难,”寻春雪吹了口哨,向往大声叫道:“纸笔伺候”。
寻春雪一笔下去就未停,写满纸张后直接笔扔向脑后。
“兹有寻春雪甘愿横险径闯西寒地这个鬼门关,由此引发后续和最终结果概有自己一力承担,与所遇职司没有丝毫关注,立据人寻春雪。”
“龙飞凤舞。”经书芸拍掌叫道:“立据人那栏填上本姑娘大名。”
“呸,已经磨成茧还敢自称为姑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躲在背后监伏者狠狠骂道。
这天,两位热恋中青年男女早早将双方随从赶往前方,“你们赶快到前方去找露营地,记得背靠大山,临面有水,这样风水宝地睡上去后才能添福增寿。”经书芸手指朝前一划。
此刻两位是十指相扣,“夫君,你我漫步于如此良辰美景,你得赋诗一首,以歌言志。”
“这不必了吧!”寻春雪一听赶紧低下头去,他可知道经书芸作诗要求极高,除意境美、韵律合,还得言情颂爱,最要命是时间限定得极短,一不合好意,那这一天就别想有好日子过,关键是在侍从们面前丢脸失仪,有损七尺男儿尊严。
“怎么,是不是让我给你订制一件白色裙子。”经书芸寒下一张冷脸,张嘴叫道:“缩头王八。”
“一山一老虎,一村一寨首,蝴蝶翻飞绕花香,只为书芸到此游。”寻春雪只好险中取招,以粗俗直朴玩笑来逗你开心,以求躲过灾难中深重折磨。
果不其然经书芸咯咯启唇笑起来,赶过来打了他一扇子,“谁叫你把我与山间随处可见蝴蝶混作伴。”
“少爷,我终于见着你了。”这时从林子里有人牵着匹圣马奔出来。
“寻春雪,怎么到那里都有与你家攀亲附友来让我不开心。”明明还是笑脸未退经书芸口腔里涌出是装刺的刀子,她使劲摆摆手,“这空气中怎么突然喷来一股呛鼻臭味。”
“谢天谢地,我可是宏运当头,在这万山老林遇见少爷,老爷已来到西寒地办差,他把我们几个心腹分出来,到各个地方找你,找到你就叫你立刻去见他。”那人手舞足蹈,把经书芸挟枪带棒话完全是左耳进右耳出。
“春林哥。”看见自己远房亲戚兼管家,寻春雪心中像被烫烙一下后身子抖了一次,习惯性看了一眼旁边经书芸后,他使劲跺痛脚掌。
“我爹是不是许诺找到我的有功之臣就重重有赏?”寻春雪努力把自己心中情感挤成白水。
“嗯。”寻春林点点头,“赏不赏赐都不重要,关键看见你平安就好,你可维系我们多少希望和梦想,我还指望着你成才后给我那老实本分儿子赏口饭吃。”寻春林憨憨一笑。
“老伯,你别好坏不分就给他戴高帽,说不定会让他找不到东西南北,你跟着他父亲混,让你儿子跟别的仙尊混,寻春雪如果想跟我过,是绝对不会走他父亲老路。”经书芸哭笑不得上前解释,但明显是言有所指。
“姑娘,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首先你不是万圣王,既是万圣王他也不能由着性子乱来,我知道你打心眼看不起黑仙尊,但他是我们全府上下衣食父母,我们在他庇护下衣食无忧,生命有保障,这些我觉得再清楚你们这些高高在上千金小组不会明白,你让我儿子投奔别家,其它仙尊连自己至亲挚友都不够安置,哪有我们容身之处,他只能选择躲在夹缝中苟且偷生,不吃过苦就尝不出甜的味道,夫妻生活也是一样,珍惜缘分的话得相互关怀体贴,这样才能过上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伴侣生活,如果不学会你敬我一尺,我反敬一丈,再亲密关系都会有散的一天。”寻春林连珠炮放完后,还在气喘吁吁鼓着胸脯,显然是意犹未言。
“这算什么破事?”看见一个管家也能说得如此头头是道,经书芸抬起了食指后一时语塞,“寻春雪,本姑娘自出娘胎以来,连养我的亲爹亲妈都未曾说句重话,今天反倒钻出你家一个下人,指手划脚教我怎么做,我真的是不是越活越不像样了。”越想越觉窝囊的经书芸直接转移目标,把出气钉子扔向了寻春雪。
一看情形不对,不管三七是不是二十一的寻春雪立刻发飚拖起寻春林就往林中走。
“春林哥。”寻春雪近似低声下气哀求自己总管。
“少爷不敢当、不敢当。”吓呆了寻春林摆着手往后退,“你再这样我可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他眼眶里也有斗大泪球。
“春林,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爹是我爹,我是我,你即便找到我的身子,但我的心在哪里你肯定不知道,这样你悄悄离开这里,不要告诉我爹我的消息,我办完这里事就回去,如果你逼我回去,那我情愿死在你面前。”他狠狠威胁道。
“那好、那好,我听你的。”寻春林心想谁都有年轻不懂事的时候,长大后就会逐渐改变。
“不过,”他一把抓起寻春雪,老爷在我来时曾单独对我说,这西寒地聚集大量叛贼,万圣宫准备对这里进行大清剿行动,你都早点离开这个火药桶,千万别因小失大,老婆没找到,反把最后命送到这个地方。”寻春林不厌其烦叮嘱。
“我知道,我知道。”寻春雪一脸不耐烦,内心暗暗骂道:“比那王婆娘裹脚布还脏、还臭。”
但回去后却发现没了经书芸的影子,最先寻春雪以为她是负气出走了,他急得跳上高台,扯开喉咙大声喊叫“书芸、书芸。”空无一人森林回响都是他淡淡的声音。
“哎。”他垂头丧气坐在地上,才发现地面扔着一个裹成圆的青布片,找开一看,外面绣着一条似蛇似龙动物,里面只有一行字,“如想再见经书芸,请需拿万圣王的脑袋来换。”
一见这些字,那上面黑色字体如同一击击响锤敲打在寻春雪脑袋,他眼冒金星,感受自己心脑已经身不由己被撕裂开来,摇摇头想站起身来,却因双腿一软,直接倒在地上。
醒来后寻春雪左思右想,无计可施的他决定自己亲手结束生命,以求脱离这无边无际苦海,临死之前他想在这山顶烧柱大香,向天地祈祷对未婚妻深情和不舍,以便无牵无挂走进来世圣堂,祈求与经书芸以后再续前缘。
听完寻春雪前因后果叙说,茂红岭手一伸说:“那块青布片呢?”
”被我扔进火堆烘了,此刻早化成一缕青烟进上堂了。”寻春雪说:“我不想把这伙魔鬼留下东西污了这片林深景美地方。”
“可惜了,这是追查经书芸下落的唯一下落。”茂红岭叹口气,“不过没关系,只要你肯配合,我就能将经书芸给你找回来。”茂红岭接口说道,他知道临战前信心比什么都要重要。
“可以,你现在要我的心我都马上可以掏给你。”寻春雪终于站了上来。
“走吧。”茂红岭轻轻拍了他肩膀一下,“我们俩联手演一出千里放长线,深洞寻大恶的好戏。”
寻春雪点点头,“大哥,现在咱们怎么办?”
“用最快速度赶赴万圣宫。”茂红岭头也不回叫喊。
这天傍晚,西寒地相接岭,三个品字形的客栈在平坝上矗立,成为这里最显眼地标建筑,中间一座是用白色石墙砌成的,这是圣官驿栈,房顶四周高高扬起金黄色招牌,中间是红红大字,“接官圣台。”两边是黑黑小字,分别为“仙官圣差,闲等莫入。”
客栈相对毗邻是一座青色石墙砌成房屋,中间推张长长黑布,中间写着“铲平阁。”三个大字,畅开大门两边用红色石子写了两幅对联,“天翻地覆公字当头,寻东觅西铲不平世。”
与两两高楼相比,另一座房屋却相对低矮些,但占地却更宽广,中间空地竖根木桩,上面挂了件黄色布条中间书写了“迎客招财店。”两旁写上:“来的是客,走时变友。”
风呼呼刮着,卷起灰尘和杂木漫天狂舞,风稍稍平息后,那黄泥硬板古道上冲来两匹电闪追骏马,一进长街时连续转几个圆圈,才勉强刹住惯性的冲击,两个蒙面汉子翻身下马,牵着马径直往“铲平阁。”走去。
“大哥,这家客栈名字,一看就是明晃晃杀气。”走在后面小声嘀咕。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进去后一切听我眼色行事。”前面茂红岭用一独传音方式给后面寻春雪传话。
两位男子弯下腰伸开双手往里推,门吱吱响着裂开个小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