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公子你这话我可担当不起,普天万物莫不是圣王家物,金阳之下莫不属圣王家奴,你我能在这里平安相见安全是托了圣王的洪福,未将在遥相恭祝圣安。”话刚说,全身金甲将军面朝万圣宫方向,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茂红岭知道万圣王座下将军俸禄是最优,但管理也是最严、最细的,甚至可以说是最苛刻的,平时军队事情由职武官办理,将军呆在府里养尊处优等着,外出探亲访也得万圣王审核批准才行,一到战时,一次一授权,将军之间互不统属,由万圣王临时委任统领使负责前线指挥,但大的行动命一律得由万圣王发出或由其授权安排。
统领使由万圣王最信任仙尊或由其没有野心儿子担任,所以说将军们是万圣王的临时工,里子面子是有的,但是如同在走钢丝,任何轻举妄动都能使暗藏在身边斩军使掏出一道圣命,收了他的肉身心魄,当然这些秘密寻春雪和经书芸是不知道的。
金锄军专门负责铲除在万圣境谋逆和反叛的邪恶之徒,所得万圣王授权也是至高无上的,有时监伏使也得给他们当助手,只要他们经手事情,只有万圣王才可以过问和听取汇报,其余仙尊都是噤若寒蝉。
“好了,好了。”将军挥了挥手,“这里没有你们什么事了,我和三位谈些军情机密,你们暂时回避。”
“是。”黄甲士们鱼贯退出,只是无人察觉时人群扔出一只金色蜘蛛王,一动不动爬在房梁上。
“想必两位就是西红王茂红岭和经书芸小姐了?”已经落坐将军客客气气点点头。“三位请坐,西寒地偏乡僻壤寒冷困苦,没有什么招待你们,只是请三位喝碗金古茶,这是万圣境历史最悠长名茶,临出征时万圣王特意赏赐,一直铭感于肺,今晚可是最后一点了,说明赶得早不如来得巧。”将军说完微笑着点头。
“多谢!”三位也赶紧恭手回礼。
“寻公子,令仙尊也受圣王派差到西寒地,前几日说要到西寒地腹心去查看地形,他带着自己手下走,说不定过几日你们父子即可团聚,只是圣王令已下,过几日统领使就到,到时总攻开始,所有叛贼乱臣犁庭扫穴灭个一干二净,雷霆万钧之势怕殃及你父亲性命,还请你提早想办法,让令尊和自己及早退出西寒地这是非地。”原来将军找寻春雪就是提前打个招呼,提前把自己光光头梳个干净,以免以后恩恩怨怨泥潭溅到自己身上。
“什么,我爹也在西寒地?”寻春雪根本没想到什么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他虽然自懂事以来与父亲的感情似乎在中间隔了层看不见的膜,但在异乡土地上一听到生身父亲的消息,他还是激动不已。
“春雪你别激动,你们父子有缘自会见面。”经书芸站起身子,玉脂般手掌拍了拍情侣肩膀。
“将军你能否将我们在这里消息通过最快手段传到黑仙尊手里。”茂红岭想起身处险境林贝蕾她们,手心里不由得出了一排浸水。
正在观察三位神情黄甲将军听闻此言明显愣了下,随后点点头。“我马上派差去办此事。”
看见沉稳不动将军只是动动嘴皮,但无实质性的行动,茂红岭走上前对刚来两位同伴低声说:“你们到外边等消息,我跟这位将军还有话要说。”
关上门,茂红岭先将怀里夜明珠放在桌子上,腰身稍弯,“将军,事情紧急,还请成全为谢,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说完微笑着往后退移身子。
“来啊!”背后声音格外洪亮,茂红岭明白这颗夜明珠应当是物有所值。
半夜,高枕无忧茂红岭睡得格外香甜,梦里遇见一男一女的小孩齐刷刷朝他扑来,因为他要急着赶路,所以他闪身避开,右手抹掉额头汗水向远方抛去,催动脚步往山顶爬去,一旦翻过绿中带黄山梁,往下奔跑山路几乎就是一种胜利后的享受,但两位小孩就似如身飘荡影子寸步不离跟上来,这是不是别人嘴里穷追不舍冤鬼缠身,他一下子就醒过来。
奇怪的是睡前已吹灯灭光,但此时房间却亮如白昼,对面墙壁挂着从小到大六盏灯,下面椅子分明躺着一位沉睡中男子,而在自己头顶上是从大到小排列的灯盏。
“咯咯。”对面男人惨叫起来,伸个懒腰间,脸庞被具假面具覆盖,“你醒了,”他点点头,“不好意思,我未经你许可就私闯你的寝宫,再者头上还戴着这么一副鬼样的东,可活着生物不能见着我的真实面相的,所有你得理解我。”
“别说那些假话,竟然你不肯摘下那具虚伪面膜,那咱们就找开天窗说亮话。”一试身手并无不适茂红岭淡淡一笑,直接躺在床上瞟了一眼对面遮脸客,他此刻只祈求上苍派来货色多少有些真材实学,最好是棋逢对手才叫一个爽,须知最好磨刀石就是最强最猛敌人进攻。
“一个陌生进房间你还能若无其事,你是装逼还是脑袋里长了石块?”蒙面汉冷冷讥笑。
“没什么。”茂红岭淡淡回应,“我一般情况都会在一个人的时候偶尔回想以往和我过招的手下败将。”
“是吗?”那人哼了声,“也许我可能眼拙而高估计了你的实力。”
“我觉得,”茂红岭故意停下半刻,“我只是觉得,一切恐怕都得由输赢结果来止争停闹。”
“我知道你是仙珠下凡,天生神力,在今世地你自可以称王称霸,但到了万圣境内,只怕让你喘口气都是恩赐,别自不量力自取其辱。”蒙面汉子挥挥手。“今晚我要让你心甘情愿跪倒在我脚下以报我兄弟的夺命之仇。”
“我知道你想为蛇鼠一窝的陈上晶强出头,就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本领,知道世间最难过是什么吗?”茂戏岭后面话像风一样轻盈钻进别人的脑袋里。
“什么?”那人心神一震。
“没有旗鼓相当对手的大王是最孤独寂寞。”看见敌手上套进圈,茂红岭莞尔一笑,他似乎已经看清面罩背又青又红脸蛋,那人正羞恼不已。
“耍点小聪明而已。”那人嗤之以鼻,“敢应战的话咱们出个大命题来个坐屋论高低。
“恭敬不如从命。”茂红岭手优雅划了个弧线,“想在读心派高手面前一争高下,注定了是不自量力的自取其辱而已。”他暗自得意。
“不瞒你说,以前的我一直暗中谋划和筹集等待时机,如今已得强大力量和民心的我今天,就是要亮出旗帜宣主义,振臂高呼,从者如云似海,杀进万圣宫,将万圣王这个昏聩无能统治者踩在脚底,取而代之后建立公平正义秩序,让天地万物和而共生,你觉得现在的我握有多大胜算?”那人双手微微颤动。
“想听实话还是假话?”茂红岭上前一步追问。
“自然是实话。”那人接口回答。
“螳臂挡车,注定水泼石墙结局。”面无表情茂红岭坐回自己床上。
“为何?”那人冷冷问道。
“朝代更替变换,无疑得有天势地利人和结合,你们无一占先,你们注定与主宰者相去甚返,顶多是给万圣王隔靴搔痒,现如今能活着西寒地都算是福星照耀。”
“临阵动摇军心者杀无赦。”那位已抽出充作腰带赤金剑袭胸而来。
“哈哈,说到用剑你连当我徒孙都不配。”茂红岭用剑一搅,那赤金剑就围着红剑转起圆圈。
“多谢你送的礼物,这把赤金剑也算宝物一件,以后我送师妹来博她红颜一笑想必是可以的。”
蒙脸汉拨拉掉脸罩,双手握拳高舞。“为什么,为什么,我空负一身雄志英才,却生不逢时,命也势也!”
“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气愤至极茂红岭扑了出去,抽剑挥剑问,在那陌生客脸了个不长不短“X”形,“鸡鸣狗盗之辈也妄想称霸争雄,这脸该是不是得划一下留个记号。”
“你干什么,老子好心好意放你一条命,你却恩将仇报毁我容,我要让我的爱妃和女官啃你的皮,喝尽你的人血。”那人歇斯底里发狂,嘴里泡沫喷满地面。
“将易香断魂的解药交给我,否则我立马让你变太监。”茂红岭不为所动,锋利剑刃徐徐往下移到裤裆里。
“求求你,请您高抬贵手放了我,千万不要将我这阴阳仙唯一快乐剥夺了。”那变脸比眨眼还快,最滑稽的高举双手,整个腰杆弯成驼形。
“你是不是你们组织里高层?”茂红岭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我想你最好给我来点实惠的,否则我手中剑有点按捺不住。”他剑顺手往里一扎,那血自然就冒出来。
“我没有解药,要杀要剐随你便,不过我劝赶紧跳到水沟里去排毒,兴许能捡半条命回来。”那人一脸平静对已插进肉里剑根本不当回事。
“你装,如果你一直装到底,本王就给你称赞。“茂红岭心里嘀咕,那剑却抽了出来,他慢悠悠提起来用手帕连续擦拭。
“听说不管做人或是当仙,最害怕的是让仇家毁掉智穴和记穴,那样一来大脑就会变成空白一片,行走在无穷无尽荒野力竭而死,我发明一样割舌剔牙,那样会不会更刺激。”已经混混噩噩茂红岭故意将一句话拖成几段,手中剑尖围绕面部到处点,“我们就拼胆量和毅力,看谁先推盘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