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也舍不得你走,但我得去办事、大事,回去后才能将你家的财富如数夺回还你。”茂红岭丢下碗筷,耐心给她开导和劝解。
“那你可不能骗我空等一场。”商时雨也是珠泪涟涟,这时茂红岭这艘大船弃她而去,那她真的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了。茂红岭用力朝她点头,心中说我怎么能让一个弱女子失望,要不说女孩眼泪是最神奇武器,有些视死如归枭雄也得叫这金珠玉液哄得心潮澎湃。
监伏使朝守在殿外的两位佩剑女侍卫点点头,顺手塞给她们一位一枚金钗,她们只是微笑点点头,监伏使是能自由出入这里为数不多男仙之一,也是唯一不让她们希望落空仙使,有时圣公们来,先把一副盛气凌人嘴脸摆给她们看,进去出来都端出尊荣无比贵架势。
“表妹,我介绍你位朋友认识如何?”监伏使便望了眼正躺在椅子上看书发闷金圣姑出声询问,虽然经常见面,但每次见到青春洋溢于言表表示感谢时,监伏使总是心发虚脸变红,以前他也想过让这层关系更亲密一层,更惜流水有意,落花无情,表妹根本没把他列入考虑对象,你看一大早赶过,连句问好都懒得出口。
“谁呀?”金圣姑懒洋洋发问,这是由着自己性子乱来天之骄女,不知怎的,这几日她也不想到外走动,一有空闲时间就把自己关在房里想心事。
“今世她西红王茂红岭在外面侯着,他想找你商量件事。”监伏使缓缓说道。
“什么,茂红岭。”金圣姑笑着叫起来,“这家伙我是好些日子没见着他了。”她边说边朝外奔去,撇下一位男仙独自咀嚼泪水,他心里酸楚楚,什么叫青梅竹马,全是一派胡言,相互之间太过熟悉,心也就止如白水,掀不起什么波澜和涟漪。倒是隔了这十万里的,因为稀奇相互有说不清、猜不透的吸引力。
“听说你找我有事?”金圣姑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找你当然是有事。”茂红岭微微一笑,“我好不容易登门拜访,你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吗?”
“废话少说,你知道我是个急性子,你有话就说,有屁也畅开了发,省得你进屋污染我住地方洁气。”金圣姑不为所动,丝毫没有让步意思。
“好吧!”茂红岭心中暗吧一句真不亏是万圣宫中第一骄女,仗着母宠你爱任谁也不放在眼中。
“我从西塞地千里迢迢赶来见你,就是要求你出头伸正义,还西寒地仙民百姓一个公平正义。”
“那你去宫中找我父亲,我一位无职无权圣姑能帮什么忙,我看你投错殿、烧错了香。”
“可是整个万圣宫中就属你第一个嫉恶如仇、敢作敢为。”茂红岭一顶高帽戴上去。也只有这些不知深浅出身显贵姑娘敢搅事,好胜非争个你输我赢。
“说来听听。”金圣姑脸色微红。“可别指望我像个三岁小孩,几句甜言蜜语就能让我上你的贼船。”
“什么贼船,说到底我也是免费为你们万圣宫打工,就是出于于义愤,路见不平一声吼。”茂红岭急于撇清与西寒地关系。
“这次我到西寒地遇上一个叫金西栈邪恶组织,杀仙越货,强买强卖,积敛大量不义之财,俨然成了国中之国,横行于法外之境。”茂红岭一脸义愤填膺样子。
“反了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跳梁小丑,本姑娘定将他们灰飞烟灭。”金圣姑跺脚脱口骂道,“有这等事?你为何隐瞒不报,你这样做与养虎为患、助纣为虐有何区别?”她狠狠瞪了一眼一旁沉默不语的监伏使。
“这”监伏使叫自己表妹训得下不了台,他近似女白脸青一下红一下最后也只好拱拱手,弯下腰低下头来。
“都是我的错,我还请金圣姑大度海涵给我个纠错机会。”
“算啦,我懒得跟你深究。”金圣姑玉手一挥,他转过鼻子盯上茂红岭。
“需要我做什么?”金圣姑虽然阅历不深,也是冰雪聪明,加之父母身边熏陶,知道这两位联袂而来,事情绝非如此简单,她生平最恨就一句话能说清问题,却绕山转水废话说了三大萝筐,仍不得要领的去里雾中飘来荡去,索性她直接摘了窗户纸,逼得他们实话直说。
茂红岭将求救目光投给监伏使,必竟两位至亲,又是从小认识的,相互知根晓底,说起话来也方便和实用,但年轻监伏使对此置若罔闻,根本就是无动于衷样子。
“你就是挂帅坐阵指挥,我去出征,金西栈为害搜刮地方多年,可能事情完后有的关系肯定不会善罢干休,兔子死了都蹦跶几下,到时有你这尊大神罩着,我们才能放开心思施展拳脚,免得出现流血又流泪悲剧,还有金西栈宝库有巨大财富,觊觎的不在少数,还得请你把舵,将钱用到刀刃处。”茂红岭只好自己站出来,字酌句戡把意思表达出来。
“我答应过你们,就不能言而无信,但我得跟我娘说一声,然后我们结伴去西寒地。”金圣姑言罢往外走。
“不用。”茂红岭和监伏使一同慌了手脚,这时开始金西栈的事退到次要地位,倒是侍候和保证这位姑奶奶安全成为头等大事,想想都能让两个男子头上长包,如果途中出个三长二短,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西赛地隐藏仇视万圣宫势力那么多,防不胜防,他们有几个躯体够万圣王消身灭魂。
听完女儿前事后因一说,睡在躺椅万圣母闭着眼睛久久没有回话。
“娘你倒是给我说句话,我如何才能把这事办得让你和爹满意。”按捺不住金圣姑上前推揉母亲身子,反正偌大房间只有母女俩,其余在外面服侍仙官和仙从们,借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往这里门窗近一步。
“闺女,我正内心盘算得失,有可能你是头脑发热,中了圈套,被别个当枪使出来了。”万圣母启唇一笑,用手细细抚摸女儿嫩葱一样玉手,这个金圣姑有可能是自己最后一位子女,总是含在嘴里怕融了,放在手上怕飞。都说百姓爱幺儿,其实深宫内院何尝不是如此,为了眼前这位亲生女儿,至尊无比万圣母情愿拿出所有一切,包括割命舍身。
“娘,你怎么这么小瞧我,是不是我离家出走你才想到我的聪明才智,反正我都已经答应下来,你就给我提有点价值的建议和意见,别的废话你想说我可不想听。”金圣姑板起个脸孔。
万圣母轻叹口气,她想把自己老母亲说过一句话,那时她尚未出阁,一天到晚跟管教甚严母亲顶着干,有时伶牙利齿让理屈词屈的母亲节片败退,终有一天年迈母亲举手缴械,说了一句她当时认为莫名其妙,如今却爱在脑中念叨语话。
“父母东西儿女都理所应当认为是自己的,而子女东西不一定是父母的。这父母子女之间是不是顺延着一代替一代还帐了恩。”
“行,行。”万圣母坐起来双手合拢迁就自己女儿。
“但你应承下来也不一定到西寒地那个鬼地方找罪受吧?”万圣母可是心里一万个不愿意自己宝贝女儿离开自己,走上前途未卜新路,听说那地方有不少对自己丈夫恨之入骨仇敌,万一遇上不测,光想想都在里心如刀割。
“那西寒地不是我爹我娘地盘吗,我就不能上去看看我家的物产。”金圣姑脸一红,嘴上抹了蜜一样甜。
“再说你说万事只有靠自己,因为别的都可能欺骗你,我可不想因为自己畏难,而被其它伙伴私吞财富而且在暗中嘲笑。”金圣姑决定不对母亲隐瞒什么,毕竟心有灵犀一点通。
“哈哈。”万圣母难得这般捧腹大笑,她笑得连眼泪都流出来,她手指点着同样笑容可掬女儿上气接不到下气。
“你这点和我最像,都是金枝玉叶还是那般贪得无厌。”
“子承父业,女继母颜,说不定那天这话有可能倒过来。”金圣姑此时乐而忘形,一不小心心底最深秘密呈现出来。
万圣母装作无把谓摇摇头,她内悲凉一片,“女儿啊!你心比天高,可那世道是颗雄心壮志就能扭转过来,你没发现满堂议事何曾有过我们女辈位置,那一个不是围着夫君、子女操劳担忧中洗尽铅华,流干最后一滴汗水和泪水而离去。”
“你既已决定,我们这就去找你父亲,订下个万全之策谋定而后动。”万圣母牵起女儿手就走。
一听红侍官附耳密语说老婆和女儿等在偏殿让他去见他们,他甩袖就离开宝座,他今儿心情本不爽,仙尊们今天早朝延续昨日议题内容,对自己因势调整西塞地治理方略说三道四不在少数,甚至个别头脑简单居然指桑骂槐说治国理政应有延续性和维定性,不可出尔反尔,名字他也示意侍官记下了,隔几日找个由头,革了这些狗屁的位子,流放到边僻地充当苦役,对于明目张胆在朝堂上挑战自己权威的,他都会毫不留情给予回击,甚至加倍给予惩罚,这是一位统治者如果对自己位置还有依恋之情就必须坚持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