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大铃铛声音徐徐传来,好不容易等着一脸漆黑老汉牵着一红一黑两匹马来到他们面前。
“不好意思,我借遍了寨子里能说话人户,只寻得两匹骑马,一公一母,还望你见谅。”
“行,行。”茂红岭不耐烦应答,右手牵过公马缰绳,一个平地起跳就跨上马背,刚落坐的屁股似被刺扎了一般疼痛,他心里埋怨这寨子里的人也太过麻虎,马被牵起到山上驮柴,回来对马鞍也不好生收拾一下,留下残留刺戳破皮肤,到宫里还得叫妻子来看一下,用银针挑干净刺进肉里木刺,用盐水清洗干净,以防止发炎灌脓。
“保重。”老汉在背后高声叫道。茂红岭头也不回挥挥手。
纵马来到树林里,茂红岭警惕往前后四边看了又看,今天这事做得有欠考虑,身上一件武器未带,身边一位侍卫没有,身后还跟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女孩,眼看天就黑了,须知有时虎落平阳也被犬欺。
“大哥,你等一下,我身上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痒得奇难受,你帮忙我看一下。”身后姑娘声嘶力尽喊道,生怕风声和马蹄响淹没自己声音。
这些姑娘平时看到可爱,也时也挺麻烦,茂红岭应声捏住缰绳,头突然一昏,身体差点坠下去,他小心扶着马鞍下马。
“大哥,请你到这里来。”那姑娘嫣然一笑,娇躯闪进一丛稍显浓密灌木里,茂红岭摇摇头,弯身钻了进去。
“呸,一对狗男女。”对面大石下,一位女子吐子泡口水,恨恨用剑跺了跺身下石块,周围散着男子吓得一闪而退。
“在那里?”茂红岭闭着眼睛问,男女授受不亲,他突然感觉到头昏脑胀,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适犯病了。
“大哥哥,在这里,我引着你去寻。”那姑娘娇喘吁吁,纤手抚着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摸去。
“放尊重点,你再不说,我先走了。”茂红岭甩手就想走,他茂红岭是个男人不假,可也不是什么姑娘都上他的法眼。
“放心,你不吃亏。”那姑娘索性像条花蛇死死缠住了他全身,茂红岭双臂往外一推。
“滋味如何?”那姑娘放胆咬了他嘴唇,嘻嘻笑着欣赏自己手中价值千金猎物,这样身体用手中黄金打十个也够啊!
“来人。”茂红岭拼尽声音大喊一声,他如梦初醒,自己遭了暗手,这个时候,附近总会有自己手下来找寻自己的。
“你怎么还穿着衣服?”莽里莽撞冲进来林贝蕾看见在倒在地上茂红岭,莫名其妙问道。
“你把我看成什么了。”痛苦中茂红岭哭笑不得,“马上发信号,调集人马捉拿那对父女和同伙,给我放血排毒,”他几乎奄奄一息,好毒的手段,此仇不报非君子。
他那里知道,那父女俩为了一万两金子,利令智昏铤而走险,孤注一掷时,已经完全把他当中山中猛兽对待,先前在马鞍上一针就含了剧毒,纵是十条老熊也得气绝身亡,只是茂红岭体质异于常人,撑到后面,那姑娘又在他嘴里扔了剧毒粉,前后一夹击,那再硬命也是岌岌可危,如果他再贪念女色,再劳神费力一会,纵然神医在旁,也是回天乏力。
第二天,茂红岭在病塌上召见张诗雅和林贝蕾。
“人抓到了?”茂红岭抬头问。
“嗯。”林贝蕾点头,她到现在都不相信就是这么一对平民父女竟敢做如此惊天动地大事。
“有没有同伙?”茂红岭转眼看着张诗雅问。
“没有,是临时见财起意。”张诗雅低下头不敢面对老公犀利双眼,自己丈夫在家门口遇刺,差点铸造成无可挽回大错,她承受压力是巨大的,昨晚一夜未眠,几乎流了一夜眼泪,以前自信自负变成失望到绝望。
“画人画皮难画骨。”茂红岭轻叹一声,防不胜防呀!这次运气好,捡回一条命,下次这血肉怕是经不起折腾了。
“诗雅请求处罚。”已经眼睛红肿张诗雅双膝一弯,跑了下去,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下跪,又是让她如此刻骨铭心。
“我从不在悲愤时刻作出任何决定。”茂红岭强迫自己吐了口气,示意林贝蕾扶起跪在地上张诗雅。
谁知张诗雅根本不领情,像个倔强孩子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怎么,还得我拖着病体抱你起来不成。”茂红岭也有怒火在烧。
“不敢。”张诗雅慌忙站起身子。
“啪,啪。”茂红岭连击两掌,两位妻子上前几步将他抚在床上坐起。
“李靖平。”茂红岭扫了一下单膝下跪王府彝虎飞鹰正副总管。“立即带领所有彝虎飞鹰踏寨灭人。”
“是,主人。”两位彝虎飞鹰首领应声往外奔去。
看着两人走远,张诗雅近前弯腰说;“那寨子离王宫近,与军队军官通婚比较多。”
“卧塌之旁,竟有这样事发生,他们应该作出选择。”茂红岭寒着剑一般脸。
“师兄,你打算如何处置那对天诛地灭父女?”林贝蕾上前抚着茂红岭躺下。
“我不会让你们女人处理这件事,因为你们手不够毒辣,我会让那老头在众人面前千刀万剐,那姑娘我会让她经历最屈辱死法,我要世人明白,与我茂红岭作对下场是最惨的。”他咬牙切齿叫道,满脸狰狞,完全就是一位受伤后急欲复仇老虎和豹子,谁靠近他就会咬谁。
“踏寨灭人,你的影子人和一个房里住的家属可以例外。”已经筋疲力尽茂红岭闭上双眼休息。
“谢大王。”张诗雅惊喜大叫一声,看来自己在丈夫心目中的地位还是稳如磐石,没有丝毫动摇,这事一传出来,对于掌握在自己手中特殊队伍稳定军心,可以是事半功倍,士为知已者死,这天大面子,在西红王面前简直是登天踏云。
听说西红王病了,境内大统领们倾巢出动,不远千里,扶老携幼前来探望,搞得病床上茂红岭不得片刻安宁,一批客人刚走,另一帮客人恰斤按两又涌进来,使他疲于应付,还得堆着张笑脸,不停点头表示感谢!
“当初就让你们封锁这个消息,谁知传得比闪电还快。”好不容易逮住个空档,茂红岭挥手示意外面彝虎飞鹰关上大门,他对屋里三个妻子发着牢骚。
“世上有千千万万张嘴,你总不能拿根针都叫人家缝上,再说人家这么远拖家带口来看你,也挺不容易,你一见人家一面也说不过去,再说人家也是有头有脸大统领,你连照面都不肯打一个,人家颜面过不去呀!”张诗雅站起耐心解释。
“这些算是轻的了,我听说有些统领千里迢迢将他们未出阁女儿打扮一新,温香华车送到你怀里,恳请你笑纳为谢呢!”一旁林贝蕾似笑非笑调侃。
碰上这种事,茂戏岭有的是办法,装聋作哑蒙混过关,他也有男人通病,绝色美女谁不喜欢,除非他身体有毛病,而正处血气方刚年代的他,身体壮得像条牛,虽然现在躺在床上不能剧烈运动,但体内欲望却像潜肉进骨小虫子一刻也不肯安宁。
“青缘姐,你留下,两位王妃还请们到厨房端碗汤过来。”茂红岭脸红红的。
大家都是明白人,知道所为何事,两位王妃浅浅一笑走开,到了屋外带上房门。
“大王和王妃商议机密要事,你们撤到远处侯着,严禁任何人前去打搅。”她们故意大声吩咐守在外面彝虎飞鹰。
当晚,西红国边境地发生了一件大事,差点让正处事业上升期的茂红岭就此陨落。
这天早晨,万苍岭大统领夫人纪香雨匆匆从房里出来,往常这个时候,夫君万古云早就开始起床,收拾齐整来到饭厅,坐在主位上享用一成不变的早餐,可今天到目前连个影子都没见,就像一下子人间蒸发了,往常出远门也会提前给她说一声,略显紧张的她连忙派了几个下人去寻都回报说没见着,她只好自己出来寻找。
今年以来,接连大事压身,累得他们夫妻喘不过气来,先是原来西月王退位,听说是个叫茂红岭年轻人登上了王位,跟着边境地方气氛变得怪异和分外紧张,按理以前今世地四大王都是世代相传,相互之间势力盘古错节,彼此之间维护祖辈相传惯例,保持相互之间平衡,突地一位外人登顶,无异于平静水塘扔了大石块,巨浪之下一切都变得变幻莫测,雾里看花。
以往她一山望着一山高、患得患失而紧张时而变得喋喋不休的时候,万古云总是狠狠瞪她一眼,“心静自然一切皆静,做好份内事,莫管他人东吹西闹,免得招祸上身。”
虽然是妇道人家,但她也深知自己家就是主子放在万苍岭一条看家狗,抵挡外来势力侵占和影响,区区手中二千兵马抵挡可是东阳王手中几十万随时击发兵马,丈夫也是心力交瘁,会不会还在屋里休息,她挥挥手,示意身后的人不要跟随,因为丈夫房是府机密重地,就是她,未经过丈夫允许也是不准进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