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几位将军赶紧弯腰低头,正眼扫视别人妻子是一种不礼貌行为,何况是王妃,只是对这位掌握财金大权的王妃,各位将领个人私底下还是有些小小不能说出口的意见,因为她直接将各位将领俸禄不经过本人之手就送到将军夫人手中。
并反复告诫同性朋友男人有钱就可能变坏,只有看紧钱袋子,前方拼杀男人就似手中风筝,累了就会自然回家,加之每位文臣武将妻子都将闲钱投在他金栈,那不菲回报。让女眷娇艳脸庞笑成花,感恩戴德之余,自然而然将她说的每句话奉为至理名言,顺便把老公劳骚当成耳旁风。
“王妃让我们替西红王管好他手下大臣和将军,我们敢不从命。”一句话说得男人哑口无言作罢。
茂红岭坐在虎皮椅上只是笑笑,站着没有动。
“见过大王。”几位将军单膝下跪,垂头致敬。
“免礼。”茂红岭随手抬抬,笑脸转向林贝蕾,“师妹你先出去透个气,我一会派人去请你。”
“你们一定是背着我商量那些见不得兴的大事。”林贝蕾蕾装着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哈哈。”男人们都笑起来,气氛难得轻松起来。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正要派人去叫几位商议一下,我们推演一下准备采取措施和行动,具体军事事务你们比我懂,大家畅所欲言合计合计。”茂红岭放眼望了坐在下面几位将领。
“我们那有大王站得高,看得远。”方青刚朝茂红岭恭恭手,“抛砖引玉,末将冒昧说几句,算是抛砖引玉,我担心的是东阳王倾巢出动,那我们就得提前做好迎敌之策,那我们是提前出击或是严阵以待。”稍为有点军事常识都知道兵者诡道也,风云变幻莫测,谁也不能轻言胜败,所有都是惜宇如金。
“诸位还有什么补充?”茂红岭抬眼转向其它四位将军。
“大体如此。”四位将军异口同声说,向茂红岭恭恭手,军队是这世上最为等级森严职业之一,既然上司已先出口,言多必失,其它就不便说什么。
“这次我们一报还一报,给了他一个小教训,如果他胆敢率兵轻进,老子就让他东阳王宫变成第二个西红王宫。”茂红岭剑眉微扬。
“不过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你们回去立刻督兵修阵,我们据险死守,消耗他大量兵力后,乘势转入反攻,我即刻派人督运粮草。”
事实茂红岭最担心真是东阳王、南云王、北星王因为面临外敌而结成同盟,联起手来对付他。真到了那个时候,他就剑走偏锋,联合三国内反对势力,派出所有彝虎飞鹰,里应外合杀了三位大王,来个乱中取胜,只是这样一来,就会死伤更多的人,让他背负更多罪恶,会让他在以后岁月里寝食难安,做不成一位快乐男人。
“是,大王。”五位将领起身弯腰鞠躬,面向他退出帐外。
“实在不行,老子就把这里当成演兵场,输流派国内部队到这里来实战训练,锤炼出百战百胜、天下无敌精锐之师。”他在内心嘀咕,却朝外叫道:“快去请王妃回大帐。”
他得跟师妹商量些秘不可宣要事,顺便倾泄一下内心烦燥。
“师妹,我们留驻这里绝非长久之计,我想跟你商量这个地方长治久安之策。”帐里只剩下两人时,茂红岭将桌上已泡好茶端给林贝蕾,顺便将王椅移到她面前。
“任何一个地方都习惯性抱团排外,要想管好这里不出状况,还得找个有真材实学的本地人充任大统领,否则派个外地人,三二年都熔不进这里圈子,两眼一抹黑,治理地方会难上加难。”林贝蕾张嘴就说,她是这世上为数不多敢对茂红岭实话实说的人之一,其余的人对茂红岭说出话,事先都在脑里过滤一道,经过加工和润滑后吐出来一道货,那效果和真实性自然打了折扣。
“可我真的不想再依照画瓢,老瓶装老酒。”茂红岭话说得有些为难,他当然知道师妹火爆性子,那脾气说来就来,可那军国大事怎能与儿女私情相提并论,还不如当面说清,只是一时之怒,事后偷梁换柱才伤别人的心。
果然林贝蕾立马冷若冰霜,“你都心中已有主意了,还假惺惺找我商量,你这不是把我当猴耍吗?你办你的军国大事,我这就起程回王宫,不碍你事。”
“这怎么行。”英雄盖世茂红岭被一时变故慌了手脚,他也没想到一句话能让妻子如此生气,本来从王宫来到如此边僻之地,反差就够强烈了,生活肯定枯燥乏味。师妹一生,连个说知心话儿的人都没有,而且不能享受夫妻快乐,万一她回到西红王宫,越想越气,顺便跑回娘家本家庄,那依照她一惯性格,自己不亲自去接,她是决计不再回宫,可他身边西红王境内最高统治者,为了一位女人屈尊登门拜访,传出去境内外大小统领会怎么想,那些仇敌们还不得借机编排他。
茂红岭大脑马上开动,急速翻滚,最终汇成一个念头,今天无论如何不能让她走出这个帐门,一出去,大庭广众之下,以后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师妹,你先听我说。”茂红岭一使劲将林贝蕾身子抱着往回走。
“你看我是这样想,要想让万苍岭成为我们家坚如磐石屏障。我们得驻扎能够处突精锐机动军队,你想前次那群乌合之众,二千余人被人埋伏,连个像样反击都没有,这种部队有和没有一个样,我想以红金军为模板,重新组建一只作风硬朗部队,另外就是收拢人心,我想在这里设立指挥使,代表我全权管理这里军政事务,当然为笼络当地势力派,我也会在他们当中委任一名各方信任的人当副指挥使,但前提他只是一名协助指挥使办事总管。”
“你说也很有道理,我怎么没想到这些呢?”林贝蕾已经忘了自己生气原因,可见她也不是个胡搅蛮缠之辈,“那你心中有人选了吗?”
“边境危机重重,自然以战事为重,我想让方青冈成为万苍岭首任指挥使,副指挥使我还是属意万家的人,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在,树大根深,有利于稳定人心。”茂红岭不慌不忙说道。
“可万家的男人都死光了,选个女的会不会是画蛇添足。”林贝蕾似有担心。
“这个你大可放心。”茂红岭微微一笑,心中自得溢于言表,“我早打听清楚了,以前大统领万古云被休云娘家时还有个男孩,叫万山红,现已成年,听说他母亲娘家在这个地方也是人多势众。”
“一箭双雕,师兄你如果转行做买卖,你一定会抢了我的饭碗。”林贝蕾哈哈笑起来。“师兄那救回来二千俘虏兵你打算怎么处置?”
“呸。”茂红岭恨恨跺下脚,心情立时改变,“给我丢脸,连个男人样都没有,士兵一律谴送回家,大小头领斩立决,以震军威。”
“这是不是太过严厉了?林贝蕾胆怯扫过茂红岭铁青脸色,丈夫一生痛恨丢下同伴只为自己保命逃兵。再说促使也是人的天性,兵雄雄一个,将雄雄一窝,是不是给人家留个悔过自新的机会?再说这地方成年男子并不多。”
“我要树立铁规铁纪。”茂红岭脸无表情,“我要的威武之师,至于招那个当兵那是方青冈的事,再说这种地方也用不着这么多兵,我决定缩编为一千人,一人听吃双粮,做到兵精将雄。”
“那从对面捆来的女人怎么办?有些恐怕是有丈夫和孩子的。”林贝蕾似有悲憾,其实乱世最可怜是那些妇女,随意叫人贱踏和买卖。
“哼,谁叫他们男人跑到我们地盘攀花摘果。”茂红岭冷笑一声,其实在心底他挺同情这帮女人遭遇,本来打仗杀人是男人之间的事情,不应该将妇女和小孩牵连进来,但作为统帅,他得必须老虎自己阵营利益和心理。
“那些有老公孩子我叫人统计一下,以一年为限,可以让她的家人搬来西红地境内生活,超过期限的就怨不得我了。”茂红岭轻叹一声。
“咳,凭什么总是我们这些作女人承受这一切啊!”林贝蕾轻叹一句,早知创业如此折磨身心,当初就该死緾着师兄留在终室山,早出晚归相守一生。
“师妹,我陪你出去走走,看看青山绿水,心情自然就好了。”看见妻子一脸难受,茂红岭也是心痛不已,他推着她往外走。
刚出大帐,外围的侍从女官们整齐有序拥上来,茂红岭往外摆手,示意大家不必跟着,他要忙里偷闲享受独处时光。
走出几步,茂红岭停下脚步轻拍林贝蕾香肩,柔声问:“师妹,我回云取点东西,我们在山间燃堆篝火,遥望月亮和星星,我们夫妻露营一夜如何?”
林贝蕾闻言一脸惊喜,她不说话只是用力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