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冈知道手下士兵只可站立着战死,绝不会因为胆怯而后退一步当逃兵,加之地形险要,死守几天应该有把握,但时间一长就难说,待晚上侦察汇总敌情,他将飞鸽传书至西红王宫,请求给予增援。
昨夜前出侦探带回警讯时,方青冈连夜与领队彝虎飞鹰碰头商定了三条应急措施,一是由他亲自率领红金军直抵前线,据险抵抗东阳王大军进攻,二是由领队彝虎飞鹰负责,由万副指挥使全力协助,将万苍岭所有成年男子组织起来,编队由彝虎飞鹰指挥,加强巡逻和控制,保护妇女儿童和老人,严防别有用心挑头闹事,确保后方稳定。三是派出快骑带上令剑,要附近官军立刻增援。
如果不是投奔西红王,方青冈充其量就是随时舔刀送命下级军官,听说西红王择优录用,英雄不问出处,凭战功晋升职务,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他舍弃原来主人,投奔荿红岭军中,撇开待遇优厚不说,仅凭论功行赏这条就让大伙心服口服,只要你能单枪匹马杀了二个正三品军官,你本人就能有士兵一跃成为三品将军。
对于西红王留下彝虎飞鹰,方青冈一直保持了足够尊重,如果自己红金军是百里挑一,那身怀绝技彝虎飞鹰就是千里挑一,任何一个人出来都是令人生畏作战单位,他们待遇比普通军官还好,关键地位尊崇,如果红金军是西红王手中利箭,随时射向王国需要任何地方,而彝虎飞鹰就是西红王腰间佩剑,担负着他贴身卫队美誉,也是他亲自掌握利剑和匕首。
所以当领头彝虎飞鹰提出国难当头之机,身为王府卫队自当勇挑重担,尖兵出击杀敌嚣张气焰时,他以稳固大后方更重要,要他们好不用在要害处为由,要求他们全力负责后方不动摇,以免陷入腹背受敌险境,很难他设藏有别的心思,但领头彝虎飞鹰自然知道大战在即,确保军令事务是首要。
“指挥使此刻即代表西红王,我等自当以您的马首是瞻。”他弯弯腰腰,点点头走了。
“多谢将军。”方青冈恭恭手,他自然知道你敬我一尺,我当敬你一丈。
“将军,射箭吧?”说悄悄话是他的心腹爱将杨光明,他摇摇头,继续附耳贴在墙壁聆听,长年军旅生涯,练就一项秘不外传绝技,紧贴地面就知地面部队马匹和人数,今天这种地形,敌方只能徒步前进,侦听难度相应增加,但他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再说为求保险,他也在外面放了自己的暗哨。
打仗打的气势,关键是掌握好节奏和距离,确保首战必赢,只有打好第一仗,士气一高涨,后面指挥不出失误,那仗就会好打很多。
“放。”一看时机成熟,方青冈低喝一声,自己也拉弓站了起来,“嗖嗖。”那箭就似夏天冰雹砸了出来。荿红岭红金军不像别的军队分工过于明确,他的军队每个人都是弓箭手,那一轮箭雨下去,冲在前面几百人立时被放倒在地,几乎无人生还,跟着射来箭羽毛齐刷刷插在人身上,跟着纷纷倒地身亡,由于大家从山脚跑到山顶,每个人都精疲力尽,身体僵硬成了别人的活靶子,不到半柱香时间,千余人尸体倒在前沿阵阵地上。
“咬着牙坚持,就是死了三千余人,我就不信剩余二千余人兄弟攻不上那个山头,老子要活剐这帮荿红岭的看家狗。”正站在中间指挥的青年军官心底嘶吼着,双手狂舞着。
“给老子攻,督战队靠前,后退一步杀无赦。”他自己提了把刀,发足往上狂奔,他的主将是自己未婚妻哥哥,早晨临出发时主将叫到一旁单独说话。
“勇弟,男子汉大丈夫战场就得拼死卖命,表现好了,东阳王前脚赏我,后脚我就给你和小妹举办婚礼,机会只有一次,好好把握。”主将说完拍拍肩膀走了。
“杀啊!”叫勇弟的男人因为美人到手而变得心狠手辣,他劈两位进攻迟缓的下级军官,狂吼着向山顶扑去,身边的人受此感染,一个个像打了鸡血般狂躁和凶猛。
中部防线面临前所未有压力,望着一群群近乎疯狂武士轮番像卷云般扑来,防守正中红金军差点慌了手脚,防线差点动摇,所幸带队军官冒死跃出阵地,突进敌方阵地刀剑并用,按连砍翻十几个由于疲劳而手抖脚颤士兵,紧急形势稍有各缓,其它红金军士兵纷纷效仿,提刀持剑闯入敌阵左冲右突,前方士兵刚刚倒地,后面士兵油浪排空袭来,战场形势岌岌可危。
一见形势危急,正在远方指挥作战方青冈立刻奔来,身后是他寸步不离五十位壮士组成贴身侍卫。
“砍脚断手。”奔跑中方青冈连番喊道,有时在战斗中死亡不一定最让人害怕的,要想打败敌人就得找准他的软肋和七寸,东阳王部队人死在战场上,家人可以免十年赋税,而手脚残废会扔包袱一样丢回老家,成为别人歧视和欺侮对象,连成家立业都会成为镜中花、水中月。
果然攻势慢了下来,方青冈手一挥,身边卫队杀入敌阵,有生力量加入,红金军士气大增,大家挥刀持剑扑何人多敌阵。
“谁要是在这个时不卖命,老子回去算总账。”叫勇弟的勇士杀疯了眼,他一刀劈翻一位红金军士兵后狂吼道。
方青冈心中大喜,“年轻人,你与老子打仗还是嫩了点,老子这就送你去见祖先。”他的贴身卫队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五十人像股飓风跟着他扑了过去。
”香妹。“叫勇弟男人胸腔塞进一块冰块,一股前所未有寒意向他袭来,来不及思索想念什么就闭上双眼,全身软绵绵倒下去,他只觉得看见了一位淡淡微笑中年男人。
统领一死,刚才还如虎似狼男人立刻如梦初醒,纷纷撒腿往山下逃命,痛打落水狗,红金军将士挥剑砍刀追在屁股后面。
“穷寇莫追,小心中了埋伏。”方青冈大声喊道,当务之急,保住有生力量,固定待援,任何闪失都有可能前功尽弃。
攻得最为凶猛中路被击退,其它三路进攻也堰旗息鼓退了回去。
“留下少量兵力监视敌情,其他赶紧吃饭休息。”方青风对身边传令兵挥挥手,进攻虽然暂时停止,但知识仗着人多势众,一定不会善罢干休,不知他们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因为首轮进攻失利,东阳王前线的大小将领丢掉轻战思想,重新聚在一起商讨进攻策略。
“狗日茂红岭的红金军果然是名不虚传,算得是个打仗好手。”军人大多是直性子,有话直来直去,说这话是东阳王手下阳胜将军方青卓。
“兄弟你可不能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开玩笑是阳金将军林长胜,说真的他们这些东阳王手下当差将军都是泛泛之交,交往多了也是混个脸熟,说到底大家是都竞争对手,更可怕是东阳王驾下黑色鹰犬,无孔不入,说不定什么时候告密纸片就飞到大王桌上。
“说真的,抛开你死我话立扬不谈,叫我们在座任何一个人率领手下五百士兵来迎战,确实很难打出这种水平。”一旁靖胜将军张开元摇摇头。
“各位兄弟我想我们还是商讨当前军机要务为好,否则贻误战机,东阳王怪罪下来,我们谁也吃罪不起,连累家人族罪受苦,丢了先人脸面,以后九泉之下如何面对祖宗颜容。”说这话是四人中最年长阳锋将军沈进元,当初出兵时东阳王在大殿新口承诺,一旦完成此战,就让他功德圆满离职,留下职位由其在军中长子沈仕林继承,所以他属于站好最好一班岗,完了就回家颐养天年,再也用不着出战时有去无回。战场失利消息传回宫中,阴青不定东阳王随时可能收回成命,砸了他们四家世代相传铁饭碗。
“姜还是老的辣,老哥哥你吃的盐都比我们吃的饭还要多,他有什么好主意请说出来,我们都听您的。”林芝胜望着沈进元说,军队中也是最讲资历的,早一天当兵都是你的前辈。
“那老夫就多嘴了。”沈进云恭恭手。
“今天上午进攻不畅,除了轻敌急攻昌进外,主要还是大家各自为政,变成拇指一棒往前栽,没有形成铁拳把敌人阵地砸个稀巴烂。”
“呵,东阳王给在我们书面旨意是齐头并进,如果我们汇兵成团,是不是有违王首?”张开元神色犹豫扫过其它三人,语气断断续续。
“东阳王说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眼前能打胜仗才是最主要的再说大王远在千里之外王宫,这战场形势我们最有发言权,不能让死尸把活人逼上绝路。”方青云不以为然笑笑,“纸上谈兵行不通”。
“老辈子我们暂时听您指挥,定要让螳臂挡车红金军令晚脑袋统统搬家”。林芝胜站起来朝浓进远点头。
“那我服从多数人意见。”张开远也不想成孤家信人被大家嫌弃。
“同进共退。”沈进远伸出右手拳头来说
“同生共死。”其它三个人伸出右拳叠在起,大家组成集体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