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茂红岭一下子还是听不出所以然。
“还不是势均力敌,一个不把一个放在眼里,只好把一个微不足道外姓放在火塘上烤。”
“那自家人遇上事都扭成一股绳才行嘛!”茂红岭坐到台阶上。
“那个地方特产丰富,平时以前大家过得平平安安,后来地底下产盐,为了争夺利益,大家都在私底下打肚皮官司,日久天长矛盾越积越多,有好几次差点发生同门相残惨剧。”
“那不是叫外人占了个大便宜吗?”茂红岭拍拍身边示意林贝蕾坐下慢慢说。
“这世上那有半空掉馅饼好事发生,那坪首明明飘在天上风筝,只能风吹两面倒,遇见什么事都只能说是是,日子一长大家都对他就直接当是没有这个人。”
“那坪首位子我们几个去把他夺回来。”茂红岭说:“阿蕾天凉了,我送你回屋休息。
黄昏,夕阳挂在西方,虽然是迎着太阳飞驶,阵阵风吹进车里,便人感觉到了丝丝寒意,张诗雅紧紧身上披的白披风,茂红岭见了解下身上红披风给她加在身上。
“看,到我母亲娘家了。”林贝蕾兴奋钻到车夫位子上。
张诗雅和茂红岭也探出头来往前看。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宽的大坪子。”茂红岭兴奋喊道。
“我也是生平第一次见识。”张诗雅也在掩一脸喜色。
“仕光,你叫你的人找个地方驻扎,我们进村一探究竟。”茂红岭吩咐跟在车后面袁仕光。
“是,首领。”袁仕光调转马头就往后奔去。
“阿蕾,你对你母亲老家房屋可有印象?”张诗雅叫住林贝蕾问。
“不记得了,但我记得当时母亲家房子是最大的,六个舅舅家房屋一家挤着一家,密密麻麻像个街道。”
“算了,物是人非,还是早点停车找人问路,免得我们几个天黑了还晕头转向一事无成。”茂红岭跳下车朝最近房屋迈去。
“什么,我母亲现在还住在家里面。”得到茂红岭引来向导确切肯定,林贝蕾高兴得差点脑袋撞上车顶。
“只是离开这么多年,她还认不认识我这个女儿。”林贝蕾喃喃自语。
“你有没有母亲当年留下信物之类东西?”张诗雅问道。
“哪有呀!当年母亲是半夜三更负气出走,第二天我和父亲醒来,母亲只留撕了一半白纸。”
“你母亲真是绝情。”张诗雅暗自嘀咕。
“也不全怪母亲,父亲当年确是在母亲心上插了一把刀,当年父亲仗剑行侠时,看上了一个富贵人家小姐,可终究没能走在一起,后来碰上母亲,涉世未深母亲死心塌地跟他。原本想平平淡淡相伴一生,可那年那小姐丈夫与人结仇后就带信叫父亲去助战,父亲二话不说就去了。回来后母亲劝他不要当别人的剑客,结仇太多会遗祸给子孙后代,可父亲却拍掌说只要小姐说要天上月亮,他就攀上天里去摘,母亲可能是心灰意冷走了。”
“咳。”茂红岭不置可否,他可不想卷入长辈恩怨。
“走吧!我们陪着你去,母女连心,你母亲一定会认得你的。”
来来回回走了很多蜿蜒曲折小路,向导停住脚步用手一指,“前面李芸露家房子,我就不去了。”
“闺女啊!我可等了无数个日日夜夜,你怎么现在才来。”刚通报进去,大门里就奔出一个女人搂住林贝蕾放声大哭。
“娘,这么多年来,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就走呢!”林贝蕾也是泪流满面。
“师妹,一切先进屋再说。”茂红岭推着抱在一起母女往里走。
“唉,开弓没有回头箭,娘当时是真的心灰意冷,本想一走了之,但到半道就有些后悔,再怎么的,也要带上你远走高飞,但一想再回去,我在你爹面前的位置,就会连他穿在脚上那双布鞋都不如的。”已经恢复平静李芸露还在抹着泪水。
“师母,师傅已经是追悔莫及,这次下山他一再嘱咐我和阿蕾说一切都是他的错,还请您看在阿蕾面子上给他一次机会,请您回去陪陪他。”茂红岭抱拳说道。
“以前往事像风飘,像水流走了,我现在对他也是无爱无恨了,如今的我已经习惯这里生活,年纪大了,也不想再折腾,如果他实在想弥补过失,就请他出山,到我这里来做个伴吧。”李芸露说完牵起林贝蕾手往外走,“娘可是有好多好多话要和你说。”
“这,”一脸尴尬茂红岭向张诗雅求救,“这如何是好?”
“有些肉刀砍断再接就难啦。”张诗雅一脸深沉。
几百里地外千守岗大厅,两排整齐排着生锅里,雄雄烈焰照得整个大厅畅亮暖和,数十名黑衣武士手提鬼头大刀像一根根树桩立在原地。
再往里不到100步距离,搭着一间一人多高的亭子,当中放着一个比桌子还大火炭,盆里青冈火炭红红的一闪一闪的。
正中八仙椅上铺着一张宽宽虎皮,上面压着一位铁塔样汉子,他脖子一扬,一大碗酒就见了碗底。
“各位兄弟,虽说我们这几年发了不少财,可这几个月大家都是吃吃喝喝混日子,一点油水都没捞,再这样下去怕是坐吃山空哦!”
“可是大哥这附近稍微有点捞头都被我们梳头发一样挤干净了,再去恐怕连脚步钱都赚不回来。”坐在一旁背后铺豹子皮刀疤男人说。
“你们这些猪脑,我们坐这么高,眼睛就不能放到几百里地聚宝盆里。”铁塔汉子一手抓起整块猪肉朝嘴里塞。
“听说距这里二百里地李家坪由于产盐而富甲一方。”一个完全是肥堆肉费力从铺着熊皮椅往外挪。
“好是好,只是我听说李家坪好像与天下第一剑林月剑好像有些瓜葛,是不是要从长计议。”这时一个披着狼皮的瘦子开口说。
“啪!”铁塔汉子扔掉手中只啃一半的猪肉,“这年头撑死胆大,饿死胆小,明天一早我亲自出马,带上所有兄弟,定要将李家坪清扫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