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饭,李芸露亲自下厨,炒了几个素爽可口饭菜,端到圆桌上,她给每人倒半杯黄酒。
“你们都从终室山出来,可能吃不惯油星重的东西,我给你们煮了一锅嫩豆腐,待会就端上来,你们先尝尝我们这里特产小黄酒。”说罢从茂红岭开始,依次给每个人布菜。
外面皎洁月光照在地上,像是铺了一层层霜,一下一下眨着眼,茂红岭背着双手,悄无声息往外走。
这里他望着远方,不知不觉好像已经走到终室山里,他疾步如步,恨不得立马奔到师傅居住茅屋里,他看见师傅和张世伯一人坐在火塘一边,这时名动天下两位老人就是两个寂寞孤独单身汉,他们眼睛低低望着跳跃火焰在想心事。风刷刷透过缝隙弹动衣服,耳旁是忽大忽小山泉哗哗呼啸声。
“在想心事?”一个姑娘给他披上厚厚风衣。
“睡不着,一想起师傅和张世伯,心里怪不是滋味。”
“你是不是想逗我的眼泪水来。”张诗雅勉强挤出一丝苦笑。
“既然都不想睡,我们就坐到亭子里静静欣赏今晚大好美景吧!”
天空像个巨大无边无境圆盘,月亮四周星星像是开口发问和点头应答。
“不好,前方有上千把火把朝这边涌来,你马上去叫醒屋里所有人,我去通知袁仕光他们。”话刚说完,茂红岭箭一样扑上围墙不见了。
呼地口哨声鞭子一样响过,咚咚铁蹄和群狗狂吠,顿时将平原煮成一锅汤。
“山匪来了,山匪来了。”声音从远处向近处传。
“怎么办,怎么办?”李芸露直接裹件毯子就奔出门外,“要是林月剑这个老东西在这里就好办了。”
“土匪是为求财而来,如今之计只有以不变应万变,关紧大门,紧要处派人死守,熄灭所有火光,所有人藏在暗,天明再作打算。”茂红岭站在围墙处大声安排。
“你派两个扮作本地人,想尽一切办法摸清山匪底细。”茂红岭小声对袁仕光说。
在无法停息和减弱噪杂声中,天空在远处,一点点剥离黑色,隐隐约约浅灰色从远方飘飘荡荡走一下,停一刻,终于天放明了。
劳累一晚山匪工作也接近尾声,他们显然是轻车熟路,划段包干,不慌不忙敲开房门,一间房屋一间房屋搜查,找到需要东西,就叫主人家打包,用马驮到村口大坝子。雇来马车也一行行在等待装袋。
擒贼先擒王,茂红岭茂在村中央最高核桃树往下搜视,心里暗自思量,再不动手让土匪进屋碰见那些女人就麻烦了。
终于发现高坡上平顶房屋上有群人,所有人都围在一个壮汉四周,那壮汉此刻正站在那里指指点点。
茂红岭将食指和大拇指放进嘴里吹了响彻几里地口哨,村庄里大大小小的人都惊得神呆呆立在原地不敢移动半步。
茂红岭一个大雁展翅,直接向目标扑去。
当人群反应过来时,茂红岭青弦剑已经架在壮汉脖子上。
“你想干什么?”壮汉不愧杀人越货闯出来匪首,口中杀气一点都不减。
“没什么,我只想叫你的人今天有去无回。”茂红岭对他友好笑,因为人世间对他来说也是最后时光。
茂红岭挥剑在他脸上划了两条交汇直线后迅速抽身,免得那红血沾身。
“攻!”茂红岭举剑高喊,此时该是他神龙见首不见尾彝虎飞鹰初见锋芒了。
平原上,三十多匹黑色闪电从地上劈过来。每匹骏马奔过地方,手起刀落,已经看不见一个站着拿刀山匪。
看着一个个恐恢画面,一个个山匪放弃抵抗,奋不顾身夺路逃跑,也管不科前方有没有路,双眼也叫奔驰中双腿失去原来作用。
穷寇莫追,得饶人处且饶人,茂红岭一脸淡定,大步流星朝堆放财物地方赶去。
周围本地人越聚越多,雇来外地马车夫一看情势不对,纷纷驾起空车溜之大吉,茂红岭和他的人牢牢守在四周,身边人是你挤我推但都不敢靠前。
“红哥,我的亲友们问这些财物怎么办?”林贝蕾被几个花白胡子老汉强行推到茂红岭面前。
“告诉他们不解决坪首改换整顿前,谁也别想取回自己财物。”茂红岭冷着一张脸。
“仕光你带一半人守在这里,其余人跟我去千守岗。我们在那里等你们。”茂红岭扯住袁仕光吩咐。
“老大,你得让我知道想让谁当这个坪首。”袁仕光追上前来。
“那自然是让师母当了。”
正在睡懒觉的头领瘦子和手下10余个兄弟同一时间当了刀下亡魂。
茂红岭脚踏虎皮,目含讥讽说:“老虎终究只能在山里称王作威而已。”
“去,马上扯掉千守岗这块臭招牌,换上红色的啸天谷旗帜,本将可要在此招兵买马了。”
这天,茂红岭坐在木椅想心事,已经闹到这个程度,只能坚定不移的做大做强,退一步就只能在阴沟里生蛆发臭,所以说走倒路是万万不行的。
派往附近招兵的人还没有消息,无能如何都得将招贤纳才作为当前头等大事,提早谋划布局才行。
“茂将军,怎么一个人闷闷不乐呀!”张诗雅微笑盈盈。
“张军师,不知有何指教。”茂红岭抬头开起玩笑。
“红弟,听说这里山贼和西月王家族有千丝万缕关系,我怕他不会袖手旁观。”
“我这个人还从来没怕过任何人,就算他现在不来找我,早晚有一天我也要和这个老头一决高下。”
“西月王倒不会马上与你对决,但你闹出这么大动静,这地盘葱月域主杨金海怕是会找你麻烦。”
“嘿嘿,我就还他不来,高手对决才有意思嘛!”
“但我听说杨金海会妖术,你可别轻敌吃亏。”张诗雅坐下不无担心。
“别人有妖术,难道我茂红岭就不会阳术吗?”茂红岭偏头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