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红岭一行犹如脱缰野马向目的地扑去,全队自茂红岭以下每人牵着五匹骏马,轮换着骑马飞奔,那抡圆了的四蹄好比射出飞箭,翻卷着尘土直插前方。
野追岭是通往京城必经之处,身为大将军的袁仕光牵着马立在路旁,孤零零的迎着寒风悄然肃立,身后残阳如血,他却满腹心事无暇欣赏四周美景,他是越来越看不懂自小长大的红阳王,但他明白做臣子本分,时刻让自己和家人绝不逾红线半步。
“怎么样了?”不知什么时候茂红岭小队人马已驰到他面前,骑在马上茂红岭束住缰绳面不改色问。
“禀大王,一切按照你的命令,本部人马已在规定区域完成集结。”袁仕光赶紧双手抱拳弯腰。
“传命下去,要各路人马出其不意奔袭目的地,延误片刻者斩立决。”茂红岭手中金鞭一挥,几位肩负使命千虎飞鹰打马奔去。
“袁将军前面带路。”茂红岭脸色和缓。
“是。”袁仕光心中一松,迅即翻身上马,他明白一旦红阳王决定反击,任何貌似强大敌对势力都会灰飞烟灭,他手中刀剑早就按捺不住了。
千虎岭,因为属进可攻、退可守战略要地,这里驻扎着五千红金军,统领为金月统领王浩民,也属于红阳王颇为倚重将领之一。这天他正在大帐里来回踱步,帐里除门口两位全副武装侍卫,还有直挺挺站着两位将军,分别是副统领是金星统领张进前和李昌平。
“怎么办?还要等下去。”张进前忍耐不了这烦人煎熬,额头上有汗水流下来。
王浩民剜了他一眼,不耐烦摇摇头,柤对于张进前,他更欣赏遇事沉稳李昌平,这个人唯一优点是惟命是从,扔根骨头就能往前冲,而李昌平则不同,眼神深不见底,平时话不说屁不放,仿佛什么事都引不起他的兴趣,搞得有时作为上司的他主动与他拉近关系。
“等。”他心中也有气,平时鞍前马后信誓旦旦,这到节骨眼上人却平空消失,让自己独自承受压力。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平时惜言如金李昌平终于慷慨一回。
这时旋风般从外面闯进一位黑衣人,黑衣黑帽只露出一双闪动黑眼。
“什么人?”两名严重失职黑衣人抽刀扑上来,他们只有砍了他的脑袋来保住项上人头。
“千虎飞鹰。”黑衣人高高亮起手中金红剑。
“王统领,我王命令你即刻开拨赶赴目的地,否则军法从事。”
“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王浩民扯起耳朵大声喊。
“王浩民你想造反不成?”千虎飞鹰声音冷峻。
脑羞成怒的王浩民一耳光搧过去,可惜被对方灵巧躲过,害得他差点来了个嘴啃泥。
“扯虎皮、拉大旗家伙,我看你狐假虎威到几时?”王治民不怒反而狼样欢叫起来,他表面对这帮红阳王贴身近卫是点头哈腰巴结,背地里诅咒千遍万遍,今日可以一偿夙愿,他怎会不心潮澎湃。
“我要将你千刀万刮犹嫌不足,将你头骨制为尿壶。”
“杀了旧恶犬,我们好走阳光道。”眼看要夜长梦多的李昌平终于稳不住,他从警卫手中拉过刀从背后狠狠刺去。
可惜黑衣人似乎背后也长了眼睛,身形一闪就避开了。
“李昌平终于是肯脱伪装,露出了卖主求荣兽脸。”声音冷中带剑。
“什么卖主求荣,老子可是忠君事主,马上就是王亲国戚的驸马爷了。”李昌平哈哈大笑起来,得意忘形中全身在抽动。
“我和弃暗投明王将军可是两人折王花。”
“能否告诉我你们终究攀上了什么高枝?”千虎飞鹰对自己身处险境视为无睹,反倒对别人交的桃花运感兴趣。
“将死之人,其言也哀,告诉你也无妨,我娶的是南云王的十三公主,王将军娶的是十二公主。”
“好褔气,可惜都是镜中花,水中月,就算我放过你们,你们也到不了南云王的王宫。”
“你说什么?”一直观看热闹张进前问。
“南云王的十二公主早就嫁给内侍大总管公子,一女总不能嫁二夫吧?至于十三公主,还在娘肚里,生男生女都不知道,更不可能嫁给你了。”
“李昌平你给老子许的什么愿?承的什么诺?”一听此言,王浩民随手一计耳光出手,从头凉到脚,如果真是这样,那上当受骗的他就会输得一干二净。
“你是谁?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挑拨离间。”李昌平也听得一惊一乍的,当初他可是收到了南云王的亲笔书写密函,才敢放心大胆策反这位手握重兵的将领,还将自己妹妹奉送,谁承想到头来是这样结局。
“真是下得了血本,将亲身女儿当猎物送给这些反复无常的小人。”那蒙面人扯下盖在脸上黑布。
“自己看吧!”
“茂红岭。”王浩民和李昌平吓得连退三步都未站稳。
“红阳王。”张进前和两位警卫简直不敢柤信自己眼睛,赶紧双腿跪下去。
“来人,抓住这两个吃家食屙野食的野狗。”茂红岭难得爆粗口,向外叫道。
其实不用吩咐,急于立功三人己将两人拿下,五花大绑捆住押在茂红岭面前。
“大王,其实您不用孤身涉险,派几位千虎飞鹰过来,一声高呼我们就能将叛徒和内奸一网打尽。”张进前一脸殷勤。
“我也不喜欢事必躬亲,但错过这样一处好戏我会抱憾,所以不顾大家劝阻来了,现在看来我这个临时决策英明万分。”
“那些有特殊价值的情报是你们送出的?”茂红岭转身问。
“是我们送的,我们是慧王妃影子队。”张进前弯腰答道。
“想不到,你才是隐藏最深的狐狸,一门心思把我往绝路上推,我咒你断子绝孙。”王浩民恨得咬牙切齿,当初要不是他在一旁像条狗一样跟着,自己也不至于似没头的猎狗任随李昌平这个奸人牵。
“黄狗咒青天,越骂越新鲜。”张进前不以为然笑笑。
“各为其主,谁叫你不懂感恩,见利忘义,枉披了张人皮,一切咎由自取,到现在还不知悔过,竟敢血口喷人,押出去割了舌头,以免再乱叫让我恶心。”茂红岭冷冷发令,他最恨那些不懂知恩图报,反而朝三暮四的小人。
“是。”周围人一涌而上,轻而易举架起两个人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