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呼啸而过,地面卷起灰尘冲过去,跟着又缓缓落下来,路面空荡荡的没有人影。不,从远方隐隐约约似有一队人影,像是在画中摇曳,转瞬间又清晰起来,马蹄声声,原来是群急速行走的军人。
“将军,大王到了。”刚刚睡下的袁仕光被这个消息震醒,一下子从床上跃起。
“不可能吧!”他脱口说道,随即反应过来。
“大王一向是无所不能。”
“袁将军,别来无恙?”茂红岭笑呤呤的站在一旁。
“参见大王。”袁仕光单膝跪地。
“袁将军请起。”茂红岭径直朝主位坐下,挥挥手。
“擂鼓聚将。”茂红岭传下军令,他来了,自然就得统帅一切。
“谨遵王命。”传令官自然知道规矩,这里自始至终只有一个真正的主人,那就是茂红岭,他赶紧弯腰答应。
不一会,凡有品级将军都来到大军,依序排列后鞠躬。
“参见大王。”
“众将平身。”茂红岭站起身双手一抬,乱世之中,这帮贴心将领就是自己的定海神针,只要军队在掌握在手中,就算是浊浪排空,自己也能胸有成竹。
“赐座。”在军中等级最森严,军令如山,战时违抗军令是死罪。军中大帐只能主帅可坐,其余都得站着领令,既然大王开了金口,自然是可以破例。
“谢大王。”
“我们可是好久没见面了,诸位将军辛苦啦!”茂红岭脸色微笑。
“能为大王尽效是我们福份。”各位将军齐声答道,虽说手上掌握有千军万马,但每个人都清楚自己权力是谁给的,别人能给,也能随时收回去。
“各位将军,军情紧急,本王就直接下令了。”茂红岭挥动手中令旗。
“靖红将军方存孝,本王封你为靖边大将军,令你率一万人马,昼夜不停往东部边境进发,直抵边境椐有利地形守卫,如有外敌入侵则誓死抵抗,所有我方军队归你节制,如遇违令者可先斩后奏。”茂红岭凝视了一下站在前列白面将军。
“谢将军。”方存孝弯腰受命,他成为王国中除袁仕光外的第二位大将军,自己算得上是光宗耀祖了。
“袁大将军,本王令你率一万人马进至西地,严防龙兴之地再起风浪。”茂红岭望着袁仕光下令,基础不牢,地动山摇,西地是红阳王国的基石,一旦有什么三长二短就会动摇根基,所以他把自己最信任的人派到那里。
“其余将军随本王平叛剿匪。”茂红岭鼓起腮帮子,他最恨这些跳梁小丑,掀不起什么风浪,就会躲在背后装神弄鬼。
“谁是靖卫将军王世阳、李奇、白兴兵呀?站出来让本王和大伙瞧瞧。”茂红岭笑笑走到大厅。
四位穿白衣服的将军站了起来,脸色显得极不自然。
“本王一向待人真诚,也自认为善待能臣良将,本王就想不清你们怎么就投向了那边,是为财还是为名?”茂红岭面不改色。
“事也至此,我们无话可说,属下背主叛国自是难逃一死,只求大王放过我等家人。”四位将军双膝下跪磕头求饶。
“我并没说要杀你们。”茂红岭摇摇头。
“剥了这身衣服,作为礼品大张旗鼓送到东阳王宫去。”老子就是要让天下人看看,自诩为正人君子东阳王如何在别国干些见不得人勾当。
“我要修书一封,告诉东阳王,叫他不用掂记我,天无二主,时机一到,我自会带兵拜访他。”
“即刻出发。”茂红岭手臂一挥,兵贵神速,我要主动出击,打乱对手步骤,掌握下一步行动先机,让他疲于奔命。
“大王,宰了那些狼心狗肺杂碎。”袁仕光追上来恨恨骂道,手下人反水,最没面子就是作为主将的他,眼皮子底下发生这么大的事,他浑身不知情,脸面何存。
“袁将军,知人知面不知心,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茂红岭淡然一笑,御人之术,就是用人之短,揪人之短。
“这样一来,岂不是太不便宜这群叛徒。”自古叛徒最命人痛恨,就此放过,怕是人心不古,道德沦丧。
“恐怕他们到不了那个地方。”茂红岭一笑了之,他就是让这几个无耻之徒当武器,占领道德高地,狠搧东阳王耳光,气急败坏东阳王这会不知怎样咬牙切齿,他和他背后人只能吃这个哑巴亏,这无复无常的人谁敢留他们活路,农夫和蛇故事谁都知道。
“我就是要这几个废物作诱饵,放在明处大做文章,说不定还有意外的惊喜。”茂红岭在内心盘算,不过这事交给张诗雅他们办。
“大王,如果西地沉渣泛起,属下以何策应对,还请大王示下。”袁仕光谨声问道。
“剿抚并用,以抚为主,切忌树敌。”茂红岭凝视着袁仕光,他想这位师兄应该知道自己战略意图,西地是自己发祥地,虽未将原西月王势力连根拨起,但大体稳定,应是收抚聚拢人心,切忌急于求成而适得其反。
“攻心为上,人不可不杀,但不能多杀,尤其是世家大族的领头之人一律报我裁决。”茂红岭踱着步,这十几代人的你来我往,盘根错节纠缠不清,稍有不慎也会得不偿失,治国理政也是挺耗费脑力的。
“能否准许属下故地重游?我想到终室山看看,来去几天时间,还望大王成全。”袁仕光一脸认真。
“这?”我沉呤片刻,我们盯着对手,敌人也在研究我们,他们会不会在终室山设伏,张网以待。国之栋梁万一有个闪失,群龙无首,无人主持大局,军中派系争斗,酿成争斗,那可就太可惜了。
“军情紧急,凡是以国事为重。”我摇摇头。我当然清楚师兄对终室山感情,师兄胸襟宽广坦荡,但这世上并非没有阴谋诡计,我明敌暗,一念之差,就可能阴阳柤隔。
“我给你派帮手。”我转身就走。
“多谢大王,属下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袁仕光答道,我知道我们兄弟之情亦然是越来越远。
“我们结为儿女亲家。”我们既是对以往怀念,也是对将来允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