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跟着我走,千万别走丢了,老虎进窝路来来回回只有一条路,如果人气沾上去,闻到异味,老虎就会回其它窝去休息,我们就会空手而归。”老头停住脚步轻声叮嘱身旁年轻人。
夜幕降临步伐渐渐加快,黑色越来越浓,已经伸手不见五指。
“老伯,老虎该全部进窝了吧。”茂红岭细如蚊声。
“一般情况老虎都在黑夜来临前进洞,但有时也有个别例外。”老头脸在黑夜红变成深黑。
“不管怎么样,下半夜我们必须发起攻击,到时再见机行事。我先咪会儿,你们轮流守着,到点了叫我。”话落不久,阵阵鼾声传出来。
“这年轻人真不错。”老头轻叹一声,竖起大拇指,要是我也寻到这样一个孙女婿,那我走时就能安心了,他心中嘀咕了一阵子。
“小弟,时辰到了。”守了半夜禽氏上眼皮沾着下眼皮不肯松,但他也不忍心叫醒睡得一动不动老头,所以东倒西歪坚持到这会儿。
“老伯,你醒醒,时辰到了。”茂红岭推醒还在睡梦中树氏,三个人先后奔到虎洞口,茂红岭举起手中火把,“你们一会儿爬到大树上候着,小心老虎出洞来伤人,另外我抖动皮绳后你们拼命往外拽。
“好好。”二人齐声答应。
“小伙子你也不错。”老头转身对身边禽氏说。
茂红岭左手持火把,右手端根木棒在前面横着,现在他最担心是老虎平空跳出来,用那锋利爪子抓破他的眼睛,他先用眼看前方,然后竖起耳朵前后左右侦听一番,确定无事才疾跑一阵后又停下侦察一番。
走走停停,前方并没有出现硕大无比山洞,相反越来越窄,茂红岭也感觉到上方岩石几乎擦到自己头顶,看到不远处也是尽头,黑色岩石密不透风挡在前面。
茂红岭左右察看,发现右方并不是很大,矮而长洞穴里睡着大小不一五条老虎,但搜遍了四周根本没有发现姑娘。
“啪啪。”茂红岭将全身劲都聚集在手中,刚刚五下就将五只老虎击昏,即没有想象中剧烈博斗,也不曾出现最腥风血雨的场面,站在洞中茂红岭略感失望,完了大步流星往外走。
“怎么啦?”看着双手空空走出洞口茂红岭,二人慌慌张张从树上滑下奔过来问。
“五只老虎都被打昏了,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你们快去认谁是虎王,至于你孙女和血木棒一件都没有。”茂红岭对着树氏说。
“这怎么可能?”树氏一把抢过茂红岭手中火把往里冲,茂红岭冲禽氏怒怒嘴,禽氏也忙不迭捡根木棒跟上去。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有?”望着钻出洞门两人垂头丧气的样子,茂红岭已经明白了答案,但怀揣最后希望在问。
“哎,望着躺在洞口里虎王,我真是下不了死手,我们走吧。”那老头佝偻身子一下子驼起了背。
“那你孙女怎么办?我们得当机立断去找,否则错过今晚你就得一个人老死在树上那间屋里了。”茂红岭一把抚起他。
“难道是我师傅骗了我不成,这不可能,这户人家祖祖辈辈都是我家师傅和导师。”树氏拼命摇头否认。
“你可知道你师傅住在什么地方?”茂红岭急得抓住他的手问。
“不知道,只能是他来找我们交待要办事情,我根本不知道他的姓名和住处,我一生中只见过他两次,一次是他父亲带着他来,指明要他当我师傅,另一次是前几天,说奉虎神之命带走我孙女,并要我对付你。”似有醒悟树氏痛苦蹲在地上,双手大把扯下头上白发。
“那对付我得手可有什么交待,你慢慢想。”茂红岭轻言细语将他双手放下来放回原处。
“他只是说得手后在门口放两堆青烟,然后将你的身体放在虎路口就行。”树氏偷偷拿眼看茂红岭。
“那你只须如此,我保你孙女活蹦乱跳地站在你面前。”茂红岭附在他耳朵窃窃私语。
“哦,你们两个背着我嘀嘀咕咕,是不是定要将我这个外人踢到山外天边呀!”禽氏双手抱胸冷冷站在一边。
“大哥,你现在去照看黑雪鹰宝贝,说不定今晚你有大好事。”茂红岭双手一起将他往山下推。
“那我就等着月阳落山回家时候了。”禽氏苦笑着往山下走。
山路,茂红岭装死已经整整四个时辰,月阳升起好高了,幸亏他选的地方是荫凉处,只有下午月阳能够照射,否则额头汗珠会露馅。
茂红岭感觉那个深藏不露对手就隐在某个角落静静观察,此时双方比的恐怕就是耐心和恒心,所以他一动不动,即使蚂蚁爬进身,蚊虫叮咬身子连眼睫毛都不颤抖一下。
慢慢从20米外灌木林里钻出头高于平常的老虎,它步履蹒跚,一步三回头往前移,茂红岭听到声音暗暗心喜,只要一露头他就有把握手到擒来,但他决定再耐心等待,他一定要给自己对手一个足够惊喜。
老虎伸出鼻子闻了闻,“我只要你的头颅,其它躯体就便宜过往野兽了。”说完高举锋虎骨刃。
“怎么,你这个披着兽皮野虎,取人头颅怎么也得问问主人意见吧?”茂红岭笑咪咪睁开眼睛望着他。
“啊。”披着虎皮男人大叫一声,双脚慌不择路往下奔。
“显了真形你还想跑。”茂红岭伸着懒腰,终于可以解脱了,但他并不急于起来,刚才扔出一块石头注定报废那人右腿,如果少了右腿还能逃,那可以考虑就此放一马。
“怎么不走啦?”茂红岭避开危险地段慢吞吞走上前去。
“你杀了我的祖神。”那人一脸怨毒。
“你的祖宗是人不是兽。”茂红岭正色说“我现在只想问你树氏孙女在哪儿?”
“不知道。”那人直接躺在地上装死。
“那好,让我猜猜,我想你既然认虎神为尊,那你的栖息地肯定是与虎洞不远,要么搭窝棚,要么住山洞。
“你想拿话套我。“那人高声叫道。
“嘿嘿”茂红岭从怀里掏出肉干往嘴里送,“我有的是时间,咱们今天就比比谁熬过谁。”茂红岭嘻皮笑脸。
“我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但我知道你有一样东西比不过我,那就是时间。”那人毫不示弱叫道。
“谢谢你提醒,现在我终于知道你是谁了,为啥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茂红岭站起身抱拳致谢
“我想驯禽高手禽氏应该与你相识,待会儿我就让他来认你,我想让百花兽的人知道你所作所为,特别是让百花兽的头领知道你竟背着她将手伸到别的地方,我想她有足够手段来对付你和你的家人。”茂红岭说完站起身。
“求求你,一切都是我的错,不能让我的错累及我的家人特别是我年幼女儿和儿子,她们只有五岁和三岁。”那人突然痛哭流涕,不断磕在石头上额头已是鲜血横流。
“立刻带我去见树氏孙女。”茂红岭一脸寒光“否则我立即带你回百花兽。”
“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大不了我服毒自尽。”那人手上举起一段黑黑药根,“这是最毒黑断命,吞一口就能让人七窍流血而死。”
“你的生命你自己作主,我不会强迫你,你想死我也绝不拦着。”茂红岭转身不再看他。“我还不信在天黑前找不到那姑娘。”
“你回来,一切都怪我被仇恨弄得鬼迷心窍,过后又是贪恋美色,虎洞下方200米处有个小洞,那上面铺满落叶,上方两棵大树中间放着根长长木棍,找到她就说我对不起她。”茂红岭停住脚听完话后一言不发往上去。
要接近虎洞了,茂红岭握紧手中棍棒,这时最怕是老虎从上方居高临下冲锋,任何强壮的人都经不起兽中之王猛烈一击。
他数着步子丈量好距离,贴着树木搜寻前后左右目标,来回走了三次,发现两棵大树放着长长木棒,茂红岭举起棒往地面有落叶地方试探,慢慢找到那个深藏洞口,他伏在地上用伸进一定程度木棒用力一拨,果然有几只暗箭穿过杂草和树叶飞向半空。
休息一会儿,茂红岭小心凑到喊话“里面有人吗?里面有人吗?”里面死一般寂静。
“难道人死了吗?”茂红岭心里一沉,顺手折了根大树枝往里扔去,跟着持棒往里钻,洞口往横处延伸,一会儿就没有了光线,黑漆漆的,没有办法他只好退出来。
用击石生火,他点燃火把又往里走,走了不到10米,洞口突然豁然开朗,里面还有叮咚水滴声,奇怪的是洞口中央还烧着一堆火,火堆不远石柱上绑着位年轻姑娘,嘴用塞着东西,她的眼睛直直看着茂红岭不放。
茂红岭上前取出塞在嘴里东西,原来是个漂亮姑娘。“你是树氏的孙女吧?”他大声问。
“是,你怎么不在三天前来救我,现在一切都没有意义了,我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那姑娘说着流出两行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