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红岭想了想“我因外出办事,昨天约定在前面大山草坪上见面,但我赶去时,他和四只黑雪鹰都没了踪影。”
“黑血鹰”老人抬头看了他一眼“现场可有搏斗痕迹?”
“现场完好无损,没有蛛丝马迹。”茂红岭肯定回答。
“那肯定是山鬼作怪,你肯定有什么地方惹恼了他,他才会出手找你弄个大麻烦,况且这附近的确没有这般本领高明强人。”老人说完低下头不再理会茂红岭。
“还请老伯指条明路,晚辈感激不尽。”茂红岭双手抱拳恳请,老人没有答话,只是抬起头扫了茂红岭一眼又低头沉默。
“老伯如有差派,晚辈定会信诺事成。”茂红岭又出言恳求。
“我可以为你施法破解,但这给我减寿不止一年。”老人欲言又止。
“以后但凭老伯吩咐。”茂红岭豪爽应承下来。
“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家祖辈就是养虎为生的,顾明思义我们家是敬虎神,所以我们历代人都不能住地面,因为虎是兽中之王,每年初一我们都会将活物放在虎路作为祭祀,我们家历来最忌讳说出个虎来,为此我们从不与外人结交,但前个月,我唯一孙女无意间说出虎字,虎神发怒就将她带走了,我要你把她救回来,完事后我让你朋友与你相见。”
“怎么救?”茂红岭贴脸问。
“一山一老虎,这座山只有一群老虎,我告诉你只有我们家才知道虎路,你顺着虎路追去,找到虎窝,以最快速度抢出我孙女,打死虎王,找出一根几百年前我先祖鲜血浸染硬木棒。”老人一字一顿说道。
“为什么要打死虎王?”茂红岭似有不解。
“只有将虎王的虎皮放在房间里,老虎就会找不到我们,而只有烧了那块硬木棒,才能解开老虎与我们家的血咒。”
“可以,”茂红岭满口答应“但我得找个帮手。”
“这,”老汉一时变了脸色,“我可不想这里的人知道我的家事,而我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
“你可以先做法救出我朋友,我们都是远隔千里地外的人,完事后即刻驾着黑血鹰离开这里,永不再回来。”茂红岭耐心解释。
老人低头思考一阵,“可以,但你得用怀中泥坛作为担保,事成后我还你。”
“可以,”茂红岭小心从怀中取出泥坛,“这是埋魂封咒坛,事关一人性命,不是其它什么东西。”
“这我知道。”老人往外推茂红岭“我马上做法,不愿外人看见,你马上下去,完事我放藤条下去,你自己抓住藤条爬上来。”茂红岭嗖的飞下去站在地上,他躺在地上背靠大树休息,这事是不是有什么蹊跷地方,他细细反复掂量,心中暗暗打定主意。
藤条放下来,茂红岭上前用木棒摇了摇,顺着树干手脚并用跑上去。
“你来了,”那老头脸色闪过一丝诧讶,开口说:“我刚已做法,今午月阳置身头顶时,那里有棵大柳树,此时山神附在树根上乘凉,你用这根最硬棒木涂上你左手大拇指鲜血,用最快速度插在树根上,然后你大呼三声你朋友名字,高叫你要再不让他出来我就用石块击你的脑袋,用木棒抽你屁股,过后你朋友就会显身与你相见,过后你们就去虎穴杀虎救人与救人。”
“好,好。”茂红岭转身离开,突地右手只是闪了一下,一根细棒也插在老头脑袋正中。
那老头顿时垂下头,“你怎么知道我要对付你?”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我素昧平生,你明知道我上树如履平地,却硬要我抓住藤条上树,我刚用鲜树枝碰过藤条,那新鲜的树叶子立时枯萎了。”茂红岭说得轻描淡写。
“打算如何处置我?”那老头眼里闪过一丝哀怜。
“你早就是活够本的人,我只是替你孙女不值,你我无冤无仇,犯得上如此下血本吗?”茂红岭开始四处寻找封魂坛。
“我没有办法,谁让你在千湾部射杀我们同类,我们也是有仇必报的人,他们用我的孙女作要挟,逼着我来对你下毒手。”
“跟着我走吧!这样或许能有一线生机。”茂红岭装好随身物品,“我在下面等你。”这些搞旁门左道的人,只要有人抓住了他们死穴,那他们只有听任摆布份而已。
“你真的给我们一条活路?”抓住另一条藤条下窝老头一脸犹豫。
“那当然,你们死了对我没有丝毫好处,相反帮助你们,最低限度让我的日子过得充实些,内心也会有快乐,生活不得是这样吗?”茂红岭语气真挚。
“那好,”那老头快乐跳起来像个小孩,“我带你走进山最快捷径。”
看着头也不回只顾望前健步如飞的老头,茂红岭一纵一跳才能跟在他身后,“老伯,你知道我们要去目的地?”
“那当然,山中没有一件事能躲过我的眼,那天你们和黑血鹰来时我就知道你们了。”老头满脸自得。
“一会儿到了那个地方,你只管睡大觉,一切交给我。”
到了目的地,几只小动物躲在草众中啃食野草,看见人进去也不躲避,只听吱吱叫声。
茂红岭刚想开口问,那老头连连摆手后手掌下斜,示意茂红岭坐下休息。
“快快,年轻人快点动起来。”正在睡梦中茂红岭被根木棒打醒“你快在这些地方插上木棒。”老头连续用石块指点了五个地方。
他们头顶柳树没有风也唰啦啦也抖动着“嗯,可以了,可以了。”那老头坐在地上。
“刚才我插的地方是他的尾巴,你插的五处分别是他的头部、两条腿、一双手。现在的他是丝毫动弹不得,你就快叫你朋友吧。”
“禽氏,禽氏,禽氏。”茂红岭大叫三声。
“小弟,你怎么现在才来,我可等得心急如焚。”禽氏快速从里面奔来。
“那些黑血鹰可好?”茂红岭现在最担心是新交那些神禽朋友。“好着呢!我们这几天相处是日渐愉快。“说罢禽氏带着茂红岭去见自己驯禽成绩。
“咳咳。”旁边老头被两人冷落有些生气,“你们可不能做见利忘义的事呀!”
茂红岭将禽氏强行拖回来,“来大哥,拜见一下这位长者,你我重新相见可全靠老伯鼎力相助。”
“小的禽氏拜见老伯,不知尊者如何称呼?”禽氏双手抱拳弯腰鞠躬,他一向对茂红岭是言听计从。
“老朽免尊叫树氏,你怎么一个成年男子比一个孩子大不了多少呀?”老连招呼都不打,就开始出口相讽。
“你这为老不尊东西。”禽氏张口大骂,他平生最恨的就是别人拿你的身子说事,这分明就是伤口里塞石子,痛上再加层痛,换作是谁也忍不了,要不是茂红岭死死攥住,他早就奔过干个你死我活方肯罢休。
“好了,好了。”茂红岭站在中间当和事佬“救人要紧,我们还是先商量当务之急的事情吧。”
“哼”鼻孔扔出重重怒气,两个也真是有趣,分明坐在一块石板上,背靠背的谁也不理谁,使人看了又好气又好笑。
“二位,我是这么想的,今晚我们乘夜出发赶往虎洞,你们二个留在洞口接应,我带着火把进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完成击虎王救姑娘任务,尔后你们用皮绳将虎体拖出来,待我抱着姑娘逃出来,即刻放下木制栅栏,封住虎洞不让其它老虎攻出来。”
“小弟,大哥不会说三道四吹伤人的凉风,我只讲三个字,听你的。”禽氏故意扫了一下身边的再回答。
“老辈子,现在就听你的一句话,你说怎么办咱们三人就怎么办,你见多识广,这山中再也没有比你更能杀伐决断的人了。”
茂红岭生怕老头说些不着边际气话,使好不容易冷却情又被烧旺而误了正事,所以赶紧拿大帽子堵他。
“好,你们现在就跟我去准备。”老头大手向前像个统兵号令进攻的指挥官。
“那事情完了,这山鬼是不是就放了?”茂红岭准备蹲下身子取出刚刚钉下去木棒。
“小弟,敢出来搅我们事情,活该他找罪受。”禽氏跺脚骂道。
“万万不可。”老头大惊失色转身奔过来,“侄儿,万万不可,这跟放虎归山,送蛇进洞是一个道理,所谓山鬼是比山中最聪明的人还要狡猾,他虽然大事干不了,但由于地形太熟,搞点不大不小动物还是驾轻就熟,关键是他溜得比风还快,你好心好意放了他,他不但不会感激你,反而想着法子对付我们,让我们困在山间十天半月出不来。”
说得茂红岭站起身子,“那一直把他困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啊。”语气似有不忍。
老人哈哈笑起来,“放心,用不了半年,山中雨季到了,大雨一浸土自然而然松了,他就可脱身自由了。”
“哦。”茂红岭心一松,脚下劲就提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