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正在往元东方赶路的茂红岭精神饱满,相信离源来帝宫距离越是近了,他禁不住站起身握紧拳头高声欢叫,冷不防从前方直接射来一只黑血鹰,它张开尖嘴朝他眼睛扑来,仓促间他下意识头往后方偏了又偏,身体失去平衡丢出来,只剩下右手还抓住箩筐边沿,刚刚冲空黑血鹰又折回重重的像块尖石击了一下他右手背,血脉割断,鲜红血液如利箭喷射出来。
茂红岭负痛腾身回筐中,左手压住右手让血少流些,空中其它黑血鹰越聚越多,几乎黑压压盖住了月阳光线,看来再呆在这个飞行具上也不是明智选择,他决定强行下降,离开这危机重重阵势。
他双手使劲往下拉低控制绳,四只受痛黑血鹰斜斜向下杀去,其它黑血鹰也不离不弃在四周盘旋飞翔,攻击锋芒却不似刚才那么强劲。
望着前方黑森森的巨岩,当机立断茂红岭决定跳进森林里碰运气,随着箩筐人跳出,重量顿减飞行具直接向巨岩冲去,眼看就是血肉横飞惨状,奇怪的是飞在前方黑血鹰降落下去,冲在岩石前,不顾不切充当了缓冲墙,无一例外受了重伤往下跌落,所幸飞在上空和追在后面战友帮助下,四只黑血鹰最终有惊无险脱离被动局面,它们一刻也没有停留重新回到它们鹰击长空世界。
选择险中博命茂红岭却没有它们这般幸运,他像块巨石从空中抛出来,顺着惯性,带着巨大能量,砸断碗口粗树枝,重重击在铺满半人多高树叶堆里,尽管如此幸运,但随着一声地震树动巨响,茂红岭活生生撞昏,一下失去了所有知觉。
这场巨响,不仅惊飞附近林子里所有飞禽走兽,也惊动一对抵御不了青春烈火而选择冒险幽会的青年男女,两人被这来历不明响声震得目瞪口呆。
睡在上方男人第一个反应过来。“不好,这响声会引来你族人查看,被他们一发现我们就会坠入无穷无尽深渊,我先走了。”
“胆小鬼,连个响声都不会去探究下,将来还能干什么大事,倒头来还不得躲在我背后过日子。”说完姑娘心中嘀咕一场:“别是我违背盟誓与有仇异族男人相好,先祖显灵发声警告。”
那姑娘右手握根木棒,左手不停拨拉灌木林里杂草和树枝,身子低弯在林子里察看刚才的响动,“今天就是寻到天黑,我也得将这声音来胧去脉找个水落石出,否则以后夜晚我得怎样瞅着个安稳觉。
寻着寻着,那姑娘终于从树枝折断新叶下方看见己经昏死中的茂红岭,她伸出木棒往旁一翻,将茂红岭身子看了遍,“这声音就是由这个男人掉下时引起的。”尽管抬头望上看并没有更多人从上方滚落痕迹,但姑娘用嘴里一遍又一遍说着,以坚信说服自己不因为这场逆天而行恋爱而背上思想包袱。
“这人该不会是具死尸吧?”姑娘蹲下身子,伸出手掌放在鼻孔上测试,好像还有点微微热气,她索性坐在地上,用拇指和食指打开两中紧闭眼皮,察看藏在里面两个眼珠。
怎么办?姑娘望了望天色,接着又看了看躺在脚边的人“管他的,还是背回家去,养不活就当是做件好事求个心安,养活了,给家里和族里凭添一个壮劳力,更是件有利无害事。”那姑娘顺手扯下身边藤条,弯下腰将茂红岭捆在背后起身就走。
寨子口,几个正在休息间吹得眉飞色舞青年男人,他们一看见远远走来姑娘,就立刻哑口无声,相互偷偷使个眼色,装作没看见就想逃。
“你们几个给我站到。”那姑娘也发现了他们,直接放下身上背的东西跑过来了。
“我今天刚救了受伤的人,你们几个将他背到我家里去。”
“是,大姐。”几个男人碰上她只好自认倒霉。
原来刚才救下茂红岭的姑娘,是部落头领长氏的大姑娘招氏女,她是附近三大部落唯一单个挑战中战胜过所有男人的女人,因为性格和力气,附近男人都统称她为女汉子,但没有一个人当面敢这样叫,因为第一个牺牲品因为称呼她为女汉子而被她一拳砸断上下门牙十二颗。
“爹,我今天从林子里救个人过来,因为还没醒过来,娘不让抬进来,我进来跟你说一声,伤者我已抬进弟弟们房间里,今晚你跟弟弟们睡一屋,娘跟我挤一间房。”招氏女刚进门就开口说。
因为打猎归来正在休息喘气长氏被宝贝女儿粗嗓门一叫,无可奈何站起身,“你这个丫头,自从你长大后什么时候你听过我的劝告,别的不说,单论你的亲事,就让我是心急如焚呀!黄泥部落头领张黄氏可是第十次派人上门提亲了。”长氏看见自己宝贝女儿就是发愁。
“爹,你以前可是答应我的亲事由我自己做主,你可不能言而无信。”招氏女弯下腰给父亲捶背。
“唉,那不过是你小时候父亲为了逗你高兴而脱口说的玩笑话而已,那能随随便便当真的,你也知道我们时机、黑山之间根由,黑山和我们是世仇,而你和黄氏大儿子黄壮氏是订有娃娃亲的。”
“各烧各的火,各吃各的饭,大不了以后相互不再往来而已,我就不信缺了黄泥我们时机部落就不能生存壮大了。”招氏呼地坐在父亲面前。
“女儿大了总要嫁人,每个人都会想要自己想过生活,但我们不是一个人生活,总得考虑其它人的利益吧!男女感情的事,年轻时太过轰轰烈烈是会烧死人的,不瞒你说,爹年轻时也想过带着自己爱的人到无人地方隐居,到头来还不是向现实低头,接下父母安排婚事,平平淡淡,谈不上无味也谈不上无趣过了几十年。”长氏用手抚着女儿头,此时他多想自己女儿是个货真价实男人,那他决对不会因为她的婚事而夜不成寐。
“可爹你也不会忘了我们和黑山部落是如何成为世仇的吧!”招氏女这句话像块冷冰塞进长氏温暖心脏,他禁不住打个寒颤,赶紧用双手抚着心房部位。
其实时机与黑山之间世仇是被一桩年代久远不幸婚姻结下的,时机、黄泥、黑山先祖因为本领太过高强,被当时头领设计赶出部落,三个相约到这儿创业,并盟誓后代用婚姻关系抱团发展。但愿望固然美好,但人心是世间最难猜透的,到了第五代,黑山部落头领女儿冬氏与黄泥部落头领儿子行氏爱得死去活来,却被遵守承诺的父母根据以前约定强行嫁给时机部落头领中天,而中天因为长得好特讨女人喜欢,在部落有数不清情人,新婚过后就彻底冷落了心高气傲冬氏。
怀恨在心冬氏满脸笑容在两个部落之间来回走动,用张嘴巴在两个部落中间扔石头,钉桩子,终有一天仇恨,终于总爆发,两个亲如一家部落发生你死我活械斗,人员死伤过半,要不是黄泥部落出手阻止,恐怕谁也说不清最后惨亡结局,没有想到事情闹得这么大,冬氏只有自己抱块石头溺水而亡。
伤口既然造成,那裂痕就如山间大峡谷,空空荡荡,两族世分就此结下,相互看见了远远避开,生怕成为另一方泄愤猎物。
火塘的火渐渐往下低去,“算啦!我们不提这么血腥的事情,还是去看看那个昏迷伤者能否醒过来。”长氏说完牵自己女儿手就走。
“姐姐,我们遵照你的吩咐,一步不离守在这儿,哪儿都不曾去过。”两个弟弟看见父亲和姐姐走过来,抢先站起身向姐姐表功。
招氏女点点头“好,姐姐看见了,你们现在出去玩一会儿,一会儿我安排你们做事。”
“你们先不要去玩,去找你妈妈给我们弄点吃的来。”招氏叫住正要蹦蹦跳跳外出儿子吩咐。
“可姐姐分明答应我们去玩的。”两个儿子一脸不愿意。
“这个家我还是不是一家之主?”没来由火气上升的长氏高叫着赏了每个儿子一巴掌。
“你干什么?谁让你动手打我儿子的?”长氏的女人兴氏女一股风冲进来,把毫无防备的招氏撞在地上。
“你这个烂婆娘,竟敢顶撞自己男人,都怪我平时管教不严。”长氏将手臂长长拉出,作势要打人样子。
“你打你打。”兴氏女直接将头顶到丈夫怀里“孩子小时端屎端尿你在哪里,还不是跑到你朋友家喝水吹牛,现在长大了,你就像喝三吆四了,等以后你老得做不动了,叫你那些水朋友来服侍你。”
看着自己母亲越说越气,“娘少说几句,一会儿爹真打你,我可真不管。”招氏女深知自己父亲性格好,但一到愤怒起来,杀人放火的事也干得出来,否则也不会让上千人大部落管得服服帖帖。
多年夫妻,兴氏女一看丈夫青颈冒出,嘴里大口喘气,知道那是丈夫生气前兆,知道此时不跑恐怕过后就不能跑了,所以低头闪人,两个儿子更是大气不敢出一个的跟在后面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