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从宫外隐隐约约传来马蹄哒哒声音,她心中暗自一思量,西红王前脚刚走不久,估计得有个三五天时间才能回宫,这个空挡里一般统领都不会进宫,而普通人是不敢宫门外挥鞭纵马驰骋的。
“去,你们跑到宫外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弄清楚后立刻赶回来报我。”
“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她在踱着步自言自语,贴身女官守在外面不敢靠近,因为按照以往惯例,没有她的明确吩咐,任何人都不能走进她房间和靠近她的身体。
“禀慧王妃,是新地岭、蓝月岭、黄树岭、井敬岭的首领找西红王有急事禀报,四人已经进了大门。”一位彝虎飞鹰弯腰禀道。
“奇怪,几个互不相关统领为何一起找西红王说事,只听说个几个统领以前是盗匪出身,这几日线报说他们活动异常,难道他们意欲谋反。”
“不好,”张诗雅咬牙叫起来:“敲响警信钟,关门戒严,不能让这几位统领闯进宫中要地。”
“快,跟着我去见缘王妃和金王妃。”张诗雅对准还呆在原地不动的贴身女官猛吼。
“他妈的,我们计谋被宫中的人识破,埋伏在外面绝杀队怕是指望不上了,兄弟几个跟着我,如今只有多杀几个人来解我们心头之恨。”听着楼顶铜钟咚咚响声,知大势已去张浩根抽出藏在袖口短剑吼起来。
“杀杀。”那几个人纷纷抽出藏在身上凶器扑了进来,短短一会,几个手无寸铁青年男女倒在血泊中。
与此同时理在隐蔽处的绝杀队也冲出来,在喊杀声中不顾一切朝宫里杀过来。
“蜉蝣撼树,痴心妄想。”站在楼梯上林贝蕾横眉冷对,用手指着下面如无人之境凶徒骂道:“我看你们今天是插翅难飞,今天我要亲自斩了这几个忘恩负义的强盗。”
她提剑往下冲,却被张诗雅拉住不放手,“何必跟这些背信弃义小人计较。”
“彝虎飞鹰,下去活捉这4个杀人凶手,本王妃一人赏10两黄金。”林贝蕾余怒未熄叫嚷着。
“快刀斩乱麻。”张诗雅低低说道,用手往下一指喊;“放箭射死他们。”
“内攻外夹,我们得速战速决。”她附耳对林贝蕾小声解释。
“王妃,外面叛军攻得实在太猛,我们恐怕抵挡不了多久。”一位上身中箭守卫,跌跌碰碰奔上楼梯禀示。
“快,叫下面的人将四个统领尸体扛出来,扔到宫墙外瓦解敌军斗志。”张诗雅沉声安排。
宫门外叛军正架起云梯往上攻,城墙上的人弯腰望上扔石块和滚木,轰轰的下去,云梯被折断,人倒下去后,有的直接死亡,有的身受重伤。
后面的死士们将有的抬尸体和重伤员望后退,有的则继续架起云梯往上冲。
扔下四具尸体后,张诗雅和林贝蕾露出张脸向下喊道:“首恶已经伏法,大家即刻退去回家,我们可既往不咎,如再执迷不悟给路不要路,可别怪我西红王府痛下杀手,诛九族,连带你们这些无辜牵累者连个传宗接代的种都没有。”
下面人群一时站在原地停止了举动,你看我,我望他的。
“还不走,是不是都想把命送到这里才甘心。”城墙上男人们都举起武器大声威胁。
轰地一声,下面人像洪水过后一样,背着尸体和伤员撤得一干二净,地面只留下带有血迹石块和横木。
当晚,茂红岭和袁仕光带领精锐骑兵赶了回来。
望着排放在一排的盖上白布尸体,茂红岭闭着脸久久未说话。
“入土为安,掩埋尸体,厚恤家属吧。”张诗雅悲声说。
“大王,你打算如何处置这次叛乱者?”袁仕光弯腰问。
“你即刻带兵出发,分成若干小股,追杀叛乱骨干和四个首恶家属和子女。”
“是。”袁仕光低头答应后迅速离开。
“这打击面是不是太大了,那老婆孩子是不是就可以网开一面?”林贝蕾听到茂红岭活后脸一惊,迅即上前问。
“师妹,不是我们不肯放过他们,而是别人不肯放过我们,那些人一个个是埋在路中央狗屎堆,随时滑得我们人仰马翻,那些士兵我觉得他们是听命于人,尚有可谅之外,才放一条生路的。”茂红岭苦笑后离去,那晚他单独一个人呆在屋里一夜未睡。
那晚张诗雅主动迈进林贝蕾房间,只见她正在指挥手下收拾东西,抬头发现张诗雅她张嘴就说:“诗雅姐,你来得正好,明天一早我就离开这里回娘家,师兄再也不是我心目中那个师兄了。”说完直接躺进床里往外喷气。
“阿蕾,这你还真不能怪你师兄,我跟你说个一百年前西月王国发生的故事,听完后你就明白一切了。”张诗雅倚在床边牵起林贝蕾的手。
“那是第二代西月王的事,因为第一代西月王国是西月王和几个兄弟拼杀出来的,所以重情重义的他分封几个兄弟富饶辽阔领地,以便用血亲力量拱卫他的王国,但事与愿违,第一代西月王驾崩后他的长子继承王位,他的叔叔期新王性格忠厚老实,就联合其它头人带兵造反,想取而代之,事败后全家老小被诛,独独一个儿子冷杉云因为到邻国当人质而存活下来,发生灭门惨案后,邻国觉得冷杉云留在国内毫无价值,所以故作大度放他回故乡,当时西月王见到自己堂弟后顿生愧疚,眼眶一湿就将原来领地重新封给了他,但十年后冷杉云乘着边境告急,做出了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死伤了大量军民。”
“难道,一个王位真的这么重要,值得那么多人前赴后继流血送命。”林贝蕾击打身下的被盖,“现在我脑里闪现全是流血断脑妇女和小孩。”
“那你移一下身子,我来陪你度过这漫漫长夜。”
“你不怕深更半夜你老公到你房里扑个空吗?”林贝蕾促狭笑道。
“这个时候他那有什么心思再想儿女私情呀!”张诗雅叹口气。
“哼,你和他的心又不是对照一个棋子叫木匠一刀刀刻出来的。”语气满是不服。
清晨,两位王妃正在房间里准备出门前工作,一位女官在两名男侍从护卫下到房门外,她高举金红令牌。
“两位王妃,大王有令,要做好预备,早餐过后陪他到红师堂巡阅。”
“唉,他怎么想起到三十里地外红师堂。”女官离开后林贝蕾停下手中活问张诗雅。
张诗雅挥手屏退了屋里正在忙活侍女,“这帮年轻人以后都是跟随他征战打天下栋梁之材,他自然费尽心血教导和培养,你看你名义上是红师堂的主持,但场地选址,房屋建设师资选定,课程设置,那一样不是他亲历亲为,那四个首恶儿子为父亲缘故罹难,作为主帅他还不得前去安抚一下,给那些未来将军和大臣送去统帅关怀和温暖。”
“诗雅姐,难怪你是父亲的高徒,虽然我和师兄相识最久,却没有你懂他的心。”林贝蕾扫了她一眼怨声微喷。
“那我怎能跟你相比,你跟西红王是从小玩到大的感情,根本无人能代替你在他心中地位,要不然他也不会将宫中最重要的真金白银放心交由你主管。”张诗雅一脸的微笑。
“切,我就是操心的命,整天和那些不会说话和不能吃东西打交道,烦都烦死了。”林贝蕾转过身子去,以免让眼睛张诗雅发现自己根本藏不住的得意。
“可宫中人都得看你脸色行事,连王上有时还得跟你说话都是轻言细语。”这倒是真的,因为前呼后拥茂红岭随身从不装钱,有时茂红岭偶尔用点小钱还得求自己老婆,当然凡涉及到大的事务,只要是他出口或决定了的,身边的连个咳嗽声都不会发出嘴外的。
“你们两个背地里嘀咕什么?”茂红岭一人走进屋里,“阿蕾,一会儿你带笔银子,第一次见面怎么也得给点见面礼,另外你给青缘姐说一声,待会安排厨子和美食美酒和我们一起出发,今晚我们就不回宫,有紧急要务快马加鞭送红师堂。
“好,我就去找她。“林贝蕾快人快语已跨出屋外。
“等等我,我也去见青缘姐。”张诗雅看见男人眼里火一样燃烧危险物。
茂红岭一手逮住她,一手朝后将门关紧关死,“你说我会放走到嘴美食吗?”
“大白天的,再说一会儿又得骑马赶路。”张诗雅还在挣扎。
“管他的,这身体昨天一整夜可是憋坏了。”他边说边动。
林贝蕾急匆匆往自己房间赶,脚步越走越快,到了房间她一眼看茂红岭坐在床边,床上还未收拾干净,满脸绯红张诗雅坐在椅子上不敢抬头看人。
“王上,所有东西都已准备妥当,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她白里透红脸上浸有细珠。
“你们夫妻聊,我还有事情要办。”张诗雅低头急急往外走。
“师妹,三十里山路快马走不了多久,也不忙在这一时半会。”茂红岭站起关上房门,“来,我带你看样东西,”他连诱带推把林贝蕾往床边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