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一步怎么办?”林贝蕾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肩上。
“既然将蛇惊了,那就拨开草丛,杀死所有的蛇。”茂红岭淡淡笑了笑。
这天,威严的万圣宫里,威严伟大的万圣王坐在房间最高处,下方依次纵横排成线的仙尊们,他们以品级尊位从高到低向后排,品级相等以资历深浅为椐排布,此时此刻只有万圣王可以自由活动,这会他正张大嘴巴在训斥,内心深处已经无可忍辱的仙尊只有靠摇头来缓解内心一次超一次的焦燥。
这时,外面大厅有两个穿白衣的女子正往这边奔来,仙尊们看见她们一边用右手不停抹泪,一边伸出左手往后拨拉侍卫助推她们往前冲。
“圣王,仙姑要求紧急觐见。”已经驾轻就熟红侍官低下头附耳送过要说的字。
“那个仙姑?”一时被打断说话套路的万圣王停顿下来,朝他翻了个白眼。
红侍官赶紧低下头去,毕竟这万圣王年纪大有些大了,反应也大不如从前了,有时让他明白一件事,还得费点周折。
窃窃私语过后,万圣王站起身就往里走,“你马上跟我去密室。”
红待官往下看了看挤满各个角落的各色仙尊,犹豫一下后只得掉头奔跑跟上。
“什么,黑仙尊的儿子阳艳槐竟敢对我的女儿下毒手,本圣王不是刚在去年答应让我的女儿下嫁给他,眼见他就是圣眷到手,飞黄腾达指日可达呀!”听完以前春风一露的小情人跪在屋里一番哭诉,万圣王从大桌背后站了起来,走到以前情人面前,脸上似有不信,同时微微摇摇头,哀叹自己以前欣赏水平太过低下,连这样女仙也能动心动手。
“是真的,圣父,阳艳槐这个阴险狡诈恶鬼,看上别的女子,为了扫平自己前行通道,竟将女儿和侍女骗到今世地,交由凶杀鬼来糟蹋和侮辱我们,要不是有人相救,我们父女相见怕是遥遥无期。”圣姑哭得梨花带雨。
“什么,逆贼如此胆大妄为,是不是鬼迷心窍了。”万圣王坐在圣椅拍了面前桌子,“可万圣宫又有什么女人比我女儿还尊贵呢?”他沉吟道。
圣姑母亲赶紧伸出手从圣姑背后拉扯衣服,她明白千万不能将圣母的女儿牵涉进来,否则今天所有计策和全部努力都得化为乌有。
“万圣王,臣妾一直以为能遇上您是我最大幸运,如今看来您真如黑仙尊阳盛天所言只是徒有虚表,如今女儿受辱如此,作为父亲尚不能为她讨回公道,作为母亲却任由别人践踏骨肉而无能为力,看来只有一死洗屈辱,”话音未落圣姑母亲双手抱头朝身边金柱砸去,顿时血肉躺在地上,好像已经死去。
“没事。”用手一挥鼻息,红侍官冷冷回禀万圣王。
“快传圣太医将她弄到外面去救治。”万圣王皱眉何外挥挥手。
“母亲已经如此,如果圣父还不体谅垂恤女儿,那这圣宫中还有什么依恋和坚守的余地。”圣姑磕头重重砸在金砖的脆响。
“女儿,万万不可。”万圣王惊得站立起来,毕竟这是血肉骨亲。
“圣父如有不信,可传监伏使来垂询。”圣姑脸上也是含泪带血。
“传。”万圣王大手一挥。
监伏使虽然早知道万圣王会传他,但仍然等到传令使到后才从公房匆匆赶来。
“见过圣王。”监伏使恭恭敬敬磕头见礼后依然伏在地上不肯抬头。
“起来说话吧!”万圣王大度点点头,其实从内心来讲,他对自己这个谨小慎微外甥是极为满意和倚重的。
“谢圣王。”监伏使缓缓起身恭恭手,“见过圣姑。”
“我跟说件家务事,你表妹控诉她未姐夫联手下界凶杀鬼来谋害她,你说可有此事?”万圣王靠在圣椅上慢条斯理问。
“舅舅,我将职责重心放在万圣境内,对下界是监视只是一鳞半爪,只是表妹是万金之躯,那品行更是无可挑剔,断不会凭空捏造诬陷阳艳槐的道理,只是那阳艳槐再是仙尊的儿子,但他无职无尊,何能来圣宫与下界来去自如,更与下作无耻的凶杀鬼勾搭成奸,还不是凭着老子地位有恃无恐,敢作出这等人神共愤的丑行,将万金之躯当成猎物,归根到底是把你万圣王至高无上地位视而罔闻,长此下去恐怕要危及您……”监伏使边说边看万圣王脸色。
“好一个深不见底老狐狸。”他暗暗叹道。
“哦,说完了?”万圣王稍稍移了一下身子。
“万圣王,属下今天有些话不说怕是不行了。”监伏使伏上面前桌子。
“你宽大仁慈,这些我们是懂并且感怀不已,但有些人却是给脸不要脸,打狗看主人,有些仙尊背地里当面骂我们,我们想想就能忍了,但有些却将矛头对准了你,这样任其下去,怕是……”监伏使有意闪住话头瞅着自己舅舅。
“怎么骂的你?”马圣王脸色泛红。
“闻着你屎味跑的野狗。”监伏使平淡回答。
“那怎么骂我?”万圣王的脸此时是鲜红一片。
“傀儡,只会虚张声势吓吓胆小的。”监伏使嘴里诚惶诚恐回答。
“可有真凭实据?”桌上东西扫得一干二净。
“我马上把密室里记心石请来,只需放进水里声音即可复原。”监伏使说完低下头去。
“那不快去。”万圣王狼样叫起来,同时大手挥向身边红侍官,“你也快去端盆清水进来。”
与此同时,住在万圣宫金凤阁里万圣王和万圣母的亲生女儿金圣姑得到确切消息,说有仙宫里的仙姑到万圣王那里给自己情郎下暗药,她第一反应就是赶到母亲房里去,因为一到她那里,那万圣宫再危险事都能逢凶化吉。
偏偏,在这并不远距离她就是不能正常赶到,因为铺满金色毯子的路上,她急匆匆双脚总叫不知从那里赶来圆圆金球绊到,身体落在柔柔厚厚的金毯上。
“金圣姑,要不咱们另走一条路去见万圣母吧?”看见几次猝然而莫名摔倒,前呼而拥的女官于心不忍,纷纷开口劝道。
“我堂堂金圣姑,这万圣宫里除了我父亲和母亲外,就属我最大,凭什么该我让路,我就是要走这条路到母亲房里。”她金牙一咬,早把情郎安危忘掉了。
听完原声后,万圣王寒着一双眼站起来,“黑仙尊,要怪就怪你的同伴们不知进退的逼我出死手,我不可能杀光所有仙尊,但也得有站出来当旗帜让我练刀法,告诉大家头顶还有颜色,本来大家都在桥上你来我往的走着,谁叫你生个儿子拖你到江里,摊上个毁家诛族的结局。”他慢慢坐回圣椅。
“执法使。”万圣王声音沉沉吼道。
当万圣母和女儿赶到时,一队全身金色头盔,金色衣服,金色靴子,双手持着金色锁链从她们眼前旁若无人走过。
“女儿你命该如此。“万圣母转手用双手抚住女儿双肩低下头说。
“没什么,我只是对他有点好感而已。”反而毫不在乎金圣姑一脸怪异望着自己母亲。
最难受的是黑仙尊阳盛天,此刻苦笑着脸,倦缩在大厅里主位,翻过来覆过去巡视眼前熟得闭眼能说景物,缓缓的他的双眼最后停留在进进出出忙碌家人,此刻一家只是随波逐流仙儿该多好,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不需对任何人负责,别人也不会关注你们,现在想独自偷偷乐何尝不是一种活法,他没来由开始埋怨长辈不该给他取名为阳盛天,改为阳盛乐该有多好。
以前他总觉得同伴们屡屡触犯万圣王权威,终有一天会招致忍无可忍的他会选择旧帐新帐一起清算,但算天算地就是没想过这样噩运会降临自己头顶,以往他总是猜测是仙尊中最嚣张跋扈的那一个会成为出头鸟,但今上午万圣王匆匆离开大殿时,一丝不安与紧张似条无处不在小蛇潜进心房,回家后联想前几日莫名其妙消失,至今还音讯全无的儿子阳艳槐时,那往日似有似灭不祥之兆如山船沉重,无处显身的恐惧就像鱼钩缠住他越来越紧。
大意、太大意,平时只想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大集体,却很少静下的夹认真思考自己家处境的艰难,加之去年与万圣王钩上钩,以为靠着万圣王这棵大树可以高枕无忧了,谁承想宫中内线传来情报却是说未来亲家母和儿媳要置自家于死地而后快,他就明白危险正以不可阻挡架势向自家袭来,他明白世间最长最锋利利剑就是血亲法力,加上万圣王紧接着招见了监伏使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病壳壳,那是杀人不吐骨头的主儿,也是自己不共戴天死仇。
一向自视甚高的黑仙尊也明显嗅到浓烈死亡气息,他如坐针毡,但只能若无其事的耐往性子等最后判决,既不能提前结束煎熬,又不能临死也挣扎一下,临了唯一不安和遗憾是愧对祖宗和家人。
“老爷,我特意给您做了您最喜欢的饭菜,一会儿你得当着我的面多吃一点。”胖胖妻子今天格外温柔,平时对他可是从不假以颜色。
“谢夫人。”真是应了少年夫妻老来伴,悍妻虽骄横,但毕竟是刀子嘴豆腐心,只是这香饭美菜怕是无缘了吧!他长长耷拉下脑袋。
“阳盛天,执法使到,圣王喻毁家诛族。”果然屋外响起意料中的声音。
话音未落,执法使手中的金锁链一齐抛出,立时在半空中织成密不透风天消网,跟着一个个金色火球往下掉,那是用金色粉末特制散花弹,碰到硬物又炸成天女散花,每一个小点都是遇上物体就变成导火索,无论任何东西点燃后又喷射出无数火花,从而引烧更远地方,不到一刻钟,整个仙尊府夷为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