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在流浪,只是说何时会停下我们的脚步,是一座城,还是一个人。或许只是一种生活状态的停歇,但也是生命意义上的一次重生,但或许某个时刻,我们都会消失。
正如同海鸥会消失于天际,回到了自己的城市后,丝毫没有下雨的痕迹,这点令瑞瑞很满意。他拿好行李就准备在外面叫辆车,在等待过程中,显得没有那么着急。告别蹒跚的步伐,他变得冷静了。看了看了周围,没有多少来来往往的车辆。不如走到停车场打车,贵一点就贵一点吧,他这么想着。
于是,顺利地打到车,在车上,虽然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但瑞瑞还想着可以再见上一面,倚靠在后座上,他还能从窗外的天空回忆那明媚的微笑,这般真切。很快就要到咖啡屋和小美汇合了,不知你那边怎么样了?
不知道的始终不会知晓,就像小兜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她不知道是否瑞瑞玩得是否开心,是否会有危险,还有,重要的是是否会有时候会想起她,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这也许就是小女生的心理作怪,或许这种期待会变得愈发强烈,但是小兜没有用微信去问,不是因为矜持,而是手机被收走了,她严厉的父亲来了,为了让她好好休息也是费了好大的劲,主要还是看在伤口感染上的面子比较大吧。听医生说,伤口还有些发炎,其实蛮严重的。她能来到这家医院,也是托了关系,但是只能待三天,所以,父亲赶来其实是想让她去国外治疗,因为国外医疗技术和设施等方面相对比较成熟和先进,对于治疗都会有帮助。执着的父亲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小兜不敢有任何意见,特别对于自己的父亲,有时候还是有点怕怕的,就算这体现了一个父亲对于女儿的爱,还是不免觉得有些难以喘气。
她知道已经无法挽回这样的结局,索性这两天好好休息着,醒着的状态会听听音乐调节一下心情,虽然偶尔还是会想起瑞瑞,对,是偶尔,一定要比瑞瑞想她少那么一点。但是,她根本不知道瑞瑞是否会想她,说不定玩的正high。也就不打搅他吧,小兜觉得空间还是重要的,尽量不要让自己太过于刻骨铭心,以后希望还是会有见面的机会,大家分明都是在同一天空下生活的,对吧。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理由,在这种情况下,是不是我的心正向你奔去,空间上不能在一起,时间上让我思想一下还是可以的吧,小兜觉得自己确实是闲得慌了。
每一天,在清晨降临的鸣叫声中醒来,打起精神来的小兜不知道自己还能看见下一个日出,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下一个夕阳是否还能到达,不过,她还是清醒着。她需要一种力量给自己一份信心,这或许是父亲也不能给予的——他给的父爱太沉重,又太霸道,她不希望如此。
不过,这次醒来,她得到一个消息,她马上会乘飞机离开这个城市,跟随他的父亲去遥远的国外,就像上次车祸去国外治疗一样,这种不辞而别,或许对瑞瑞会不会是种压力,虽然说小兜很想看到瑞瑞露出紧张的表情,但还是偷偷地跑出病房,用座机给小美打电话,目的就是为了再见一面瑞瑞。看来,我还是没有坚持住,这个瞬间,我的心又再次向你奔去,小兜似乎认为,她是想得到一种解脱,一种心灵上的解脱。
如果,思念可以突破的空间的束缚,那一定会变成一个很奇怪的物质,不知道能称之为什么,它的方向永远指向着你,瑞瑞,你听的到吗?
或许我可以听到你的呼喊,是在呼喊我的名字吗?瑞瑞怀揣着内心的情绪快速地走进了咖啡屋,看到小美也正向他走来,忙问了一下小美小兜是在哪家医院还是在机场,小美赶忙回答应该还在医院,两人没有任何停留就上了小美叫好的车,连瑞瑞的行李都放在了咖啡屋的储藏室里。
一路上,小美在喋喋不休,好像是在诉说小兜的病情相关的事情,要么就是在询问瑞瑞马来西亚的情况,反正瑞瑞无心留意,也没做什么回答。看到如此,小美依旧在自言自语般,连司机都赶忙带上了耳机。瑞瑞此刻的心情,比较难以言语吧,或多或少对小兜有些担心,她那时是不是隐瞒了什么,完全不知道病情发展到哪一步了。
来到医院,马上跑到小兜呆着的病房,医院护士指了指方向,瑞瑞做最后的百米冲刺。
我应该就要见到你了,瑞瑞喘着气,忙打开了病房的房门。坐在病床上的是位老奶奶,正悠闲地吃着苹果片。“是这个房间啊,怎么不在啊?”小美揉了揉眼睛,疑惑地表示没有记错房间号码。
“护士姐姐你好,之前在这里的一位病人,是个年纪轻轻的女生,有没有知道她去哪里了?”瑞瑞赶忙现场“抓”了一位护士就问了起来,那位护士没有犹豫就告诉他:“哦哦,好像,她父亲带她去XX机场了,说是去国外治疗。”
两人又再一次赶往机场的方向坐上了计程车,就好像接力棒一样,一程又一程,每一次都是与时间赛跑。在这交错的时光中,瑞瑞就好像一个徒步上前表演的小丑,总有一些失误的地方,就算补救也难以掩饰。不管怎样,瑞瑞还是在对的方向上前进,他相信机会把握在人的手中。
到达机场,奔向验票口的地点,向前望去,他很想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她是否也会等着他呢?
等待是种煎熬,但现在却有稍许的复杂心情,小兜不确定瑞瑞会赶过来,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老练的父亲时间算的刚刚好。也许下一秒,又在一个互相谦让的时间点,错过了自己想要面对的那个对的人。这一秒的时间,也好像很苦恼地想走又想停,为他俩留出一片空隙。
“那边的医院我已经联系好了,飞过去就入住,小兜,时间到了,我们走吧。”父亲看了看手表的秒钟,对小兜发了一个定时命令。
小兜无法抗拒,慢慢地向验票口走去,还不时回头搜索着什么,但什么也没有看到。
他是不是不清楚我在机场啊?他会不会不来了?一种失落的情绪涌上了小兜的心,像投向湖面的石子,波纹渐渐向四周弥漫开。
这时小兜父亲伸出手,那手上青筋有力地叫嚣着,抓住小兜的瘦弱臂膀就走向验票口。
此刻的瑞瑞显得弱不禁风,他看了看起飞指示牌,看看小兜乘坐的会是哪一班。询问过小美后,他知道地点是美国后,找到了这两班飞机的信息,有一班已经停止检票。瑞瑞急忙跑向另一班飞机,但是眼看就要到达的时刻,那班飞机也传来了停止检票的播报。过了一会,飞机的轰鸣声响起,就这样看着飞机起飞的瑞瑞心中非常不甘心。
你就这样走了,我们都还没见上一面呢。我们的时间和空间,又再一次把我们分隔开了,这次转身又不知又多久。瑞瑞有些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