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郭氏给她的记忆里,为数不多的几次夫妻相处里,平衡不大好的郭氏总能各种绊到,她的动作跟自己当时的动作一模一样!
郭氏在影响她!
霄勄沉下意识,在识海中四处搜寻,终于让她找到了一丝未化的魂气。
郭氏竟然还渡了灵魂过来!
没想到她被一个新魂阴了一把……
……
一早起来,陆远发现他姐姐丢了。
四处寻找不得,最后一位洒扫的老僧给他指了路—毕竟昨晚闹得动静不小,多数人都去看了,霄勄绑得严实被提溜走,他也是知道的。
陆远谢过老僧,转头就沉了脸,两人的房间就隔着一个道薄墙,姐姐什么时候跑出去的他一点都不知道,他对这位姐姐还真是不了解。
不过,不管姐这个时候去招惹李家做什么,但总要捋清楚事情才好下手。
正好这时李家派了人来拿他,陆远意思意思反抗了几下,便作出体力不盛的模样,被压进李家那座院儿里的柴房。
而此时的霄勄则被推进李宇所在的厢房中。
隔着几个小厮,李宇瞧着平静的女子,不由怒上心头,“倒是玩得很有意思啊,神神鬼鬼的别出心裁,且问你,谁派你来的?房家,还是方家?”
经了这么一吓,李宇反倒冷静了,他自小跟父亲周旋商场中尔虞我诈,见了不少牛鬼蛇神,这次的事不由的他不多想,这几件事在他看来是说不通的,反而像是有人在设计他的内宅,他是长房独子,现在的我当家人,长房一乱,李家也就乱了。
想到这次的皇家供应的争夺,他眉目沉沉,不知有无干系。
李宇想诈她一诈,然霄勄却不接招,且不论房家方家她不知道,就李家公子的猜测显然和事实相差十万八千里,她也不想应着瞎说。
总结着之前吃过的亏,霄勄决定还是说七分实话,这事已经犯在了李家头上,摘不清的,做一回神棍或许也不错。
霄勄一派端庄淡定,道“李公子可否屏退左右,小女有话要说。”
李宇瞥一眼身侧的三个心腹,嗤笑一声:“有事就说吧,有什么旁人听不得的。”
霄勄顿了一会儿,兀自念起来:“李公子向来喜甜,令夫人总爱置些桂花糕,核桃酥,杏仁糖一类的小点,其实是给公子备的,我说的可对?”
“胡说八道。”小厮们嗤之以鼻,少爷可从不吃甜。
只不过他们没瞧见,他们少爷一言难尽的表情。
自小他就显出几分嗜甜,父亲说男儿爱那些小女子的喜好不成体统,硬让他改了,许久下来,这事除了父母和他们身边的老人,也就夫人知道。
霄勄看他们的模样,下了一剂重口,“公子曾对令夫人言,夫人浑身上下,最爱的便是其一对精致的锁骨,纤细流畅,观之难自制,把玩令人欲罢不…”
“闭嘴!”
“好的公子。”
“你们下去吧。”李宇挥手,生无可恋。
“是,少爷。”
等小厮们走远了,霄勄在李宇开口前道:“公子可信人有灵魂?这事我现在依然不怎么明白,但此事确实是跟令夫人的魂有干系。”
李宇不知其意,也不抢话,木着脸示意她继续,过了一会才想起眼前这位瞧不见,“继续说。”
“我是个盲的,平日里眼前都是一片黑暗的,但昨日在山崖下我却看见了一个女人,也不算是人了,轻飘飘的跟烟一样,也看不清面容,她求我带她的尸骨回娘家老家,说要等她父兄回家。”
“不可能!她是我李家妇,自然要入李家宗祠!她就是为了她的父兄自尽的?”李宇瞪着眼,“不是,你说你能看得见鬼?”
霄勄不接话,“我自然是拒了,毕竟两不相识,没道理要我帮就帮,之后那女人就不见了,我的脑海里就多了一段记忆。”
“她在李家生活的记忆。”
李宇有些迟疑,身上寒毛炸起,按理他不该信霄勄这么荒唐的说辞,“你是说,她,我夫人现在附身在你身上?”
霄勄摇头,谎称不知。
说的太明白反而不美。
霄勄看出李宇还是不信,这事她今天一定要给李宇说明白咯,拼着得罪人也得说:“有一回,云雨过后,令夫人嫌你不够温柔,趁你睡着后把你左胸豆豆画成一朵菊花,右边画了一只猪头。”
李宇:…
夫妻间的情趣给一个外人,还是个小姑娘知晓了,真真是羞煞人也!
“再有一回…”
“行了,你到底想干什么?”李宇生怕这个不知羞耻的姑娘说出些更难堪的事,急忙打断了她。
“昨晚的事真的与我无关,公子不要伤及无辜才是。”
李宇喘了一口气,压下火,光听着个盲女的一面之辞他自不会全信,且她的说法超出了他的认知,他会去查清楚的,若里面真有他对手的影子在,他绝不轻饶。
“你既有我夫人的记忆,那你说说,我夫人郭氏,为何轻生?”
“这事说来话长…”霄勄勾起嘴角,语气里透着些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