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乱喊之后,知信如愿引来了众僧并一众留宿人。
一通叙述述得前沿不答后语,最终抱着如来大殿的柱子腿死活不撒手。
众人无法,留了人看着,剩下的往偏殿去。
殿内静的吓人,李宇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冻的唇色发紫。
众人还未搜寻就在郭氏的尸体旁,看到了和她并排躺着的,穿着郭氏衣裳的,霄勄。
“这不是,那位盲眼的姑娘吗?”晌午一同下山寻人的那位僧人道。
哦,李家少夫人掉下去的时候,就在旁边的其中一个。
众人一齐打了个寒战。
………
主持道了声佛,叫人抬了李宇回院,不久主仆便一齐发起了热,李家人自是一番鸡飞狗跳。
盖因睡得深,声音闹了一会儿霄勄才醒。
她做了个梦,越睡倒是越累,现在醒了跟没睡过似的,累得全身发软,脑子也不甚清醒,还有些耳鸣。
缓了一会儿,耳边的讨论声逐渐清晰,听着似乎是在说郭氏的事。
霄勄觉得自己好些了,就散出了精神感知,没想到她首先就看见了她身边郭氏,她惊了一下,也没叫出声,只动作大了摔下板床,声音颇响,也惊了众人。
板床本就是郭氏一人份的,硬是再挤了一个人上去,霄勄稍稍一动,一人一尸一齐掉了下去,板床不低,霄勄磕到了头,这一磕倒是将她晚上做的梦磕清晰了,坐骨上的剧痛也压不住她的惊恐:难道…
她梦游了!?
不,不是这么简单。
霄勄微微睁了睁眼,又立刻闭上,眼角的血纹艳红。
布条不在身边,她的眼睛睁开过。
有人看见了?
这时门打开,众人看见郭氏趴在地上,露出破碎的后脑勺,头发粘着脑浆糊成一团。
板床的另一边,霄勄瘫坐在地上,垂眉敛目,乌发散了满地,凭添了几分毛骨悚然。
“这是哪儿?有人吗,小远在吗?”霄勄看气氛不对,殿内静了半响,便先开了口,作瞎子状。
只闻众人皆松了口气,年轻的僧人们也不比常人淡定多少。
“姑娘,你怎么会在这?”有人问。
“这是哪?”霄勄迷茫。
“这位小娘子莫不是来讹诈李家的?”一同留宿的有人不嫌事大。
霄勄立时反问道:“什么讹诈?”
“嗤,现在在这装瞎子,指不定等会儿又鬼魂上身了呢……”
霄勄:“……”兄弟,你说的对。
“小远呐,小远在吗?”
小远自然不在,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听见动静了也不会理会的。
李家的管事匆匆返回来,“哎呦,少夫人怎么在地上,你们这几个天杀的干什么呢,快,将少夫人搬回去!”
“…是,管事。”在一旁一同看热闹的李家小厮哆哆嗦嗦,最终还是忍着惧意上前。
将郭氏搬回板床上盖了布,“…李管事,这…位要怎么办?”
李管事最是不信这些个鬼鬼神神,他瞥一眼怪异的霄勄,不屑道:“装神弄鬼,这是盯上咱们少爷了,你们几个拿了绳子,去绑了关起来,等少爷醒了再发落!胆敢亵渎少夫人,有她好果子吃的!”
“各位,深夜打扰,实在是抱歉,现在事情也了了,就回去安歇吧。”李管事做了个揖,将人劝散了。
“等等,发生了什么?为何要绑我?”霄勄看着小厮靠近便往一旁躲了躲,其中一个似是害怕,对着她拜了拜才上前,惹得霄勄哭笑不得。
“哼,有什么异议,等着咱少爷醒了自有你的说法。”管事还是记得这个小气的女子,语气端的高高的,“快点儿!磨蹭什么呢!”
“哎!是,是。”小厮们被喝的一哆嗦,顾不上什么害怕不害怕了。
看着人被押走,管事尤是放不下心,转头吩咐下去,着人去盯住陆远,省的人发觉不对跑了。
霄勄被麻利绑了扔进一间房里,看着该是李家少爷的院子。
好在她里里外外穿了不少,没被摔伤,不过还是疼的,尤其是肩膀先落的地,现在是又酸又痛。
她费力蹭着坐起来靠着墙,低声喃喃,怨念颇深:“远啊,你姐姐都不见了,还睡!”
人生艰难,她可能是衰神附体,总能碰上点儿怪事怪人,这种灵异之事都能给她碰上,实在是无话可说,这回儿怕是也落不着好。
江霄那个世界里这种穿越小说不少,她也看过,怎么同是穿越她就没个金手指或是护花使者呢?
只有日趋变态的小弟弟陆远。
啊不是,她有的呀,异于常人的精神力算吧,虽说带给了她多年病痛,但确实作用强大。
霄勄:…
驱着精神力聚起尖刃,割了身上的绳子,霄勄找了个舒服点儿的姿势靠着。
一番自我逗趣儿后,她也恢复了些精神,开始考虑她晚间的事儿。
若真不是梦,那她醒来之前,也就是真的翻墙去偷人家的衣裳穿,又去偏殿玩郭氏的尸体,还在那顺带着调戏了人家夫君……
难不成她真郭氏上身了!?
可她眼瞧着郭氏散了魂的,魂散了还能聚回起来不成?
不对,
霄勄沉下心思索,陡然想起了天刚暗那会儿的事。
明明看见门槛了她还能被绊了一下,还有李家管事的眼神…
她当时做了什么让他这般惊讶?
霄勄仔细的回想,她扶了下耳侧…又抓了小远袖子…
下意识的动作,似乎没什么不妥…
…不对,她为何要扶脑袋,她又不梳发髻!
郭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