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力,可以说是人类从古至今最不稀缺的一种品质了。
因为有想象力,人类才会学会了钻木取火,从茹毛饮血的丛林生活解放了出来;学会了制造武器捕捉猎物,解放了双手,才有了更多的发展可能。可以说,因为有想象力的存在,才推动了人类的发展。
然而,到了今日,想象力反而成了“不切实际”的代名词。
每当你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并想要为之付出努力时,身边的亲朋好友总会在恰合时宜的时候跳出来,语重心长地告诉你,这种虚妄缥缈的东西根本不值得去努力,结婚生子,在体制内苟且大半生,然后拿着政府给予的养老金迎接生命的终结才是你人生的归途。
在今时今日这个社会里,想象力几乎成了一种多余的东西。社会只需要我们循规蹈矩的活着,哪怕是行将就木的渡过每一天。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中的绝大多数人会逐渐认清生活的本质,感慨当年的年少无知,然后回过头来,又对着那些血气方刚、满怀梦想的年轻人说出那番几十年前别人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劝他们舍弃那些多余的想象力,“好好”的生活。
但,生活,哪有分好与坏。
所谓的“活得好”,无非是大多数人约定俗成的一道标杆罢了。
自己的人生,又何必在意别人。
或许这番话,有人不敢认同,但至少,辛维迪是深感认同,并付诸于行动。
自小时候起,他便总是蹲在墙角,拿着枯树枝在松软的黑土里勾勾画画,乐此不疲地构出一幅幅抽象的画。
在同龄人看来,这家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怪胎,不喜欢与别人沟通,总是沉默寡言,一个人躲在角落,有时是在观察蚂蚁筑巢、有时是呆呆地盯着花朵,半天不声响。
正是他这特殊到怪异的秉性,引起了孤儿院中的一些大孩子的针对,不时就找茬,对他恶语相向、拳打脚踢。
而这,使辛维迪更加沉默寡言。当他14岁那年,异能觉醒。
他惊愕的发现自己的异能就是想象力。
准确地说,是可以利用想象力将能量具现化,把不存在的事物构建出来,笼统的说,有点像是无中生有…又不尽相同。
首先,在能量充足的情况下,辛维迪可以创造出任何物体,哪怕是货车、货车、飞机,甚至是地球都一样可以制造出来,单从这一点来说就足以证明他的异能强大到逆天。不过——是的没错,我要说转折了。
但是,利用异能创造物体的前提条件是,他必须对物体由内到外的构造都非常了解,比如说制造一个苹果出来,他得知道苹果的内里构成部分、内核是什么、外在构成是什么样子的。这一切都需要大量丰富的知识与经验,很不巧,辛维迪并未受过教育,从小到大,他几乎都是生活在孤儿院中,别说是接受高等教育了,他连最常规的九年义务教育(联邦政府强制规定全球各地6~16岁的青少年都必须接受为期九年的全日制学校管理,直至初中毕业。)都没有接受过。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联邦政府有明文规定青少年必须接受九年义务教育,但是有很多像辛维迪这样没有户口或是黑户的小孩根本就连报名读书的资格都没有,他们才是那些真正意义上需要接受教育的孩子。有的时候,事实就是这么残忍。
辛维迪差不多就是个文盲,连字都不认识几个,更别提把苹果构造重塑出来,连一个苹果都制造不出来,别的物体就更困难了。
幸好,辛维迪遇到了一个在异能方面颇有建树的导师。
当日从孤儿院里解救了辛维迪的男人成了他的导师。得知辛维迪的异能特性之后,他给后者提供了另外一种使用异能的思路。
这便引出了辛维迪异能的第二特性。
想象。
对于已有的知识,人是无法忤逆和违背的;但反过来说,对于未知的知识,这就给予了人无限的想象空间。
导师给予辛维迪的建议就是,使用人类未知的力量。
想象力是无边无际的,没有限制,唯一制限的是人类有限的眼光以及浅薄的知识。
这一思路,确实对辛维迪受益匪浅,也对他日后操控异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同时,他的导师还提及了很重要的一件事。
“你的异能确实具有多变性,不过要记住一件事,就算异能有多厉害,一旦被敌人发现其特性,还是很有可能遭到针对。”
“您的意思是?”
“伪装你的异能,将你的想象力可以无限变化,但这样一来,对手同样很容易猜到你的异能特性。最合适的办法便是,把异能固定成某种特定的表现形式,就像是前不久你向我展示破碎虚空的能力。这个想象力就不错,既可以对手产生错觉,同时攻防得当,还很容易使对方发生错误的判断。”
…
辛维迪眨了眨眼,过去那些话,他仍犹言在耳,一路过来,他确实是一直都这么做,但没想到,今天急躁之下,竟然就暴露了自己的真正异能特性。
想到这一点,他脸上的笑容就有点挂不住了。
“嚯,看来我说得没错啊。”泷晨留意着辛维迪的言行举止,看到他脸上一闪而逝的慌乱时,泷晨就很笃定,自己…是蒙对了。
是的没错,他是蒙的,这大部分的揣测都只是他凭空脑补出来的,纯粹是瞎碰瓷的。
然而,就是被他瞎蒙乱撞的投机取巧下,还真就猜中了。
“知道了…”辛维迪漠然地回道,“那又怎样?就算知道你了,你以为就有赢下我的把握吗?”
确实,辛维迪的异能本来就属于那种就算知道了特性,依然很不好对付,就算泷晨现在运气使然的猜中了,那也不代表他有办法可以应对。
“呵呵呵呵呵。”泷晨擦了擦嘴角的溢出来的血,笑容灿烂,“那可不好说,我这边,还有最后的底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