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兵来了!“
在大刀就要砍下的刹那间,杨树昌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元天正带着十几个兄弟骑着战马冲过来了。
一声大叫,大刀止住。马贼们回头一看,果然有十三匹战马冲了过来。
但马贼们看着战马上的人,却哈哈大笑了起来。
只见十三个嘴上无毛的小屁孩骑在马上,手握着把与年龄不相称的大刀,正装模作势的冲过来。
“姑奶奶的,什么世道呀,小孩儿都敢拿刀欺负我猛虎帮了!“猛虎帮老大嘴角一抖,手中的斧头一指,吼:“张老二,你带三十个人去把他们料理了。“
二当家是个虬髯汉子,据说手中的爷斧头已经达到了二转,是猛虎帮中耍斧仅次于大当家孟正山的狠角色。此时,手中的大斧在阳光下闪着一抹慑人的光芒,斧头一挥,就带着三十个手握大刀,嗷嗷直叫的迎头冲了过去。
张老二更是一马当先,张牙舞爪的直冲。
身后三十个马匪,头发飞扬,胡子拉碴,手中的大刀打着旋,带着嗜血的杀意急冲而来。
少年们看着三十匹战马席卷着尘埃,带着撕裂的杀气猛的撞过来,却是吓着了。
十三匹马突然勒住,一个急转弯,调头就走。
还有几个少年忍不住大声惊叫了起来。
“哈,什么十三侠,小屁孩的一个,吓屁了吧!”张老二挥着斧头狂笑了起来。
三十个老马匪也跟着狂笑不止。“什么十三侠,十三个软蛋才对!“
没有预料中的立马横刀,大战三十回合。久未敌手的马匪们怒了,扬着手中的刀就向逃窜的十三个少年追去。
马蹄踏出了坑儿,黄土飞扬,三十一匹战马带着怒吼直扑而来。
十三个少年策着马,直接向一个小山包冲了上去。
张老二一马当先,带着三十名兄弟俯冲而上,小山包上黄沙弥漫。
当冲上山顶上时,却见前面赫然的站着二十匹一字排开的战马,二十把长弓早已严陈以待,利箭正指向了径直冲来的他们。
其中,坐在中间的马匹上的一年少年正冲着张老二笑,嘴角微翘,手中的弓居然同时搭着两支利箭。
“有埋伏!”马匪们一惊,赶快勒马。
但却听见破风声响起,早有几个身影向前扑飞了出去。
一支利箭向张老二飞来,挥起斧头一挡,利箭被格飞了出去。
但下腹却一凉,还带着破裂的声音。心道一声不好,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一支利箭已经刺入了腹中。
但还好,还能嚅气,张老二赶快策马调头就走。
能在一轮乱箭的肆虐下调转头的,仅有十来人。
他们大力的拍打着马背,希望快点逃离这地狱般的山顶。
“我去个奶,那家伙居然射不死?”花无缺又搭上两支利箭,长弓一拉,两箭同时呼啸而出。
众弓箭手看见马匪露出个大大的后背,不遮不拦,目标如此之大,那岂能放过这般的好事,于是,利箭搭上,又射了出去。
看着吱吱声中,又有几个马匪重重的扑倒,少年们顿时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跟着元天九郎杀马贼真过瘾,这招诱敌深入,一个埋伏,杀得马贼像泥捏的一般。
”杀出去!”元天刀锋一指,率先向逃窜的马贼冲了过去。
众少年也不甘落后,有握长枪的,大刀的,蜂拥而上。
花无缺看看自己射了五箭都不死的家伙,心中有些愤然,那不是浪费我的箭么?于是,第一个手握大刀就上去紧跟着那个背上吃了两支利箭拿着斧子狂跑的家伙。
张老二正提着一口气狂奔,却被一个俊得像美女的少年拦着了去路。“大叔,你都成了狭猬了,为什么不倒呀?“
“看斧!“一把大斧,带着尖厉声就向花无缺砍来。
花无缺的刀一斜,身体帖着马,从斧头下面滑过,两匹马同时错开,两人背对着背,再次回头。
花无缺咧了咧嘴,脸上带着几分疑惑。元天教的是什么刀法呀,这么简单,直接,能杀敌么?
“小子,有两下子!“张老二眼中充血,握着斧头向花无缺招招手。
“什么破刀法?“花无缺看着凶神恶煞的胡须汉子,心中急了。不待那汉子挥起斧子,大刀一沉,再次斜刺而出。
斧头眼看就要砍到大刀的刹那间,突然一抬,从脖子上一划而过。
强烈的惯性,让花无缺向前急冲,大刀气势不减,再次砍向了前面的一个马匪骑着的战马的马背上,那马吃痛,一声急嘶,直立而起,把马背上的马匪甩飞了出去。
元天正斩倒了一个马匪,看见花无缺这般勇猛,不禁叫道:“无缺兄弟,好身手!“
“好个屁!“花无缺看着自己练的刀法就烦,一点技巧都没有,能杀敌么?
但当他回头望去,那个耍斧头的家伙脖子都断了下来,那尸体仍然抓着马绳骑着马向前走去。那情形,让花无缺眼都看直了。
我仅仅是两招,居然砍下了他的脑袋?
此时,众少年己经在他身边列成一排,握着滴血的大刀,目光炯炯,还泛着杀气,望向前面的元天。
等待着他的发号施令。
元天看着脚下三十具尸体,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手中的大刀抬起,在阳光下,泛着血红色的光芒。
目光望向铜石岭,大刀一指。”换长枪,出战”
众少年就呼的一声,从马背上拿起长枪,向刀锋所指的方向冲去。
此时,孟正山正骑在马上,微眯着眼望向小山坡,他身后还有七十来人骑着马,握着刀,正在等待孟正山的命令。
其中,站在最后面的一拨三十多个穿布衣的马匪是另外一个山头的,是一帮叫旱天雷白正然率领的人,他们是跟着孟正山来合伙抢劫马队的,以前在关中闯荡,初来乍到,听了孟正山的盅惑,就跟了过来。
此时,看见土包上尘烟滚滚,知道张老二已经得手,现在,就是冲上去斩商队,抢财物的时候了。
看着五米开外的马夫正缩成一团,像待宰的羔羊一般,众马贼都笑了。
但当看着从尘烟中冲出的马队时,众马贼却笑了不出来,脸上还充满了骇色。
“坏了,老二让人料理了!“孟正山不禁心中一震,赶快招呼众马贼迎敌。
可是,除自己的三十个兄弟提起大刀外,白正然的那些人却迅速向后急退。
“想坐收渔利?“情况紧急,孟正山却管不到后面的人了,赶快组成队形,迎了上去。
三十匹战马紧密成一行,大刀指向了从山坡上直冲下来三十个骑着马的少年。
两支马队迎面而来,眼看就要撞上。
第一次正面刺杀,少年们紧紧握着长枪,指着敌人的脑袋,瞳孔里,血气正在弥漫。
两股人马越冲越近,马贼们手中的全是大刀,而少年们手中握着的却是一丈长的矛枪。
轰!
长枪如遇而至,马贼的刀还没砍出,已经有十几个被刺飞了出去。
两支马队同时错开,但躲在远处的白正然那股马匪却赫然发现,少年骑兵队却没有一个倒下,而孟正山那支骑兵仅剩下十来个了。
两支骑兵又斜跑着调转了头,再次对撞而来。
尘烟滚滚,杀声震天,长枪再次与大刀交轰在一起。
当尘烟中,两支马队再次错出,马贼骑兵只有孟正山和三个满脸是血的老马匪了。
错出而去的马贼骑兵像一叶孤舟一般站在了少年骑兵队的身后。
“老大,还冲呀?咱们的人拼光了!“一个老匪看见孟正山气哼哼的提起斧头,调转马,准备再次冲杀,不禁叫道。
“老子就是战死,也要死在战场。。。。。。。。“孟正山正举起斧子,却看见少年骑兵队中一个俊秀的少年正邪笑着,举起了长弓,从背上抽出一支利箭。
“走!“孟正山赶快策马调头,跟着两个老匪向东南方向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