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只要跟苏姐姐在一起,我都开心。”唐潜好像一点都不介意。
苏锦和唐潜吃了街上的各色小吃,还去听了说书,唐潜精力十足,无时无刻都兴奋不已。
苏锦看天色不早了,就带着唐潜回家了。
晚饭过后,苏锦回屋,她还在想拒绝李承的万全之策,但是自己手上毫无谈判的筹码,似乎除了柳贵妃,没人能帮她了。
苏锦不喜欢麻烦别人,遇事总是自己想办法解决,可是如果一个人能解决所有事,这个世界就不会那么复杂了。
苏锦知道柳清林也许已经知道自己的处境了,想着能不能柳从清林那里得到一些建议,毕竟他可是有办法跟家里人拖了好几年才答应回京都。
深夜里,街上所有的门都紧紧闭着,只有苏锦骑马在黑夜中穿行,冷风直接吹在她的脸上,让她感觉有些刺痛。
到了柳清林家,苏锦把马交给小厮,然后上前敲了敲柳清林的房门。
过了一会儿,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半,柳清林披着头发靠在另一扇门上,半眯着眼:“这待嫁的姑娘夜闯男子的房间,传出去影响不好吧。”
苏锦一听这话就来气,一把把柳清林推进去,然后进了屋:“传啊,传出去啊,传出去我就不用嫁了。”
柳清林差点失去重心趔趄了几下后站稳,然后坐下:“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苏锦也坐下,懒得再与柳清林斗嘴:“你有什么办法?”
“这事儿我没办法,爷爷腿脚不好,父亲在边疆,我自己也没有通天的本事,你还得去找我姑姑。”说着说着,柳清林突然故作严肃道,“要不……”
“要不什么?”苏锦追问。
“要不你跑路吧。”
柳清林刚说完这句话,苏锦拿起手边的茶杯就要砸向他。
柳清林不急不忙道:“砸吧,贵着呢,你赔不起。”
苏锦听到这话,心中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不过她还是没敢砸下去,而是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赔不起?等我当了娘娘还怕赔不起?”
苏锦见柳清林一副自知无能为力之后,理所当然地事不关己的态度,心中的担忧又多了一分,任何人求柳清林帮忙,柳清林都是能帮就帮,不想帮或不能帮就直接拒绝,绝不拖沓。
柳清林把手肘撑在桌子上托着腮,歪了歪头,让散落在眼前的长发垂向一边,想了片刻道:“你还去跟我姑姑谈吧,但是我要提醒你,她不是养你的那个柳贵妃,不要什么都答应她。”柳清林盯着苏锦的眼睛,想要确认苏锦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我知道,”苏锦叹了一口气,“我先走了。”
苏锦这一趟只能无功而返了。
苏锦决定第二天就去找柳端贤,虽然这样会显得自己很急切,但是这件事越早商议越好,否则苏锦不敢想象自己的一生竟然要在后宫中度过了。
第二天苏锦下朝后,直接赶去了柳端贤宫里,柳端贤不知道苏锦今天要来,此时正在皇后宫里与其他嫔妃给皇后请安。
柳端贤宫里的宫女赶紧去皇后宫里报信时,柳端贤正在斥责跪在自己面前的宫人,声音大而尽显威严,在屋外都能听到:“……都是怎么办事的,养你们有什么用,要不要全拉出去杖责……”
外面站着的各个宫的宫女和太监都听得心惊胆战。
柳端贤的宫女进屋后,在柳端贤耳边轻语,柳端贤听后颇感意外,但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对着来报信的的宫女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接着,柳端贤端起茶杯,悠哉地靠在椅背上喝了一口:“行了,今儿也累了,希望你们都管好自己的宫人,自己管不好还要本宫在这里浪费口舌。”说到这儿,柳端贤坐直,放下茶杯,语气恢复了威严,“明天的宫宴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出一点差错本宫就要了你们脑袋。”
说完,柳端贤站起来给柳端灵行了个礼,柔声道:“姐姐,妹妹先告退了。”
柳端灵今早听自己妹妹训斥宫人这么久,也想图个清静,赶紧应了柳端贤:“去吧。”
柳端贤得到皇后的准许,风风火火地回宫了。
柳端贤走后,张妃脸上挂不住了,因为她宫里的宫人被柳端贤训斥地最重,此刻她一脸不高兴,把手上的手绢搅来搅去,好像要撕碎才能解气。
柳端灵道:“你们想走也走吧,在本宫这里也无事可做。”
其他被“折磨”了一早上的妃嫔终于等来了这一刻,都在心中谢天谢地,柳端灵都这么说了,她们便顺水推舟纷纷告退。
其他妃嫔都走后,皇后宫中只剩柳端灵和张妃,张妃气不过,心中打了个小算盘,想要挑拨柳端灵和柳端贤:“皇后娘娘,您就真的让贵妃骑到您的头上吗?”
谁知柳端灵冷冷地看向张妃,语气不怒自威:“本宫与柳贵妃是亲姐妹。”
张妃意识到自己失算了,赶紧跪下认错:“皇后娘娘,臣妾失言,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柳端灵本就眉目细长,唇薄面瘦,此时居高临下且面无表情的她周身仿佛散发着冷气:“张妃年纪虽小,但也要注意言行,这样的话不要让本宫听到第二次。”
作为柳家的女儿,看破这种小事轻而易举。
张妃在回宫的路上一脸憋屈,但是她很快就看开了,因为她突然想到她的计划迎来了一个合适的时机。
柳端贤回宫后发现自己女儿李映容也在,她进屋前准备好用来面对苏锦的亲和笑脸竟有一瞬间没绷住。
李映容是唐国二公主,平日里人前乖巧,人后骄纵。柳端贤年轻时忙着争权夺利,应对各种明枪暗箭,很少顾及李映容,李映容长大一些后,逐渐开始不服管教,但是每次与李承相处时又表现得孝顺懂事,她最喜欢做的事便是仗着自己母妃的权势打压别的不受宠的公主和皇子。
柳端贤再次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映容,你先回房,母妃与苏大人有要事商量。”她不想李映容干扰自己和苏锦谈话,就让李映容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