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霖姐姐。”苏锦进屋后看到了端坐的王宝霖,激动地唤了一声。
“啊,锦儿。”王宝霖看到苏锦以后也是惊喜不已,“不对,现在该叫苏大人了。”
“姐姐不要这么叫我,难道你私下里见了他,还要叫他柳大人吗?”苏锦一边说一边转头看了柳清林一眼。
王宝霖听完这话,头微微地低了一点,耳朵红透了。
“啊,我知道了,我跟他在姐姐心里不一样。”苏锦弯打趣道。
“我……我先走了,你们俩都保重。”王宝霖竟然有些慌张,一下子站起来要离开。
“我送你。”柳清林也站起来。
“我也去。”苏锦也站起来。
然而柳清林拦住了想要跟出去的苏锦:“你在这儿等着不要出去。”
王宝霖出门前又看了苏锦一眼,但是没有让苏锦跟着,看样子是真的有话想跟柳清林单独说。
苏锦笑了,一脸了然:“好,宝霖姐姐路上小心。”
苏锦在屋里看着柳清林把王宝霖送到马车边,王宝霖不知道对柳清林说了什么,上马车后又撩开窗帘看了柳清林一眼,这才离开。
柳清林回屋后,与苏锦对坐,重新煮了一壶热水,给苏锦泡茶。
“来找我有什么事?”柳清林开门见山。
“回京都做官的日子怎么样?”苏锦逮着机会就想逗柳清林。
柳清林没说话,而是一脸严肃地盯着苏锦看。
任何人沐浴在柳清林那副正经而严肃的目光中,都会不自在,苏锦更是被看得心里发毛,赶紧说正事。
她把自己从那男子身上搜出来的玉佩放在桌子上推给柳清林:“好了,不要看我了,看看这个,你认识吗?”
柳清林拿起玉佩,仔细地看了看:“这玉材认识,圣玉,但这玉佩的纹样确实没见过。”
说完,柳清林把玉佩还给苏锦:“这玉佩是怎么来的?”
“我此次去西北大漠遇到一个昏迷的男子,这玉佩便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我看到这玉后以为他也是李承的人,便把他带回来了,但如今看来,李承并没有寻他的意思。”苏锦解释道。
“那人现在在何处?”
“在我家养伤。”
柳清林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我劝你赶紧把他送走,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什么麻烦?”苏锦疑惑。
柳清林看着手中的茶杯,徐徐道:“只要牵扯皇家的人和事都会成为麻烦。”
听到这话,苏锦沉默了,她从有记忆以来就生活在皇家,虽然她不是皇家的人,但先皇李厚对她很重视,让她和皇子们一起学习,没有皇家的栽培,就没有她的今天。
苏锦连自己是谁,来自哪里都不知道,从小受皇家庇护,此恩如何不报?
于是,在不知不觉中,苏锦已经形成了此生必须要为皇家效劳的潜意识,所以只要是李承交给她的任务,就算再艰难,她都会全力完成,仿佛这是她存在的意义,是她内心不可违背的信仰。
“如果李承不派人来寻他,我便会尽快找到他的亲人朋友把他接走,毕竟我穷困潦倒,供不起一个伤患。”苏锦自嘲。
喝完一杯茶,苏锦好奇地打量着室内的陈设,各类用具比普通的农夫精致不少,特别是她们所使用的茶具,是用上好的泥土烧制而成,茶具上雕刻了简单的竹子花纹,这套茶具虽然价贵,却丝毫不见贵气。
“你怎么想到住在这里,比我住得还偏僻。”苏锦放下茶杯,一只手托着腮,歪头看着柳清林,气氛仿佛一下子轻松了下来。
“就像你听到的那样。”柳清林继续端坐着,不紧不慢地回答。
“传闻说你家给你找的老婆太丑你才做官的,你若不想做官,娶了宝霖姐姐不就好了吗?”苏锦笑道。
“师妹是师傅的女儿,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不能娶自己的妹妹。”柳清林俨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王大师教出来的学生果然重视人伦纲常。”苏锦给自己到了一杯茶,送到嘴边,出其不意道“你有心上人了?”说完便一口饮下。
“没有。”柳清林回答干脆。
“没有?”
“没有。”
“没有就没有,只是可惜了宝霖姐姐,一直对你这么好。”苏锦扶了扶额头,感觉实在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便起身告辞,“我先走了,你再想想宝霖姐姐对你的情意,不要辜负人家的一片心意。”
“师妹送来了一些糕点,你拿一些回去。”柳清林从身旁拿出一盒糕点交给苏锦。
“替我谢谢宝琳姐姐。”苏锦接下糕点。
“我送你。”柳清林起身。
柳清林把苏锦送到门口,苏锦上了马。
“皇家的事你还是少参与一些。”柳清林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一句。
苏锦看着远处:“我如何能少参与?”
说完,苏锦拉起缰绳,然后双腿夹马,骑马离去。
常言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君上与苏锦单独面见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后宫某些人的耳中。
贵妃柳端贤得知这个消息之时正要卸妆,她让服侍的宫女出去,自己思来想去,决定当晚就去找自己的姐姐,当朝皇后柳端灵,不料半路遇见了张妃。
柳端灵和柳端贤都是柳家的女儿,是柳清林的姑姑,一个成了皇后,一个是贵妃,柳端灵不爱管事,把后宫的管理权都给了妹妹柳端贤,自己平日里深居简出,只有庆典和宴会才会出席。柳端贤确实将后宫管理地服服帖帖,起码大部分人都畏惧柳端贤,除了张妃……
张妃是当朝丞相张崇的爱女,只因年岁小,进宫时间不到两年,所以还在妃位,但凭借她父亲的权势,日后肯定要和柳端贤平起平坐。
张妃向来高傲,不甘居于柳家两姐妹之下,每次见了她们虽然表面上装作和和气气的,心里则是看不起柳家的。张妃知道柳家没有在朝的重臣,只有一个小小的柳清林,况且只是个礼部主司,而自己的父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根本没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