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前面就是了。”妫柒一路穿过大殿的回廊，听得侍女说道，抬起头看向这一处冰雪构造的神殿。
侍女退到一旁，低眉顺眼地开口，“极北冰雪甚多，圣女身份高贵，自幼在此落寒殿长大。”三言两语间就交代好了“经历”，显然是早已打好了腹稿。
侍女接着说下去，“婢名唤慈曲，是照顾圣女起居的贴身侍女。”说完福了福身，“慈曲见过圣女。”
妫柒看了眼慈曲点了点头，伸手推开冰凉刺骨的殿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妫柒忍不住身体寒颤，搂拢了衣袍，回头温声道，“先进来吧。碧落殿我之前不甚了解，还有劳慈曲为我释明了。”说完在软榻上坐下，遥遥地朝着对面的椅子拱拱手。
“不敢。”慈曲赶紧应道，在那处椅子坐下，从袖间掏出陈旧的书册，放在案几上，推给妫柒。
“圣女可以先看看碧落殿的大史，有惑的地方再知会婢一声便是了。”慈曲颔首说道。
妫柒低头不语，手上的书册翻过间，已然记了个大概。
大殿的水池中漏斗里的冰水正好滴完一轮。妫柒抬起头手指轻叩桌面，一下一下地，在整个寂静的大殿里显得格外大声。
“当初碧落大帝是开天辟地凭空诞生的三帝之中的一帝，为何到最后只沦落到在这极北之地龟缩？”妫柒眼底的红色如同丝线一般抽开，“三帝与众生树同寿，承众生树恩泽法力无边。三帝之中天耀大帝是天界受人景仰的天帝，千疆大帝遁入空门也就是西方极乐界的佛祖。为何只有碧落大帝沦落至此？”
慈曲猛地抬头眼瞳一震，整个人身上散发出戾气，很快意识到失态收回，重新低下头低语道，“尊上不喜欢与其它两位大帝相争，也是为了夫人隐居此处。”
妫柒撇了撇脸，笑，“碧落大帝甚是看破世俗权欲，妫柒佩服。”换了话题，“圣女何时又是如何成为碧落大帝的弟子的？”
慈曲明显是松了口气，恢复状态，“圣女是阴历阴时出生的婴孩，身上有神魔血统，可驱使草木。被丢弃在大山之中。神历十万年尊上云游时发现带回，收为弟子。后奉为碧落殿圣女。”
妫柒眼眸一眯，点点头。神历十万年圣祖还尚在神界，如此一来除非碧落殿改口，不会有人将碧落殿的圣女顾轻和神界的圣祖妫柒联想到一处。
只是三帝之间究竟有什么暗流，碧落大帝在此处绝不会只单单是为了顾姬娘娘。
妫柒按了按眉心，脸上有些疲惫，想了想从袖间拿出小布袋摊开在案几上，“慈曲可会修复传音钰？”
慈曲走上前，仔细瞧了瞧摇摇头，“这传音钰上有强大的阵法，慈曲无能为力。但话尘上使应当是会的，圣女不妨将这传音钰交给话尘上使。”
妫柒犹豫片刻，还是点点头，收起案几上的小布袋，递给慈曲，“那麻烦慈曲了。”
“不敢。”慈曲双手接过，收进袖里退了一步，“圣女在此休息片刻，有事尽请吩咐婢去做便是了。”
见妫柒颔首应下，慈曲就福身作揖，仔细地点上大殿四周的暖炉退出大殿带上了殿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