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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选择

“选择”是一个很让人烦躁的词汇,无数次在书里、电影里、甚至网络上的社交论坛里看到,各种各样,有好有坏,但对刘添而言却没什么好的印象。

……

刘添即将登上回老家的火车,这时他刚读完初二,对于即将面对的人际关系和陌生的环境一脸迷茫,不知所措,为了遏制住这种让他难受的情绪,他想要得到一些安慰,所以他对妈妈说:“妈妈,我不明白。”

“有什么不明白的?”

“回去以后会怎么样?”

“不会怎样。”

“我……”

妈妈想了一下。

“嗯……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吧,上火车就回家继续读书,或者留下来帮店里做事。”

“选择……吗……”

刘添沉默了一下,他不知道这两者有什么区别,他才十四岁,这个“选择”对他而言有些大,他不知道这个选择会对他的人生轨迹产生多大的影响,他不明白,所以他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他只是想尽可能和别人一样……对!和别人一样!和周围的人一样!

“我想继续念书。”

“想好了?”

“嗯。”

……

“你干脆不要读书了!”

“……”

刘添站在办公室里,睡眼惺忪的样子让人觉得是个睡不醒的孩子,他有些头昏,上课睡觉被老师捉到了,面对发怒的老师,他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能沉默地站在那里装作还没睡醒的样子,而且他本来就很有一副没睡醒的外表,以此期希着老师的怒气能早些消退。

走在回教室的路上,他有些迷茫。

“读书?不读书?又要……做选择吗……”

这时的他成绩掉到了年级末尾,800人,他第783名……

浑浑噩噩地度完了上午的课程,他尽可能只在下课睡觉,上课硬撑着,清醒时看着班上依旧热闹欢笑的场景,感觉自己有些格格不入。并不是没人理他,关系近的在关心他,走在路上也有人打招呼,但是,他总感觉有道结界,对,结界,将他和一切隔开。

中午吃饭的时候,妈妈觉得他状态不对,便是关心起来。

“怎么了?”

“没什么。”

“你样子不太舒服,下午要不请个假,去医院看一下?”

“不了,我吃完了。”

“我和老师聊……”

“没事!我……只是没睡好,我想去散散步……”

“你……”

刘添径直出了门,没听清妈妈的话,估计还是些担心的话吧……刚刚态度不太好,回来道个歉吧……

走在校园里,因为家就在学校边上,倒不是有意的,站在大操场前的讲台上,趴在栏杆上往下看。

“直直看着地面还真有些恐怖呢……掉下去会怎样呢……试一下怎么样……算了……哈,真是懦弱啊我……”

抬高目光,是平时开会时自己站的地方,破碎的足球场,零散的小草堆……

“滴答滴答……”

突然的,就下起了雨。

刘添听着雨的声音,不自觉地就走到了雨中,衣衫湿透了,瞪着眼睛看向天空,却抵不住身体想要闭眼的本能。

“这时会不会有一个女孩子给我撑把伞……哈哈……哈哈……”

眼泪夹杂在雨水里滑落,淌进口中却不知道咸的是雨,还是泪。

“可恶!我会让你们看到不一样的我的……”

虽然像是发出誓言,打在树上的手也有些伤口,但是,话语却没什么让人觉得很有气势的意味,因为他只是被迫而已,或者说,每个人都是被迫而已。

这天起,他依然会偶尔上课打瞌睡,依然会和朋友打球打得满身是汗,但是他也会熬夜写作业到四点,会时不时地独自在某处依靠用拳头打墙、打树得到的痛感刺激自己。

然后,高中毕业了。

他还是没有站在年级的最高处,也许是底子不够,肯定有不够努力的成分,他只是在所在的平行班成了班上的第一,混乱的志愿选择,甚至走了征集才进了个没什么名气的省内的一本,在大学也是外人眼中的一事无成。

……

刘添一个人走在夜晚的街道上,有行人,有车,有灯光,但是没有他的位置……

“活了这么久,你有真正意义上是为了自己而活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周围只剩下黑暗。一个声音在黑暗的空间里徘徊着,像是问他,又像是自问。

“我……我不知道,但是,我想试着在昏暗的世界里找些可以爱的人,找些可以做的事,然后永远地活下去。”

“永远吗……永远。永远!哈……哈哈哈哈!”

声音大笑着,有泪和心酸,有释怀。

依然是在紫色的空间里,刘添睁开了眼睛,身上已经凝固的血让他有些难受,但是他的心情还是不错的,其实黑暗里的声音就是他的本心,潜藏在平时懒散性子下的挣扎,这大概是扪心自问?也或许不是,他不知道,他也没能想清自己的价值,但他知道自己现在想做的,这,就够了。

轻轻抚摸着界外星辰核,本来围绕着星辰核旋转的九颗小光点神奇地转移到他身上环绕游动。

“‘青帝四铃’,凝!”

远超空间里原有紫芒的刺眼暗紫色光芒充斥了整个空间。

……

落星龙湖湖底。

本来静静悬浮的小光点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弄得两个女生都是忍不住遮住了眼睛。

“哥哥!”

“学弟君。”

“我回来了。”

“哥哥!唔……呜呜呜……”

“没事了,没事了。”

刘添紧紧搂着怀里的丝伊,揉着让自己留恋的轻柔发丝,也向诗羽学姐点了点头。

“哥哥你的头发!”

“也和你一样了呢~”

刘添本来黑色的长发已经变成和丝伊一样的淡紫色,原本暗绿的眼睛也变成只有眼瞳是暗紫色,更加不同的是气质的变化,没有变得高贵,也没有变得像大佬一样的返璞归真,只是多了点安定的味道。安定,虽然依然会迷茫,但是不再困于迷茫。

确实很安定,虽然这次修炼差点就真死了,死在记忆的幻境里,但是结果是好的,这就可以了。他不后悔以前做过的选择,虽然被迫,但那依然是他,即便是被影响了,最后做出选择的也依然是他,所以他不应该后悔。他依然活着,有可爱的妹妹,有美丽而腹黑的学姐,还有一些偶尔联系但也算关系不错的同伴,还有在这个世界的生父生母,以及在另一个世界的生父生母……

“会去看你们的。”

刘添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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